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楚天风的意料,地下室一片灯火通明,想必当时只是首层断电,并未影响至整栋大楼。
楚天风小心翼翼的搜索,但凡遇上保安,无论其人数多寡,他一律放过。
辗转十余分钟后,他终于找到配电室,一个高压配电室,一个低压配电室,另外还找到一个备用发电机房。
他毫不客气,双手连挥,一个房间赏了一个大火球,片刻间,地下室燃起熊熊大火,所有灯光几乎全部熄灭。
没有灯光,楚天风便不怕陈岳。
是以,他再没有任何顾忌,干脆大大方方地混在保安中间,专找那些修为较差的,或者人数较少的保安下手。
保安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剩余的保安还以为他们都逃走了,也一个个摸向楼梯间,连配电室着火也顾不得了。
楚天风更加不想过问,他用神识仔细的搜索地下室,想查出刘作被关在哪里。
可是,他找了好几分钟,却只找到一排排设备房,还有一排排保安宿舍。
除此之外,又遇到一些修为较低的保安,刘作却不知藏身何处。
楚天风知道,警察也许很快就会赶到,时间不多,他不可能一层楼一层楼的去找。
无奈之下,他只好返回首层。
虽然整栋大楼已经停电,但楚天风无意再跟陈岳耗下去。
不过,就这样放过盐会,他又有些不甘心,便在首层随意闲逛,寻找下手的目标。
“快!快点!”刚刚转过大堂,忽然听到过道另一端传来陈岳急促的声音。
楚天风一听,会心一笑,轻手轻脚的掩了过去。
只见监控室化成了一片火海,陈岳站在过道尽头,正指挥着一群保安灭火。
大楼后门外的空地上,赫然躺着那位中年保安。
楚天风嘴角微微翘起,悄悄摸至陈岳身后,双手连续飞舞,一排冰锥突然出现,向陈岳等人激射而出。
陈岳虽然没有看见,但他毕竟是先天初期修为,感觉异常敏锐,他听到冰锥的破空声,情知不妙,连忙向旁边闪避。
唰!唰!唰!
陈岳反应虽然很快,但还是被一枚冰锥打中右胳膊,鲜血直流。
那些保安更惨,一排冰锥过后,监控室外面的过道上,立即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叫。
“有种就出来,跟老子面对面单挑!”陈岳暴跳如雷。
楚天风又不是傻子,就算他在巅峰状态,也不可能跟一个修为远比他高的人单挑。
更何况他如今受了伤,真元也消耗了一大半。
嘀嘀——
正在这时,大楼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楚天风微微一笑,最后向陈岳甩出一排冰锥,跟着匆匆跑出大楼,消失在夜色中。
陈岳欲哭无泪,他当然知道楚天风跑了,可是,他还真不敢去追。
——————
第二天,两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华夏武林。
其一,当然是盐会天海总堂昨晚被人袭击,听说对方单枪匹马,几乎将整个盐会总堂闹翻。那人不但烧了盐会总堂几层楼,打死打伤盐会总堂无数保安,甚至还废了盐会保全部主任费长老,打伤了盐会副会长陈岳!
费长老倒也罢了,他不过是化劲后期修为。
可陈岳却是先天初期修为,居然也被打伤!
据说,这位孤胆英雄修为并不高,只有化劲后期修为。但是,此人跟楚天风一样,不但轻功绝佳,身法诡异,而且暗器手法也几乎一模一样,神鬼难测,防不胜防。
于是,一众武者纷纷猜测此人的身份。
有人说他是楚天风的师傅,此人长年隐居在千鸟湖,楚天风拍戏期间,偶然与其结识,并拜于其门下。
还有人说他是楚天风的师兄,理由是楚天风都是化劲初期修为,其师不可能只有化劲后期修为。
当然,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一众武者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此前他们以为楚天风孤身一人,修为较低,同时又身怀巨宝,武者们自然会有想法。
可现在不同了,楚天风不是一人在战斗,而且另一人修为不低,轻功、暗器均属上乘,他们不能不有所顾虑。
尤其是那些修为不太高,或背景不太强大的武者,一个个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人家连盐会都敢打上门去,这种胆气,这种实力,都让一众小门派或无门派武者心惊不已。
第二个消息也是关于楚天风的,听说就在昨晚,楚天风也同时现身,他在竖店教训了当地几个小地痞,相关消息就是其中一个叫彭永亮的地痞披露出的。
据说,楚天风当时大摇大摆的在竖店镇上闲逛,恰好遇到彭永亮等人寻衅滋事,便出手教训了彭永亮等人。
要是在以前,一众武者听说楚天风现身,肯定立即赶过去,死活不管,先把楚天风抓到再说。
而现在,武者们不由得多掂量一下,看看自身的实力是否比盐会更强大。
盐会的实力,武者们心中多少有数,听说会中共有三名先天初期高手,分别为会长司马林、副会长陈岳及总巡察余贯生,此外,还有四大金刚,八大长老,十大巡察使,而各地分堂堂主共有八九十人,这些人都是化劲期以上修为。
所以有人说,盐会是当今华夏一流帮派,实力甚至盖过摸金派,与一些二流武林门派相当。
可就是这样的实力,却还是被人打上门,打死打伤门人无数!
