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错了!”
方才拿完披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付归此刻“扑通!”一声跪在付寒秋面前。
“让那些人今天来,是你安排的。”
其实从那些贵妇进来的时候,付寒秋立马就明白了应该是付归做的手脚,否则没有他的允许,她们不可能被轻易放进来。可是这一切却没法儿跟长白说,难道要他告诉她,是我的手下做的这一切吗?长白只会觉得付归是他的人,当然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这样的解释完全就是推卸责任,还不如不解释。
“公子,我真的错了,我看你这么喜欢那个叶姑娘,就想着若是人人都看到你们在一块儿了,她就说不清了,到时候你去提亲,叶府自然会把女儿嫁给你的,否则谁还敢娶……”
“啊!”
付归话还未说完,便被付寒秋踹的一声惨叫。
“公子,小心你的腿……”
明明是自己被踹了出去,第一反应却还是关心付寒秋受伤的腿。
“付归,这是你跟了我这么久做的最愚蠢的事,你不该把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到她身上的。而且叶庭深是什么人,你以为这样就能逼他把女儿嫁给我?你算计叶庭深的女儿,你有几条命就敢用这种肮脏的手段算计叶庭深的女儿?!让我来告诉你这件事的后果,如果今天这件事被那些人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如果叶庭深认定就是我做的手脚,那么就不是娶不到他女儿的问题了,到时候付家在京城打下的基础就会全部化为乌有,而且帝辞那边,你觉得会怎样?”
“公子,我真的错了!我现在就去处理这件事,我保证,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的!”
“处理好这件事去领罚,然后你自己回江南,不用再跟着我了。”
“公子!”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是。”
今天来的那些贵妇人们,哪个不是高门大户家的主母,个个在长安城都有一定的人脉,媒婆上门的时候,付寒秋之所以会答应见她们一面,就是觉得自己根基不稳,不想这么快就得罪人。可现在,只能得罪到底了。
付归的一次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毁了付寒秋半盘的棋。
“姐,这么一大早你去哪里啦?”
长白刚回府,便看到景枝蹦蹦跳跳的在门口晃悠。
“出去透透气,你怎么来了?”
“快别提了,可烦死我了,不知道哪个长舌妇又在父亲那里告状了,父亲又把我训了一顿,说我在外面惹是生非,没有女儿家的样子什么的,我不爱听,就跑来了。长白姐姐,你可千万别赶我回去,我才不要再听老头子念叨了!”
“进去吧,别在风口站着了。”
“好咧!”
嘿!就知道长白姐姐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若是自己跑到展府去,沉沉姐还不定要怎么念叨怎么教育自己呢!
“长白姐姐,我听说了一件事。”
“嗯。”
“你‘嗯’什么呀,我跟你讲,没想到昨天缠着你的那个付寒秋竟然还有点儿来头,听说这长安城里好几家有适龄小姐的贵胄们都托了媒婆去打听他的意思,然后他也没摆出个明确的态度来,只说是十一月初三约那些当家主母们一起见一面。”
长白脚步微顿,十一月初三?今天不是十一月初二吗,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沉沉,今天初几?”
“初二啊,姐,你说他明天约那些难缠的妇人们一起见面是什么打算呢?”
“姐,我觉得那个付寒秋应该中意的是你,那你说他为什么还要见那些人呢?哼,我果然没瞧错,他就是个拈花惹草的小白脸!”
长白脚步微停,既然约了那些人初三见面,而且付寒秋这样的人,步步都有分寸,这种提前约好的事断不会出尔反尔,应该约好了就不会再改。这么说来,当真是冤枉他了?
“姐,你在意?”
“什么?”
“我说他要见那些人,你反复确认了日期,而且脚步有停顿,证明你在意。姐,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他答应见那些人你醋了?”
“枝枝。”
“姐,我在,你叫我做什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醋了吗?”
“若再多话,我派人通知三舅舅来接你。”
“我错了!我去找管家讨早饭吃!”
小姑娘连忙捂嘴讨饶,拔腿就跑,心下却了然,定是自己猜对了,不然长白姐姐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凶过?这可不就是欲盖弥彰嘛!不行,要赶紧通知云天哥哥,不然长白姐就要被那个病怏怏的付寒秋抢走了!
长白站在原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对于早上和付寒秋说的那些重话,似乎是觉得抱歉,有些愧疚,又似乎觉得没什么所谓,反正本来就是要和付寒秋的交集越少越好,这样阴差阳错的生了误会,反而以后能少些麻烦。
不待想出个所以然,只见管家又匆匆过来了,那着急的身影,长白心下微沉,只怕是又没有什么好事。
“小姐,忠灵公主来了!”
“她是公主,无须你通传也能自由出入叶府,这么着急的跑来告诉我做什么?”
“小姐说的是,这忠灵公主向来来咱们府上都是直接就进来的,可是这次……”
“说。”
“这次她说……说要您亲自去迎。说是以前大家都是小孩子,不讲礼数没什么,只是如今都大了,该有的礼节断不能废,她一个公主来叶府,总要有人迎……”
说到这里,管家真是汗都出来了。这个忠灵公主向来和小姐不对付,只是前些年小姐都不大在京城,倒也没什么。如今小姐打算常住长安,不再去江南了,忠灵公主这是仗着身份来立威挑事儿了。
“无妨,不必慌张,我去迎她。”
长白倒是坦然,看着管家紧张的模样,竟还有心思出言安慰。
“叶长白,别来无恙。”
丫环掀起轿帘,只见忠灵公主朱唇轻启,一张艳丽的脸上说不出的倨傲。
“不知公主要来,是长白有失远迎。”
长白微微屈膝,行礼。
“怎么,你是嫌我没提前通知你我要来吗?”
“不敢。”
“不敢?叶长白,这天下的事还有你不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