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是叶姑娘,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发烧有些头晕,但是不影响给你治腿。”
长白想着,他是不是担心自己的状态太差,会出现差错?
“你最怕发烧,不可强撑,等你好点儿了再来帮我医治。”
付寒秋握住长白的肩膀,将蹲在地上的她拉了起来。
“你如何知道我最怕发烧?”
“泛星湖上叶小姐仗义相助,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自觉就多了解了一点,还望叶小姐不要怪罪。”
此时长白站着,付寒秋坐着,他仰起头,微微笑着,满脸的真诚与歉然,加上长期以来的病容,显得那样无辜。如果不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雷霆手段,长白几乎都要信了他。呵!私下调查别人这样的事,在他的嘴里一经修饰,竟是如此的冠冕堂皇。长白吃不来这一套,既不想让他难堪,也不想违心说不怪罪没关系,一时无话,就这么看着他,僵持了一会儿。
“我让人先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还是付寒秋先出言打破僵局。
“不用,我没关系,你的腿不能再拖延了,而且我需要在天黑之前回家,我是怎么被带来的,想必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迟迟没回家,家里人该着急了,所以我们还是尽快开始医治比较好。”
长白也不和他弯弯绕绕了,她刚刚进来时,付寒秋的惊诧根本就是装出来的。如果不是付寒秋本人示意,就是借给付归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长安城劫她。
不过对于长白这么直白的反应,付寒秋倒是早在预料之中。听到长白的话,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顺水推舟,“那好,就麻烦叶小姐为我医治了,只是你若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嗯。”
长白这厢正在帮付寒秋治腿,展府却乱了套。
“我哥呢?长白呢?怎么都没在家里?我哥把长白带哪儿去了,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到处跑我哥不知道吗?”
长白刚从外面回来,便直奔卧房瞧长白的状况,哪知却没见到人,甚至连自己的哥哥也没了踪影。
“公子早上把叶小姐赶,赶走了,然后就去了解忧苑……”
丫鬟吞吞吐吐的说道,展沉砂听了后气的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赶?我哥发什么疯,他要把长白赶去哪里?这个时候了,长白还发着烧呢,他跑到青楼干什么,他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展沉砂简直是越说越生气,一张妩媚的脸简直要喷出火来,丫鬟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早起公子和叶小姐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公子就让她滚回叶家,然后……然后公子就去了解忧苑......”
“你说什么?长白是早上就回家了吗?她是怎么回去的,我哥有没有派人送她?”
“是,叶小姐早上就离开了,公子没有派人送她,她是自己走回去的。”
看着外头挂在正中央的日头,展沉砂暗叫不妙。展府到叶府的路程,就算是用走的,也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长白是早上离开的,现在已经午时了。她刚刚从叶府回来,长白并没有回到叶府,她回来的路上也没见到人……会不会是刚好错过了?
“你立马去叶府一趟,问问长白回家了没有。”
“是,小姐。”
尽管展沉砂心里清楚,她和长白错过的可能性并不大,却还是抱有侥幸,希望就是错过了,希望她此时已经在家里了……
“你去青楼找我哥,告诉他长白可能丢了,让他赶紧回来!”
“……”
“去啊!还杵在这儿干什么!”
长白看着丫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瞬间火气就上来了。
“小姐……”
那个被指派去青楼的丫环,泪都快下来了。她要是去了青楼,被人知道了,这辈子可就毁了,别人才不会管她是为什么原因去的。只要她去了,这世俗,就容不得她为自己辩解。
“行了行了,是我被气糊涂了,你去告诉管家,让管家去!”
“是!小姐!”
小丫环顿时就收了泪,小姐最好了!
“你们几个,出去打听打听,问问有没有人看见长白离开展府后去了哪儿,低调点儿,别惊动太多人。”
去叶府问话的丫鬟还没回来,展沉砂思来想去不能干等着浪费时间,便遣了院里的几个守卫出去打听。
长白回家了长白回家了长白回家了……展沉砂在心里不断的默念。
“小姐,叶小姐没回家!”
丫鬟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展沉砂心底只剩下一个声音——完了。
“怎么回事儿!”
没过一会儿,展云天也回来了,身上还有着浓浓的脂粉气。
“怎么回事儿?你问我怎么回事儿?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儿呢!长白人呢!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为什么赶她走?!赶她走就算了,为什么不派人送她?!她发着烧你不知道吗?!发烧情况下她身体有多弱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敢让她一个人走回去?!人都丢了你还在青楼里逍遥快活!你闻闻你自己这满身的味道,你不恶心吗展云天?!现在长白丢了你来问我怎么回事儿,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儿呢!展云天我告诉你我对你简直太失望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撮合你和长白现在和叶长朝话都说不上一句?!我是疯了才会想让长白嫁给你!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哪个女子敢嫁给你?!你怎么就放心让她自己回去呢?!这些天你为了她不吃不喝的,我当你对她多上心呢,你说你连药烫了点儿你都怕烫着她,你怎么就放心让她生着病自己走回去呢?!”
展沉砂想起这三年来自己哥哥泡在青楼里的种种恶行,再想想他今天做的事简直令人发指,气的是语无伦次,也顾不上纲常礼仪了,对自己的哥哥是直呼其名。
展云天着急问长白的情况,却是被她一句挨一句骂的问不成话。
“小姐,你先别生气,也许叶小姐是自己拐道去了哪里,并没有丢呢?”
“她绝不可能改道!长白我最是了解,京城的官家小姐,没有一个跟她熟的,她又最不喜应酬最不喜麻烦人,而且她现在还生着病,怎么可能去别人家里?!”
“小姐!有消息了!”
还好打听消息的奴才们及时回来打断了展沉砂的发飙。
“说!”
“有乞丐说,看见有个姑娘在运来巷拐角处和几个壮汉交了手,最后被捆上马车带走了。我们问了,乞丐说是穿着一身白衣,头上绑着白发带很是漂亮……”
展沉砂听的心都凉了,长安城里会武功的小姐不多,再加上衣着特征,运来巷又是回叶府的一条小路,被捆上马车的不是长白又是谁?
“展澜,去查,我要马上知道绑走她的那些人是谁。”
展云天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是谁敢在长安城里劫叶庭深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