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
展兮打开她的手。
“我就不。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对你不好的你偏要喜欢她,对你好的你却视而不见。景舞和叶庭深这都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就不能扭头看看别人吗?”
浮笺蹲下去,拿着手里的帕子在展兮脸上一顿擦,也不管他鼻涕眼泪的。
“你这会儿倒知道他们两个板的事儿上钉钉了,你赖在叶庭深府上死活要嫁给他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展兮被浮笺闹的一时也没了伤感的意思,张嘴便怼了回去。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死活要缠着叶庭深,现在倒说的冠冕堂皇的......
“那我那时候在战场上都喊了非叶庭深不嫁的话了,要是失败了多没面子啊......”
浮笺的气焰顿时弱了下去。
“现在你怎么不怕自己失败没面子了,不去缠叶庭深老跟着我做什么?”
“唉,我那时候简直是鬼迷心窍识人不清,战场上的时候看他仗打的不错,模样也好,还以他是个好人呢,谁知道性格简直讨厌死了!遇到你我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良人,面子算什么啊!谁愿意嫁叶庭深谁就嫁去,我只要你。展兮,我真的喜欢你,你不要吃醋嘛!”
“谁吃你的醋了!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要矜持?”
展兮一把站起来,蹦的离浮笺三尺远。这女人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诶唷,你不要害羞嘛!”
展兮觉得这个地方自己是待不下去了,扭头便走。
“喂,你去哪?”
浮笺连忙跟上去。
“回房睡觉!”
“那我的帕子怎么办,你弄脏了总要负责洗吧?”
浮笺把自己手里已经变成一团的帕子递到展兮眼前。
“知道了,明天还你。不准跟着我!”
展兮拿过帕子,月色下,只见他跑的比兔子还要快,一溜烟儿便看不到人影了。
嘁!不跟就不跟,这会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咚咚咚。”
景舞和慕情正在说话,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景舞,开门。”
浮笺在门外喊道。
听到浮笺口气不好,砸门的力度也是一腔愤慨的样子,慕情便知来者不善。看到景舞准备去开门,便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来说。
“浮笺公主,现下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慕情,我跟你没什么不对付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我只找景舞,你别掺和进来找骂。景舞,出来!”
眼看浮笺不依不饶,景舞拍了拍慕情的手,示意她自己能处理好,便打开了房门。
谁知刚打开门,浮笺伸手便朝她的脸招呼了过来,好在景舞反应够快,侧身躲了开来。
浮笺不死心,准备再打第二巴掌,自己却被人掐住脖子提了起来,一时间不能呼吸。挣扎间看到那捏着她脖子的人不是帝辞又是谁?
浮笺双脚腾空,双手乱挥着,她感觉到帝辞这次是真的要下死手了。太可恶了!如果她能活下来,一定要报仇!
“帝辞,别伤她。”
景舞连忙劝道。
“为她求情?景舞,我记得你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帝辞凉凉的开口,不过虽然还是没把人放下来,但手下的力度已然轻了不少。
“不过是女孩子间寻常吵架,没什么德不德怨不怨的。而且她是陵国公主,绝不能在我景国出事。”
景舞上前,试图掰开帝辞的手,帝辞也顺势松开。
浮笺虽然被掐的半死不活,但怒火已然让她失去了理智,想她堂堂一个征战沙场的公主,何时接二连三被一个人羞辱?士可杀不可辱,她跟帝辞拼了!
帝辞放开浮笺的时候,她虽然眼前有些雾,但手在空中乱挥着,恨不能也掐死帝辞,不知怎么就扯到了帝辞的衣服前襟,硬生生拽的肩膀都漏了出来。
景舞立刻捂眼转身。
“你找死?”
帝辞不慌不忙的拉上自己的衣服,脸色冷的都能冻住跌落在地上的浮笺。
不过浮笺这会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帝辞在说什么了。
“你肩膀上那是什么?”
浮笺拽着帝辞的衣摆爬起来,帝辞倒不是不想一脚踢开这烦人的女人,只是她的反应太过奇怪。
浮笺几乎快哭出来了,“你肩膀那是什么,是不是有一朵梅花图案?”
浮笺伸手还想去扯帝辞的上衣,被他一把推开了。
帝辞虽然推开了浮笺,心下却有些吃惊。他的左肩有一朵梅花图案,这件事自从他小时候遭遇灭门惨案后就没人再知道。连叶庭深和宁初染都不知道的事,浮笺怎么会知道?
看着帝辞默不作声,浮笺心里便已有了八九分的肯定,“好,我不扯你的衣服。你左肩的梅花图案是不是跟这一朵一样?”
浮笺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拽下自己左肩的衣服,露出肩膀上打的图案。
景舞看去,那梅花红的像是要滴血,可不就跟自己刚刚瞥到的帝辞肩膀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浮笺和帝辞难道有什么血缘关系?
“穿好衣服。”帝辞看了一眼后,便扭过头去。浮笺肩上确实有着和他肩上完全一样的图案。
“我父皇曾经有个儿子,我曾经有个哥哥。父皇只有过那么一个儿子,本来他是太子,可是很小的时候便失踪了。父皇找了他很久都一无所获,只好对外宣布他夭折了,后来才过继了自己弟弟的儿子立为储君,这你知道吧?”
浮笺看着帝辞的眼睛,激动的都有些哽咽。逍遥楼知天下事,帝辞纵然不知道那个孩子其实是失踪了,也该知道夭折这件事,也该知道有过这么一个人存在。
景舞在一旁看的都懵了,难道帝辞竟然是陵国的太子?陵国的太子统领着景国最厉害的杀手们。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如果帝辞回到陵国,大家只怕以后要在战场上相见了,那么他会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你想说,你是我妹妹?”
“这梅花图案便是证据,母后说过,这胎记我和我的哥哥都有。如果你不是我哥哥,那这胎记是怎么回事?”
“我想想。”
对比浮笺满脸的期待与企盼,帝辞的冷静就显得有些过分冷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