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单下令,古罗族所有的巫蛊师都祭出蛊来,准备拼死一战,可织涯死亡的消息却到底还是泄露出去了,巫蛊师们到底人心有些涣散。
直到叶庭深,叶庭远,太子景御带兵踏进了古罗族王宫大门,莫单还是不能相信自己就这样败了。
太子景御带着叶庭远清肃古罗族,叶庭深去找景舞。
彼时景舞还不能走路,只是听得外面人声嘈杂,十分慌张,景舞便知道是城破了,如今树倒猢狲散,大家怕是忙着大难临头各自飞。
景舞很想出去看一看,便拖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的从房里出来,扶着走廊上的柱子缓慢的走着,只见古罗族的丫鬟奴才们四处逃窜,时不时传来惊呼和尖叫,场面一片混乱。
景舞忽然觉得很悲凉,那是一种源自对战争的厌恶和悲哀,莫单狼子野心,却害的这些人流离失所。自古以来战争都是在位者的野心,老百姓却要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怪不得人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景舞闭了眼睛,不想再看。就在这时,她忽地被人从背后打横抱起。
景舞正要挣扎,却听得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景舞看去,抱着她的不是叶庭深又是谁?
“我很想你。”景舞将头埋在叶庭深的怀里,忽然就很想哭。这么多天以来,她从来没有这样安心过。
“我带你回家。”
叶庭深小心翼翼地抱着景舞,阔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展兮本要与叶庭深一起来找景舞,却被浮笺揪着耳朵大骂。
“展兮,你竟然敢丢下我跑来救别的女人?啊?”
浮笺想想就来气,在江南她被迷晕以后,展兮竟然撇下她跑来救景舞了!
“放手!你这泼妇!”
展兮捂着耳朵直跳脚,这女人还是公主呢,怎的如此泼辣!
“就不放!永远都不放!”
浮笺撒了手,转而跳到展兮背上,缠着他偏不下来。
“你快下来!”
展兮只觉丢人,羞的耳根子都红了,这女人真是不害臊!大白天的赖在他身上算怎么回事?
“不下!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多怕你不管不顾地为了救她而受伤......”
浮笺趴在展兮背上,说着说着便觉得委屈,哼!亏她如此担心他,他却只顾想着别人!
“谁让你担心了?”
展兮没好气地说着,却到底没再使劲儿想把浮笺从背上甩下来。
浮笺一听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腾出一只手又去拧展兮的耳朵,“你说谁让我担心了?”
“嘶!放手!你给我下来!”
“就不放!就不下来!”
这厢两个人正打闹着,便看到叶庭深抱了景舞过来。
展兮瞬间便安静下来了,浮笺翻了个白眼儿,真是没出息!一碰上景舞就这幅样子!
“叶将军,叶夫人没事吧?”
浮笺高声喊道,叶夫人三个字咬的极重,她身着红衣,此刻在展兮背上挥着袖子打招呼,倒是喜庆的很。
“无碍。”
景舞抢先答道,她看着这样的浮笺,突然觉得生命就该这样意气风发生机勃勃。
“内力尽失,膝盖又中了箭,怎么会无碍?我替你看看。”展兮哪里放心的下。
“不用。”
“不用!”
前面一句不用是景舞拒绝的,后面一句是浮笺扯着展兮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的。
叶庭深虽然也赞成让展兮再帮景舞看看,可是看景舞拒绝的坚决,又素知她性格,此刻就算强拗怕是她也不会配合,因此便作罢了。
展兮愣在原地,她终究还是怪他清除了她的记忆......
景舞看展兮脸色难堪,心有不忍,却到底是忍住没再说话。
景舞其实已经不怪展兮了,展兮于她,亦师亦友,又有多次相救的恩德,哪里就能一直不原谅他呢?
只是景舞不想再给展兮任何希望,景舞希望他彻底死了对自己的心思,不要再为了自己伤心难过了。长痛不如短痛,不想他日后反复难过,只好用他让自己失忆这件事借题发挥,两人再不来往,只有这样,对展兮才是最好的。他们之间,终究是她欠展兮多一点,也只能这样欠下去了。
“带着你夫人快走,别来碍我们展兮的眼!”
浮笺不再拧展兮的耳朵,而是一手捂住他的眼,不许他再看景舞。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景御的心腹来说:“莫邪执意要见三公主,太子本不允,可他说三公主欠他一个人情,太子说素知三公主最不愿欠人情,莫邪既如此说,还请三公主过去看看,了了这桩事以后就不必再烦心了。”
“好。”
景舞应了下来。对于太子这样的做法,景舞觉得很感动。莫邪此时提出人情一事,不外乎会让她说情饶了谁之类的,但不管是什么,此情此景,想必莫邪所求之事不会简单,甚至会让大哥为难,可是大哥为了她不欠人情,竟然允了这件事。
叶庭深抱景舞过去,只见莫单四肢皆中了箭躺在地上呻,吟,莫邪立在一旁,父子两个被士兵们用长枪围着。
帝辞扔了手里的弓,对路清说了个:“走。”
“阁主不想见景小姐吗?”
路清有些摸不着头脑,阁主为了给景小姐报仇,连发四箭射的莫单躺在地上惨叫,如今景小姐找到了,阁主怎么却要走?
“你的话太多了。”
“阁主我错了!”
路清未敢再多言,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帝辞走了。
“多日不见,怎么瘦的这样了?”景御见叶庭深抱着景舞过来,心疼的拍了拍妹妹的头。
“大哥,我没事,你别担心。放我下来。”景舞拽了拽叶庭深的袖子,叶庭深知她是害羞,便依言放下景舞,旁边早有人拿了凳子来让景舞坐着。
“景舞,当日你中宁初染所下之毒,我曾救你,你说他日若我有难,你也必帮我一次,不知这个承诺可还算数?”
莫邪还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好像现在被团团围住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算数,只是我也说过,不能危及我景国国本。”
“算数就好。”莫邪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究竟该像景舞要求什么。
莫单在地上疼的挣扎,不过此时却充满了希望,他觉得自己的儿子一定会要求他们绕过自己。那么只要他莫单今日不死,来日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