“我知道，我都知道的。”程逸言高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在床边坐下，有些无措地去握覃雨的手。
这个时候因为覃雨的话，让程逸言突然有了信心，也格外后悔那个时候他会那样不可理喻，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样的触碰不是第一次，可是还是让覃雨羞红了脸，她将手抽回去，还将被子拉上去蒙住头。
虽然她在程逸言面前好像经常会脸红，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让他看到。
“我还没看够呢，你怎么将脸遮住了。”程逸言也是脸皮越来越厚了，他都好多天没跟覃雨好好说话了，甚至都没有仔细瞧过她，就是担心自己无法将她忘掉。
不过现在，他哪里还会有之前那样的感觉，不仅不想将她忘掉，甚至想将她揉进自己的心口，藏起来，这样就不会有其他人看到她了。
程逸言见覃雨一点动静都没有，便上前去拉她的被子，还说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脸红的样子，害什么羞呢！”
被程逸言这样说，覃雨更不好意思了，死死地拽着被子，瓮声道：“很晚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你就这样，不让我看你，也不看着我走啊！”程逸言的语气有些委屈，让覃雨有些犹豫。
想到程逸言这么晚还特意跑到这里来找她，就为了给她道歉，要是一直这样，好像真的说不过去。
只是在她正犹豫的时候，程逸言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去扯被子。
覃雨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再次将被子拽回来。不料程逸言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被她拽着一带，身子直往前倾。
原本程逸言就是坐在床边的，这样自然就直接扑到了覃雨身上。
两人一时间都忘了动弹，就这样对视着。
直到覃雨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这才发现跟程逸言的姿势有多要命。
“你起来，压到我了。”覃雨的双手无法动弹，不然就直接推开程逸言了，现在她只能将头扭向一侧，抗议着。
程逸言这时才回过神，他赶忙支起身子，却没有坐起来，而是将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盯着她发红的耳根。
“你不会知道我这些天有多难过，一边懊悔不该说那些话，一边又埋怨你的冷漠。
“你今天摔下楼的时候，其实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坐在地上疼得脸都皱起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慌，我的心有多难受。”
程逸言的声音有些低，覃雨摆正头，就看到他的眼眶微红，双目盈盈，只是一眼，她好似要沉溺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了。
“其实我也很难受，不管是你每天对我的视而不见，还是今天下午在医院转身离开，我不想承认你彻底搅乱了我的生活，可是事实上确实如此，我……”
覃雨的话还没说完，程逸言就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还趁机将舌探了进去。
不仅是因为分开了这些日子，还因为之前两人相处的时候，都是在马路边散步，不敢有太出格的触碰，以至于程逸言现在触碰到肖想已久的唇，情绪有些失控。
覃雨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都忘了刚才要说些什么了。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吧？”
程逸言“嗯”了一声，他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而且让他离开，他还不舍，想多留一会。
不过看到覃雨那只红肿的脚踝，他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就算他不休息，覃雨伤了也得早点休息。
“那你明天呢？要跟护士长请假吧？”
“没事，我明天也是休息，明天看看情况，希望能好点，后天就可以上班了。”
程逸言皱了皱眉，“哪里要这么急？不过你说明天休息，那明天我来接你回去？”
让覃雨还留在季尘这里，他可不放心。
覃雨是不知道季尘的心思，但是他知道啊！要是让覃雨留下来，在季尘这里待着，那他不是缺心眼嘛。
“明天你要上班吧？不用这么麻烦了，如果明天好一点，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自己回去，要不我明天早上过来，顺便给你带着吃的。”
要不是因为看覃雨现在挪一步都困难，程逸言现在就想将她送回去。留她在季尘这里住一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太早会不会耽误你？”覃雨倒不会起不来，原本按照她的生物钟，早上也醒得很早。
“完全不会，你一般什么时候起来？”
“七点吧。”
“那我就七点过来，这样说定了。”
看到覃雨点头，程逸言高兴得都快蹦起来了，他又凑到覃雨面前，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那我就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覃雨的声音细得跟蚊子嗡一样，不过程逸言还是听到了，他一脸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在程逸言离开后，覃雨立刻用被子将头蒙住了。
虽然现在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但是一想到刚才，她就想躲起来。
不过害羞归害羞，两人的关系能有这样的好转，她还是很高兴的。
那个时候虽说是程逸言的无理取闹，不过也能证明他是在意她，才会那样吧。倒是她，之后说了那样的话，结果还是他转头来向她道歉，倒是她的不应该了。
以后是不是应该多给他一些信心，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
程逸言刚走到楼道这边，就看到了黑暗中的点点火光。他跺了跺脚，楼道的声控灯亮起，他才发现原来刚才的点点火光是季尘手中的烟头。
昏黄的灯光亮起，季尘瞥了他一眼，双目无神。
其实看到季尘这个样子，程逸言也明白他对覃雨的心，不比他的差多少。
而且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段时间里累积的感情是他比不上的。
可是不可否认，最终覃雨选择的人是他，或者说是因为覃雨不知道季尘对她的感情，但是刚才她不是说了，她对季尘只有兄妹之间的感情。
所以虽然有些同情现在的季尘，可也仅仅只是同情。
“你刚才听到了我跟小雨说话了？”看到季尘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程逸言不可能猜不到。
而且换作是他，也会想要去听听，覃雨究竟是怎么看待他的。
季尘没有说话，只是夹着烟往嘴里送。
看着被烟雾包裹的季尘，程逸言突然觉得自己对他好像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虽然这样的心情可能有种赢家看输家的感觉。
“不管你是不是听到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枉费心思了，不过回头看看别人。”
“如果你今天过来，小雨不原谅你，执意要跟你分手，你能忘记她转头去看别人么？”季尘这个时候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被烟熏的。
程逸言看着季尘脚边的烟头，蹙起了眉。
“我想可能不会。”真正顺着他的心来回答，答案只有这一个。
“我跟你一样。”季尘冲程逸言勾唇笑道，温润如玉的脸，带着那样的笑容，让程逸言觉得有些凄凉。
程逸言知道再继续说下去也无益，便抬脚下楼，路过季尘身边的时候，说道：“我明天早上会过来接小雨，今晚暂时交给你照顾了。”
他正要下楼，季尘却从身后喊住了他。
“如果你对小雨是真心的，希望以后都是这样，不要再让她伤心了。”
程逸言回头看着季尘，露出由衷的笑，“我会的。”
听着“登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季尘噙在嘴边的那抹笑才彻底消失。
程逸言猜的不错，在程逸言进房间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外了。
医院的宿舍隔音并没有多好，再加上他们说话并没有特意压低声音，所以不用多费力，就能将他们说的话听清。
看来以后真的只能是兄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