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西玲问道。
“周围大约有两万人,其中两千多是修士军。”那位女军士禀道,“元婴修士有两百多人,金丹修士大约七八百人,其余的均为筑基或练气期修士。”
西玲秀眉微蹙,看向楚天风,说道:“几乎半个贺倪朝廷的兵力都布置在这里,你恐怕走不了。”
“那就等几天再说。”楚天风转身走进矿场。
实际上,是他还没准备好。
上次他把防御阵盘送给凤明慧等人,用于布置洞府,如今,他身上一个防御阵盘都没有。
“郡主,里面有很多房间,我带您进去。”那位女军士比较机灵,连忙带着西玲,跟着走向甬道。
不久,三人走到那个大厅,楚西二人各挑了一个房间。
西玲一进房间,便盘腿而坐,修炼起来。
楚天风呆在她隔壁,开始炼制阵盘。
化龙山矿场较为安静,外面的一众军士偶尔到阵前骂战,罗兰国的一众女军士均不予理睬,她们只是静静的站在入口处,漠然的看着贺倪人。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傍晚,楚天风才启关而出。
数十天时间,他一共炼制了四个阵盘,其中一个中品防御阵盘,两个不定向传送阵盘,一个避水阵盘,以备不时之需。
神识扫出,发现四周依然是彩旗飘扬,人喊马嘶。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西玲听到他的动静,也打开房门,走到他跟前。
楚天风摇了摇头,反问道:“中心岛的情况如何?”
西玲低声答道:“贺楼等国不甘失败,他们请出倪占魁,利用阵法打伤了独角蛟,现在岛上跟这边一样,被重重围困,无法自由出入。”
“不妨事。”楚天风向西玲一拱手,说道,“咱们就此别过,再会!”
西玲一听,双目大睁:“开什么玩笑?你不要命啦?”
楚天风不作解释,转身再次走进房间。
西玲满腹疑惑,可楚天风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太阳很快落尽,星星慢慢占领了天空。
夜风吹过,化龙山显得特别静谧,特别安宁。
这种夜晚,适合陪着凤明霜或许嫣看星星、看月亮,或者,在星星或月亮的陪伴下,与二女谈一谈情,说一说爱。
总之,不适合杀人。
楚天风也没想过杀人,虽然,他很想杀人。
对方像苍蝇一样,围在身边达数月之久。
楚天风不是一个爱吃亏的人,不喜欢被打不还手,对于这种烦人的苍蝇,他的方式很简单,很粗暴,那就是,一巴掌拍死!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外面的贺倪人实力非常强大,光凭他和西玲二人,不可能杀得过。
子夜时分,楚天风又戴上隐匿面具,将修为伪装成金丹九层,趁西玲等人不备,隐身飘出矿场,飘出阵外。
贺倪人较为谨慎,哪怕是夜间,他们还是安排了很多修士,用神识不停的在周围扫荡。
楚天风小心翼翼的飞出包围圈,飞到贺倪与贺楼的边境线上。
神识一扫,见边境线上已换了另外两人值守,那位长脸元婴八层和瘦子元婴八层依然盘坐于困阵中。
楚天风没有骚扰那两个二货,以他现在的实力,也不容易将二人拿下,反正那困阵是借助原阵法的灵源,短期内不存在灵源衰竭的问题,无需担心那两个二货逃走。
第三日午后,楚天风来到贺楼与贺赖两国边境。
这两国的边境线上,同样有两人值守。
楚天风也没有打扰他们,悄悄的从阵中穿过。
找到一处偏僻的深山,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后,又接着飞了五六个小时,终于抵达贺赖国都城,贺赖城。
贺赖与贺楼基本一样,无论是建筑,还是人们的衣着、语言,等等之类,都相差无几。
城中照样有中品防御阵法,神识被限制在百米左右。
进城费也跟贺楼一样,为五枚金币,半年有效。
因天色较晚,楚天风进城后,随便找了一家旅店,照旧以柳风的名字登记入住。
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楚天风便唤醒禇远,问得禇家所在,然后,找来一辆马车,直趋禇家。
接待他的是禇远的父亲,禇胜。
这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身穿深咖啡色长袍,一脸富态,与禇远长相颇为相似,修为较高,为元婴二层。
“贤侄,你何时何地见过犬子?他现在何处?”禇胜似乎无意跟楚天风客套,一坐下就发问,而且,语气颇有些不善。
恰好,楚天风也不想客套,一挥手,将包裹中的魂珠取出。
“嗯?”见到魂珠,禇胜双眸一凝,神识立即扫出。
“爹!”魂珠中的禇远用神识传音道。
“远儿!”禇胜痛呼一声,脸色变得苍白,旋即,向楚天风怒目而视,“何人杀了我远儿?!”
