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听说~你!要!吿!状!”景舞扶着展兮的手恶狠狠掐了上去。
“啊啊啊!疼!疼!”展兮平日自诩风流倜傥的五官拧在一起,酸爽可见一斑。
“你说说你!姑娘家家的,一天天这么暴力~”哀怨的声音好不可怜。
景舞不用想也知道,那哀怨的小眼神儿正向自己甩刀子呢。
“天呐!展管家!你的肩膀怎么那么多血?!出什么……唔……公主~你捂我的嘴做什么?”才回到房里,就听到絮儿扯着嗓子尖叫。
这小丫鬟看起来落落大方,平时拉出去能给王府充充门面,实际上胆子却慌张的狠。
景舞忙上去想堵住这小丫鬟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府内丫鬟家丁这么多,再加上值班的侍卫,估计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二哥三哥就知道了,亏她刚刚千方百计绕开那么多人,这絮儿!小祸害!算了,治伤要紧,被罚就再说吧。
“你呀你,害死我了,等下听展兮怎么跟你说,你就照他的话去药房取药。”景舞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暖絮的脑门。
“是,公主。”小丫鬟委屈地揉了揉额头。
果然,展兮的伤口才包扎好,景风就来了。看到门口有人影的时候,景舞的心肝肝都一颤,再一看是三哥,又把心肝肝放回了去。
“你去陪她,是去赔命吗?”景风转着伤口看了看,见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怪阿绎进步太快了!我都挡不住她的剑,你可得替我做主啊!”展兮哼哼唧唧,一副我见犹怜的小媳妇模样,边说边回击景舞甩过来的眼刀子。
“三哥~我那是不小心,马有失前蹄不是......”景舞立马跑过来拉着景风的袖子,耷拉着头,
“那个......三哥......你能帮我跟二哥求求情吗?”
“你这马有失前蹄,二哥还能挡住你失蹄不是?”
“三哥~”
“好了好了,二哥既然现在没来,就是不想追究你。你呀,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但你好歹要学会控制。今天不小心伤了展兮倒没什么,下次伤了自己怎么办?”
那边展兮听了,一蹦三尺高,颤抖的小手指着这兄妹俩“什么叫伤了我没什么?!你们兄妹三个,坏透了!景恪不来看我就罢了,你还这么说,我要回药谷,明天就回!”
“扑哧!”那边小丫鬟絮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展管家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没走......”絮儿自以为很小声地说道。
“看看,看看!现在连絮儿都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了,这王府的日子没法过了!”展兮气若游丝。
“好了,我们错了,你是我们的小宝贝,小宝贝你可千万别回药谷,我们万一病了痛了,没有你可怎么办?”景舞笑嘻嘻地说。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展兮总算有点安慰。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好好注意伤口,我会每天监督你吃药的,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许落!”景舞走到展兮跟前不放心地叮嘱。
说起来,展兮很少生病,不是因为他多注重保养自己,而是怕吃药,每次吃药都跟要他小命似的,闹得鸡飞狗跳。景舞实在想不通,这七尺男儿怎么会怕这个,每次都是边嘲笑边监督展兮把药吃下去。
“不是吧!不要啊!”屋里传来展兮的惨叫声。
“好了,我送展兮回去,阿绎你也早点休息吧”景风看着景舞的情绪虽然差不多平复了,但还是想让她自己静一下。
“好,展兮你不要大大咧咧,一定要注意伤口。明天让福伯再去找个大夫给你开药,你不要想耍小聪明不喝,我一定会去看着你的。”
景舞到底是不放心,十分愧疚。虽然展兮没表现出来,自己出的剑,重不重她比谁都清楚。
“知!道!啦!”展兮起身和景风一起离开,十分不想再聊起这个令自己伤心不能自拔的话题。
展兮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阿绎,嫁人吧。”
景风听到这话,修长的身影突然脚步一顿。景舞看着展兮有些没明白过来。
展兮认真的看着阿绎的眼睛,那里有景舞从未触及的领域,陌生的展兮。
“阿绎,嫁人吧!你已经到了年纪,不是叶庭深也会是别人,不会有你想要的自由,你注定只能被你父皇指亲,所以嫁人吧。不要抗拒,不要伤害自己。我……我们会心疼。”
景风看着眼前的少年,褪去了往日的吊儿郎当,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生的欢喜都推远,仿佛从此不能再笑。肩膀上的血晕到胸口,开出妖冶的花,在摇曳在哀鸣在埋葬。
景舞还在发愣,展兮已经走远了。
“公主,你要嫁人了吗?!嫁给叶将军吗?!”絮儿的惊呼将神游的景舞拉回现实,景舞总觉得展兮今天怪怪的。
“絮儿,这些问题不要问我,休息吧。”景舞想,自己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身边的一切都正在改变。也许,也许等圣旨下来,自己就真的接受命运的安排,真的死心了。
路上,景风拍拍展兮未受伤的肩膀“对不住,兄弟,同时......谢谢你。”
“没什么对不住的,即便没有你们的支持,叶庭深娶阿绎也是早晚的事。”
“这些年,你陪着阿绎,我和二哥看在眼里,也知道你的心思,但……”
“我知道,你父皇怎么指也不可能把她指给江湖上的人,何况以我的情况,现在是在景恪府上,才能保一时清净,等回了药谷,难道要她陪我打打杀杀,颠沛流离吗?”
“我们知道你一定会想明白的,但是此刻,即使你明白这一切,我仍然感到很抱歉。今天宫宴后,父皇单独留了叶庭深去书房,估计明天圣旨就会下来,具体婚期也会宣布,你心里做好准备。”
“呵!小爷我无所畏惧!让圣旨放马过来吧!”展兮又嬉皮笑脸的。
景风突然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愿深情人终得深情,觅得良配。
第二天,圣旨就下来了,仿佛赶着让谁认清现实。
大婚订在十二月初九,也就是三个月后。十天后,接公主回宫。王府的人跪了一地,李公公拖着细长的嗓子喊了五六遍公主请接旨,景舞终是起身接住,谢主隆恩。
看着景舞接了旨,景恪终是安下心来,他知道景舞接住圣旨,就是真的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