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让我好好照顾王子的伤,切莫大意。王子,王上还是很关心您的。”
“当真?”
“织涯绝不敢欺骗王子。”
“不敢?”莫邪突然就满脸笑意,“织涯,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该知道背着我行事是什么下场吧?”
莫邪盯着织涯,这个女人是在把他当傻子吗?父王向来不喜欢男儿娇贵脆弱,从小到大不管他受了多重的伤,父王都从未过问过。这次他不过受了些皮外伤,父王怎么可能特意嘱咐织涯照顾他?这个蠢女人,不会撒谎还偏要撒谎。
“王子,您这是哪里的话,织涯对您忠心耿耿,何曾敢背着您行事?您为着三公主受伤的事儿生气上火,可是也犯不着拿我撒气啊!”
此刻就是莫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能说莫单下令让她毁景舞的容。不然不仅坐实了她就是要背着莫邪行事,不够衷心。而且王上若知道她转头就给王子说了实情也会容不下她的,那她可就什么都没了。
织涯泫然欲泣,眼眶微红,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惜莫邪不吃这一套。
“织涯,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莫邪笑着伸出手理了理织涯额前的头发,轻抚织涯的额头和眉眼,这个妖孽,一向都知道怎样魅惑女人的心。
织涯沉溺在莫邪的温柔里,她贪恋那双手,期待那手可以永远停留在她额间。莫邪这个人,在女人方面一向都是无往而不利,织涯多希望,眼前这个人可以只对她一个人温柔。
“乖,父王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莫邪凑到织涯面前,几乎就要吻上去了。
面对这样的莫邪,织涯就快要迷失了,可是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告诉她“千万不可以说,说了你就完了!从此便万劫不复了!”
“王上真的只是让我照顾您。”
几乎在得到这回答的瞬间,莫邪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后退几步,脸上虽还笑着,却是漠然地看着织涯,仿佛方才的柔情似水全都是另一个人。
“不说实话也罢,想来不过是给你下令除去景舞之类的,那老东西容不下景舞也不是什么秘密。”莫邪笑着,语气却莫名的阴森起来,“但是织涯你听好了,不管老东西下的什么命令,你敢伤景舞分毫,我就把你一刀一刀活剐了,再丢到往生林喂狼。”
织涯跟着莫邪多年,知道莫邪此时绝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出就做得到。织涯听的心惊肉跳,她一向都知道莫邪心思城府极深,可一下子就猜出王上的命令,还如此不留情面,却让她始料未及。
织涯此时又惊又怕,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王子多虑了,王上真的只是让我好好照顾您。”
“下去吧,除了伺候景舞的丫鬟和看病的医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到景舞的房间来,尤其是你。”
莫邪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失去了耐心,懒得再纠缠。
“是。”
织涯悻悻地退了下去,这可难办了,莫邪竟然不准她进景舞的房间。这王上也真是的!方才为什么就非得当着王子的面叫住她?就不能挑个王子不知道的时候叫她过去吩咐此事吗?这下好了,莫邪已起戒心,叫她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毁了景舞的脸?
可怜织涯不知,莫单就是故意当着莫邪面留住她,故意要让莫邪察觉。就是要让她收拾了景舞,再借莫邪的手收拾了她。织涯若此时聪明,便该知道不能再下手害景舞了,不然景舞出了事,莫邪头一个查的就是她。可惜她太想嫁给莫邪了,莫单给她开的条件太具有诱惑力了,织涯已然昏了头。
“王子,这景三公主腿上的箭已拔除,日后悉心照料便无大碍,只是方才属下为她把脉,竟发现她内力全失。”
医师替景舞治伤后朝莫邪回话。
“我不是找你要过压制内力的药给她喝?”
“非也,不是药的缘故。王子当时找属下拿药,特意吩咐了只是压制内力,断不可伤身体。因此属下给您开的药作用时间并不长,每次喝只能压制内力三四个时辰而已,因此才需要每顿都喝。景三公主被关进冰窖后再未用药,按理说内力应该恢复了。而且属下探她的脉息发现,她五脏翻腾,内息紊乱,似乎强行运功过,恐是真的内力尽失了。”
“内力尽失?”莫邪看着景舞苍白的脸,想到她和帝辞闯出冰窖时明显身体虚弱,十分异常,整个过程中都未动武。那么显然是在冰窖里的时候就内力尽失了,而且帝辞显然知情。那么她在冰窖里为什么要强行运功呢导致内力尽失呢?帝辞又是如何突然醒过来的呢?莫邪突然想到了什么......
“帝辞曾中寒毒,受冰克制,且中迷药,按理说不会醒来。若是景舞为他传功,以内力催之,是否就会让他醒来?”
“王子所猜不错,传功时会生热和冲击经脉,而且越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之人,传功过程中便会有更多的热气,对经脉的的冲击也更大,想来帝辞便是这样才暂时摆脱冰和迷药的克制,突然醒过来的。”
果然如此,莫邪心下想道。“知道了,这样传功对她影响大吗?”
“若是正常情况下传功,只会导致身体虚弱,休息几日便好了。可是这景三公主本就身体虚弱,又强行运功,已然伤及肺腑。”
“伤及肺腑?”莫邪的声音都不自觉高了起来。
“王子莫急,有属下在,可保她性命无忧,只是日后,断不可再动武了。恕属下多嘴,景三公主这身体还得她自己多上心,日后好生保养,再不受伤动武,方可保一世平安,若是再不管不顾地折腾,只怕神仙难救。”
“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每天早晚来看一次脉,她喝的药你要亲自看着,若是出一点儿差错,后果你知道。”
“属下明白。”
医师提了药箱走出去,无奈的摇了摇头,眼见古罗族和景国是有一场恶战了,王子却对这景三公主如此痴情......谁能想到,一个流连花丛的浪子竟也会如此痴情呢?罢了,管他是是非非,他一个大夫只管救死扶伤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