正在这时,一道强悍的神识扫进室内。
楚天风将魂珠放在桌上,暗自戒备。
“爹,柳风是我朋友,这件事跟他没关系!”禇远大叫着替楚天风辩解,“是一个叫戴末的金丹修士杀了我!”
他当时并不知道戴末的名字,还是后来楚天风告诉他的。
不过,楚天风也仅仅知道戴末的名字,至于戴末是哪个国家哪个门派的,他一无所知。
“远儿,我的儿子!”禇胜却仿佛没听见,只顾抱着魂珠痛哭。
“伯父请节哀!”楚天风又取出装有禇远尸体的储物袋,用真元缓缓送至禇胜面前。
在那个储物袋中,他还放了一块养魂木,十余桶养神泉。
禇胜看后,更是痛苦万状,顿脚哀嚎不已。
“爹,您保重身体要紧。”禇远也从旁劝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报仇。”
楚天风取出一枚玉简,神识印入其中,片刻后,将玉简放在桌上:“这是戴末的画像,伯父请过目。”
禇胜这才勉强止住悲声,取过玉简查看。
“我怀疑那戴末是尉迟国戴家的,柳兄说他精通阵法,金丹十层修为。”禇远恨恨的说道。
“你放心,爹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禇胜也咬牙切齿。
见大事已了,楚天风便起身告辞。
禇胜没有挽留,也没有提出将禇远的魂魄转移之类,他自始至终抱着魂珠,并喊来一个小厮,替他把楚天风送出禇家。
楚天风走后,他眼泪都还没擦干,就迫不及待的取出养魂木,大白天的就将禇远的魂魄迁至养魂木中,导致禇远的修为又无端跌落了好几级,不得不陷入沉睡。
“胜儿!”正当他美滋滋的欣赏魂珠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接着,房门吱哑一声被推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飘然而入。
显然,这位老者就是刚才那道神识的主人。
“爹!”禇胜转过身,恭敬的将魂珠拿给老者看。
他明白,对方一直用神识锁定这间屋子,肯定知道这里的一切。
因此,他没有隐瞒,也不敢隐瞒。
“哼!”老者冷哼一声,骂道,“糊涂!简直糊涂!”
“爹,怎么啦?”禇胜一脸懵逼。
老者伸手一抓,嗖的一声,将魂珠摄至自己手中。
“爹,这是至宝魂珠!”禇胜眼中流露出惋惜之色。
“哼!区区一颗魂珠,就把你高兴成这样。”老者随手将魂珠收入戒指,脸上仍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禇胜一愣,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储物袋及养魂木,邀功似的递给老者:“爹,这还有一块养魂木,十多桶养神泉!”
老者神识一扫,看到袋中禇远的尸体,微微皱眉,再扫到那养神泉,直接将其移进自己戒指,又问道:“就这些?”
“爹?”禇胜不解其意。
在他看来,他略施手段,吞没了楚天风的魂珠,又得到一块养魂木和一大批养神泉,可谓大功一件。
“你好好想一想,那个金丹小子能送出魂珠这种至宝,他自己该有什么?”老者右手一抖,将储物袋抛于桌上。
禇胜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可不是!人家能送出魂珠、养魂木、养神泉这些宝物,说明人家很可能有比魂珠这类东西更好的宝物!
可笑的是,他当时光想着怎么表演,怎么吞没魂珠,却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不行!”禇胜转身就往外冲,“我得找人盯他去。”
“不用了!我已经叫人跟上去了。”老者发出一道柔和的真元,将他挡住。
“哦。”禇胜讪讪的走回桌旁,看到桌上的储物袋,又说道,“爹,远儿的事情,您看怎么处置?”
老者脸现戚容,黯然走到桌旁坐下。
良久,长叹一声,说道:“先把他尸身安葬了吧。”末了又补充一句,“有机会就给他找一个好一点的肉身,让他夺舍重生。”
“是!”禇胜拿起禇物袋,挂在腰间,又取出一个木盒,将养魂木放进木盒后,轻轻的放在桌上。
老者站起身,向外走出两步,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转头说道:“今天晚上,还是你去吧,记得,一定要把那小子带回来!”
禇胜忙不迭的答应。
“还有,对外就说,是那小子杀了远儿,咱们替远儿报仇。”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拂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