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干净脸上手上的灰。景舞才慢腾腾把菜端向帝辞的房间。
走在路上,景舞才惊觉,自己竟然没准备米饭也没准备馒头。
算了,将就吃吧。
“饭好了。”
“进来。”
“你就给我吃这个?”
帝辞微微皱眉,满脸的嫌弃,这么蠢的吗?饭居然做成这个样子?
“我不太会做菜,正在慢慢学,我知道这很难下咽,要不你找人重做吧。”
景舞伸手打算撤回桌上的菜。
就知道他会嫌弃,谁让他不提前准备个厨子的!
“手怎么了?”
帝辞摁住盘子,看样子是不打算让景舞把菜端走了。
被他这么一提,景舞才想起来手上的红印。
“没什么,应该是做菜时被油溅到了。”
“你是猪吗?一定要这么蠢的吗?”
“你难道第一次做菜就能做的很好吗?”
“出去!”
什么臭脾气!出去就出去!真是莫名其妙!
景舞转身就去厨房了,幸好自己有提前做好准备,把自己的那一份菜留在了厨房。
“阁主,要不要吩咐顾嫂,重新为您备一份饭菜?”
路清看着阁主桌子上的菜,也是不忍直视。
看阁主没回话,以为他是默认了,正准备撤走桌子上的菜,哪里料到......
“什么时候,轮到你做我的主了?”
帝辞冷冷的眼睛扫过来,吓得路清一个哆嗦。
“属下不敢!”
“找些治烫伤的药给她送过去,另外把治她腿伤的药也准备好,院子里备些人,以后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地方,都长些眼睛,难不成还要她一个公主去跑吗?”
“是。”
之前看阁主对景小姐的态度,一直都是颇为厌恶的,就刚刚还朝人家不高兴来着呢,现在这种种安排,又明摆着是关心。
路清也晕了,这到底是想怎样?阁主咱脾气能不能不这么古怪?
“另外,厨房也安排两个人。”
“是。”
“这些她要是问起来,不准说是我安排的。”
“是。”
“你下去吧。”
“是。”
路清退出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果然阁主身边还是不好伺候的,在初词院的时候,有任行在旁边一起撑着还好,如今出了门,可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一口一口将面前黑乎乎的东西吃完,帝辞甚至都有点反胃,可是心情却慢慢好起来了。
看到她手上的伤,又想到她腿上有伤还跑出去问怎么做菜,他就烦躁!
景舞吃着自己做的菜吃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算了算了,命重要,还是不吃了。
“景小姐。”
“有事吗?”
景舞认出来门口的人是跟在帝辞身边的人。
“我的医术虽不及展公子和宁小姐,但医些普通的伤还是没问题的,这里是些治烫伤的药,另外您的腿伤我也按照展公子提供的方子配好药了。”
“谢谢你,给我吧。”
景舞起身接过路清手里的药,果然还是托展兮的福啊!
其实研读了这么久的医术,展兮配治腿伤的药的方子自己也是会的,只是若有人帮忙,等下就不用再去捣鼓这些了,真好啊!
“另外考虑到阁主的饮食问题,从明天开始,我会在厨房里安排两个人的,您若还愿意做饭,便跟着他们学,若不愿意,以后由他们来做就好。”
“好的,谢谢你。”
待回到房里,敷好了药,景舞才开始认真思考到底今后还要不要继续做饭的问题。
唔,不说以后,如今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都要在外漂泊,学会了做饭,就又多了一重保障,如果将来有需要,也不至于饿死街头。
下定了决心,景舞便用纸做了一本厚厚的小册子,这样,以后每次向别人请教时,就可以在上面记下来,即使时间久了,也不会忘记。
“你在写什么?”
景舞正沉浸自己的计划中时,帝辞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与你无关。”
景舞顺手拿了一张纸盖在小册子上,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在写菜谱,恐怕又要指指点点说自己蠢吧......
看到景舞手上的伤应该是涂过药了,帝辞也不在意她究竟在干什么,自顾自地在旁边坐下来。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帝辞不像是这是来转一圈儿的,似乎是有话要说,景舞就纳了闷儿了。
帝辞就那么坐着,只是不语。
根据逍遥楼的资料,她生病的时候尤其没有安全感,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她现在这样,算是生病了吧?
看着帝辞不语,景舞也懒得管他,反正自己现在就谨记一条,别触怒他,他爱坐就坐着吧。而且他也没继续追问自己在写什么,应该是不感兴趣吧?算了,管他嘲笑不嘲笑的,自己整理完最重要。
景舞今天刚学会的两道菜都整理完了,也对明天要学什么做了一个计划,时间逐渐流逝,帝辞还是没开口。
“你如果没什么事,就麻烦你先出去,我要睡觉了。”
若说耐力,景舞觉得自己未必不是他的对手,可这大晚上的,他不睡自己还要睡啊!
“你见过哪个丫鬟伺候主子,主子还没睡,丫鬟倒先睡上了?”
“以我在初词院对你的了解,你和叶庭深一样,从来都没有用过贴身伺候的丫鬟。”
“是吗?那是以前,现在我需要用了。”
真的是......景舞忍下心中的怒气,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谁让自己寄人篱下呢!
“知道了,我去给你收拾屋子。”
“慢着,”帝辞叫住往外走的景舞,“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搬到我寝房的外间。”
“什么?”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帝辞,孤男寡女,叶庭深是你师弟,我就是你的弟媳,你觉得合适吗?”
突然一个想法从脑中闪过,他可能就是要自己清誉无存,好方便他的小师妹和叶庭深在一起!真是可恶!
“弟媳?”
帝辞的语气明明都没有什么变化,可景舞就是觉得他这两个字咬的极重,让人听着凉飕飕的。
“你觉得你现在还是叶庭深的夫人吗?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丫鬟,如果你不同意,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聪明的话,就乖一点,别惹我生气,别自讨苦吃。”
“是吗?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对付我。”
可笑,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