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你能看出来是下了什么毒吗?”
听到莫邪如此问,医师便知道王子应该不会再追究自己的责任了,因此放下心来,端起药碗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颜色,用食指沾些尝了尝便赶紧吐掉,漱了口后回道:“王子,属下所猜不错的话,应该是加了些能毁人容颜的成分。”
“毁容?呵,亏那老东西想的出来,觉得没了容颜我便不会喜欢她了吗?”
“王子,属下不明白,您明明已经警告过织涯姑娘不许伤这景三公主,织涯姑娘向来是最听您的话的,而且她聪慧非凡,怎会如此鲁莽,出此下策呢?”
医师真是不懂,织涯不听话也就罢了,可就算她要动手,凭她的聪明和心思,怎么会用这么这么蠢的法子,虽然要不是因为刚好和他开的药产生反应有酸味的话,原本从药上很难察觉,可要是排查起来,只有她一个接触过这些药,她根本就撇不清,经不住查。
“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定是老东西许她重利以诱之。这个蠢货!”
“可是织涯姑娘向来衷心,可从来没违背过您啊!她可不像是那种会为利益就背叛您的人......”可叹医师深受其害,竟还能如此公允客观地替织涯分辨。
“说的好啊!”莫邪嗤笑,“我也想知道那老东西到底给了她多大的好处,竟让她如此大胆。”
“那王子接下来预备怎么办?”
“传织涯过来,你再重新熬一份药。”
“是。”
那医师接了令,刚出来便在门外的走廊上看到了织涯。
“织涯姑娘,王子请你过去。”
“这样晚了还请我过去,可是景小姐出什么事了?”
听她这样问,医师暗道:果然是她下的药!看来她就守在这里等着看结果呢!枉费自己方才还觉得她可能是无辜的......医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姑娘过去便知道了。”
“你且告诉我,屋内是个什么情况?”
“屋内是什么情况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自己要赶紧去为景三公主重新熬一份药。”
医师到底心善,虽然自己差点被织涯害死,但这个时候却还是提醒织涯,她已经暴露了。
“重新熬药?她刚刚没喝药吗?!”
“姑娘进去便知道了,别让王子等着急了。他向来不喜欢等人,若再不去,只怕他要更生气。”
医师说完便径自走了,不再理会织涯的问题。
完了!织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完了!他们是怎么发现的?莫邪会如何惩罚她呢?她该怎么办?不,一定要咬死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想定了主意,织涯理了理衣衫,拿出贴身小镜照了照,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然后才过去。
“听说王子找我。”
织涯来到莫邪面前,她用余光瞄了眼景舞,只见景舞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一张绝色的脸蛋毫无损伤,果然,她果然没有中毒!果然是暴露了......织涯心惊肉跳,却强撑着让自己神色无异,尽量坦然自若。
“织涯,我要是你,这会儿要么逃要么跪下求饶。”
“王子说什么,织涯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你现在哪里还听得懂我的话,怕是只能听懂那老东西的话了吧?”见她不招,莫邪笑笑,倒也不恼。
“王子何出此言,织涯对王子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要是织涯做错了什么,还请王子明示。”
织涯见莫邪笑了,突然觉得浑身一股冷意,但事已至此,她只能装聋作哑。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做错事呢?叫你来是为了赏你,看你最近辛苦了,特意嘱咐医师给你熬了碗补药,趁热喝了吧。”
织涯不说实话,莫邪也乐得和她兜圈子。不承认可以,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莫邪将药碗怼到了织涯嘴前,“喝吧。”
织涯面色惨白,她很清楚,这药一定就是被她掺了毁容药的药。喝,就会毁容。不喝,就是心里有鬼。
“怎么,如今攀上了我父王,连我赏的东西你也瞧不上了吗?”
莫邪一手捏住织涯的下巴,一手端着药碗打算直接灌下去。
“王子饶命!”
织涯拼命挣挣脱开来,那药溅了出来,洒在莫邪手上,莫邪嫌弃地将药碗放到桌子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织涯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王子饶命,我错了!”
“错哪儿了?”
“王上说,让我毁了景小姐的容,如果我能把这件事办成了,他,他就让我做您的妾室......王子!织涯不该一时鬼迷心窍!织涯真的错了!”
“他倒会施恩,从前给我塞的女人还不够,还要左右我娶谁!”
“王子息怒,织涯真的知错了!是织涯不该痴心妄想!”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像你现在这样跪下来求我的人你也算见过不少了,可曾见我饶过谁吗?”
“求王子念在织涯这么多年跟着您鞍前马后的份儿上,就饶织涯这一次吧!”
织涯头在地上磕的咚咚响,她从没见莫邪心软绕过谁,可是她和那些人不一样,她曾建功无数,她曾在莫邪最低谷的时候就陪着莫邪了,她不信他真的会毫不留情,织涯坚信自己是不一样的。
“我说过,如果你敢伤害景舞,我就把你一刀一刀剐了,扔去喂狼。”
“我是我没有伤害到她,她并没有喝那药......”
“砰!”的一声,莫邪一脚将织涯踹的撞在门上,“她要是喝了,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跪在这里求饶吗?!”
莫邪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织涯躺在地上半天不能说话。
莫邪看她半死不活,也懒得再废话下去了,直接将那碗药给织涯灌了下去。
织涯拼命的想躲开,可却无济于事。她真的好绝望,她从前也清楚莫邪待她何曾有过真心,不过是想利用的时候才装出点好脸色罢了,如今为了景舞,这个男人却连装都懒得装了。
“滚下去吧,从今以后不必跟着我了,你既然这么听父王的话,以后就去跟着他吧。”莫邪将药碗扔在旁边,满脸厌恶地说道。
“你真的......好狠心!”织涯挣扎着,绝望的从地上站起来,“这么多年,我对你何其衷心!可是你竟然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喜欢你的女人对我这样残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织涯惨笑着看着莫邪,“你是不是想看我面容丑陋生不如死好给她报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偏不叫你如意,莫邪,你就是魔鬼!你这辈子都只配和孤独为伴!我诅咒你!永远都不会再有人真心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