一边是宝物,一边是自己的小命,如何取舍,其实大多数武者已经有了答案。
——————
武者们心里不平静,而当事者盐会会长陈岳等人的心里则更是波涛汹涌。
盐商大厦,盐会总堂。
二十七层,副会长办公室。
陈岳右臂打着绑带,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愁容满面。
他的旁边,坐着同样垂头丧气的余贯生。
蓦然,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陈岳无力的喊道。
房门悠然打开,走进一个年约二十几岁的漂亮女青年,黑色西装配黑色短裙,别有一番风味。
然而,陈岳此时没有心情欣赏。
“陈副会长!余总!”女青年微微躬身。
“什么事?”陈岳很不耐烦的说道。
“刚刚收到天目派发来的传真,他们请求终止双方在杭市的东山湿地项目合同。”女青年禀道。
“什么?”陈岳几乎要跳起来,“岂有此理!天目派也来落井下石!”
余贯生朝女青年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嗯。”女青年点了点头,但未移动脚步。
“还有什么事?”余贯生问道。
“陈副会长,余总,是这样的。”女青年怯怯的看了看陈岳,末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们所有股票价格还在持续下跌,其中天海制药及天海保健已经跌停。”
陈岳左掌“呯”的一声拍在沙发靠背上,霍地站起身:“滚出去!”
女青年委屈的低下头,眼中微微湿润。
“好了,我们知道了。”余贯生起身拍了拍陈岳的肩膀,对女青年说道,“小李,你先出去吧!”
女青年如蒙大赦,赶紧一扭屁股,快速走出办公室。
她经过门口的时候,还是略微向陈余二人躬身为礼,再伸手关上房门。
“你看,我没说错吧。”陈岳一屁股坐回沙发,“我就知道有人会趁火打劫。”
“兹事体大,我们要不要向会长禀报?”余贯生缓缓坐回沙发。
“暂时不用。”陈岳摆了摆手,“司马兄想必处在突破的关键时机,如果这个时候被人打扰,肯定会影响他的心境,甚至导致他不能突破。”
余贯生叹了叹气,他明白,陈岳所说在理,一般武者突破的时候最忌打扰,一旦被打扰,很可能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
“余兄,如今时局对我们相当不利,不知余兄有何计策应对?”陈岳问道。
“唉!”余贯生再次叹了叹气,“陈副会长,我倒是有几个办法,就不知道管不管用。”
“哦?余兄不妨说来听听。”
“其实这几个办法说起来很简单,不外乎对症下药。首先,对武林各大门派及同行,我们应尽量拉拢,可以适当再让出一些利益,把他们的利益放大一些,大不了一分钱不赚,只要把彼此的关系维护好,就是胜利。”
“嗯,好办法,我认为能管用。”陈岳深以为然,“那股市上怎么办?”
他知道,那些门派当初选择和盐会合作,其实也就是冲着利益二字。
“股市上更好办,我们可以发动各分堂,尽可能的募集资金,投入股市,把股价维持在正常的波动范围,给股民信心,也是给盐会数千弟兄信心。”
“有道理。”陈岳再次点了点头。
“另外,内部安抚工作也要到位,我建议立即召集各分堂堂主举行视频会议,一则稳定军心,布署下一期核心会员的培训工作,二则加大力度开拓疆省及藏省、青省三地,最大限度弥补湘省、徽省及浙水省三省地盘丢失带来的亏空。”余贯生又补充说道。
“还有么?”
“其他方面我觉得暂时不宜大动,如今之计,应一切求稳,不可妄动。”
陈岳拍了拍大腿:“想不到为了区区一个楚天风,居然会弄到如此地步。这口气不出,实在憋屈。”
余贯生劝道:“陈副会长请三思,此时我们应集中精力应付各大门派,振兴股市,安抚会内数千弟兄。楚天风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这小丑烧了我们几层楼,打死打伤我们无数弟兄。”陈岳越说越气,“事关盐会的面子,我们当然不能做缩头乌龟,否则,以后会有更多的阿猫阿狗欺上门来。”
他还想说,这小丑还烧了我的眉毛,把我的手臂钻出一个血洞。
“这,这个……”陈岳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余贯生便不好再劝。
“哼!区区两个化劲期,就敢如此嚣张。”陈岳一拍沙发扶手,“余兄,你那边还有九个巡察使,可不可以都给我调回来?”
“啊?巡察使最高只有化劲后期修为,恐怕无法对付楚天风他们。”余贯生大惊。
盐会本有十大巡察使,这些人都只有化劲中后期修为。而且,前不久付开山在杭市被人做掉,如今只剩下九人。
至于楚天风那边的实力,他当然清楚,那边既然能废掉化劲后期的费长老,打伤先天初期的陈岳,如果调他的巡察使对付楚天风他们,无异于让他们去送死。
“我知道,我只是调他们来总堂镇守,不是调去对付楚天风他们。”陈岳摆了摆手,“四大金刚为会长护法,总堂空虚,我估计楚天风的帮手仍在天海,为防他再来总堂闹事,你我二人带巡察使坐镇总堂,而楚天风实力相对较弱,我想派各堂长老去竖店抓捕楚天风。”
陈岳说完,再次站起身来,目光看向窗外:“如果抓住楚天风,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让世人知道,跟我们盐会做对,肯定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