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都说的这么直接了,你不会还是不信吧?”
“如果顾安退婚和娶柳澄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论什么样的苦衷,他的选择是舍弃我。原来我觉得就算他退婚了我也可以再坚持,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不能,我对他死心的时间比我自己以为的还要早,从顾安选择放弃我的时候,这颗心就死透了,而不是我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说来也怪,就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忽然就想通了很多事。”
如果,如果这个时候景慕的话再快一点,又或者,叶长斋的话接的再慢一点,或许景慕就说出实情了。可是偏偏没有。叶长斋,是你自己不给我机会说。
“行吧,不说他了,吃饱了没有,吃饱了该干正事儿了。”
“什……什么......什么正事儿?”
叶长斋的脸“蹭”地一下便红了,一时话都说不利索。
“你说呢?”
“我不知道!”
“今天是咱俩的洞房花烛,你好歹该陪你夫君喝杯交杯酒吧?”
“你说的正事儿就是喝酒?”
“不然呢?你在想什么?”
景慕低低的笑着,逗她确实很好玩儿。
“没什么!我也想着和你喝交杯酒来着,没……没想到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笑什么笑!故意害她想歪他很开心吗!
“酒有什么好喝的,有比交杯酒更好玩儿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景慕突然就将叶长斋抱了起来,眉间眼角都是妖孽的笑,看一眼就能迷惑人心。
“玩什么,你不是说喝酒吗?我不想玩,我觉得喝酒就很好,我们还是喝酒吧!”
叶长斋拼命挣扎着,这下她是真的觉得大事不妙了!
“洞房花烛却让夫人只知道喝酒,那为夫岂不是太无能了?”
“你不无能!你最厉害了!”
“是吗?那夫人不如说说为夫哪里厉害?”
景长捷将长斋压在床上,她都已经快吓死了,他却还玩笑着将她的头发绕在指尖。
“你你你,你下流!”
“哦?既然都担了这个名儿,我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下流’这两个字?”
他的脸近在咫尺,叶长斋觉得自己气儿都快上不来了。
“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景长捷你一点儿都不下流,你最正直了!”
“可是正直的人也要洞房花烛的不是吗?”
他的口气无辜的叶长斋简直想抽他!
这个妖孽!看来注定是躲不过去了!
这边有人春风得意,那边就有人失意。这个夜晚注定是顾安彻夜无眠的一晚。
“顾安,一切已成定局,你就算再睡一万年的书房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自和柳澄成婚之日起,顾安便搬进了书房,柳澄何许人也,岂会轻易罢休?他有本事睡书房,她就有本事天天都来送安神茶。
“出去。”
“出去?我出去又怎样,不出去又怎样?顾安,你已经作出了选择,是你自己选择娶我而退叶家的婚,以此为前提,景长捷才有机会娶了叶长斋。你看,如今的局面是你一手打造出来的,选择让我嫁进顾家的人是你,现在你怎么能让我出去呢?难道你天天睡书房躲着不见我,有朝一日叶长斋就还能嫁给你吗?顾安,就算你打着算盘等着有朝一日休了我,你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和景长捷抢人?”
“出去。”
顾安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次。
那天在景府,叶长斋说了那许多难听话,虽然他知道她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讲,叶长斋当天说的话句句属实,他的确比不上景慕,叶长斋待在景慕的身边要比在他身边好很多。叶长斋今日成婚,他只望她以后都好好的,好好的就好,即使不在他身边,他也不想再做什么了。
“顾安,你清醒一点,我们成婚了,我才是你的夫人!”
如往常般的,面对漠视自己的顾安,柳澄再次失控了。
门外的丫环和家丁听着里面的动静,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知道夫人又要开始和公子吵了。不是都说公子是喜欢着柳姑娘才死活要退叶家的婚的吗?怎么这娶进了门又连新房都不踏进一步,这夫人更是像泼妇似的,每天都跑到书房吵闹,每次她一走,书房都要重新整理一番,公子的砚台纸笔几乎每天都要换一套。
“顾安,我劝你最好说句话,否则我现在就把叶长斋的身世昭告天下!”
“那你就去。”
一反常态的,顾安不再害怕柳澄这样的威胁。
“你什么意思?顾安,你不会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儿吧?我劝你最好当真,如果你还是这副死样子,我真的会说出去的。”
“今时今日,不怕死的话,你就出去说。”
顾安冷冷的瞥了一眼柳澄,他是真的不在乎柳澄还想做出什么来了。如今,有的是人盯着柳澄。
叶长斋嫁进了景府,就算景慕如今自己的势力还不够,可是老一辈的那几个长辈,就算不为叶长斋着想,也会为了景府的声誉着想,哪个会由着柳澄出去乱说,不管他们谁使一使手腕,柳澄都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说来可笑,他喜欢的女孩子嫁给了别人,他却还是受益人,从此不必再受柳澄的威胁。
“什么意思?顾安,你是觉得她嫁进了景府,有人保她了,我就没办法了是吗?”
“你可以试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好怕啊!”
她笑的诡异,顾安心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起我这个妹妹,那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呢!”
“你又做了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咱们无权无势的,人家可是亲王家的儿媳,我哪里敢做什么?我呢,充其量不过就是仗着姐姐的身份能和人家说上几句话而已。”
“你和她说什么了!”
终于,顾安还是坐不住了。什么姐姐妹妹的,这个疯女人到底和长斋说了什么?!
“我说你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世,我还说你就是因为她的身世才不娶她的。”
“啪!”的一声,顾安手里的笔已然断为两截。
“别生气嘛,这情深义重的还在后头呢。”
柳澄一边笑的花枝乱颤,一边拿出手绢擦拭着溅到顾安身上溅到的墨汁,却是越擦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