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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游玩

傅晟泽抿着满意的笑容正准备走进去,忽然听门里一阵喧闹的哭喊声响起,有男有女有孩子。傅晟泽和沈芸梦都不知发生了何时,相视一眼一同走了进去。

来到第一重庭院中,见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男孩,正跪在徐泰面前拉着他的袍角哭求着。他们一家人都穿着破旧的粗布麻衣,夫妇俩看起来四十多的年纪,却已两鬓斑白,皮肤黝黑粗糙,被岁月风霜侵蚀。孩子十岁上下,清秀的小脸哭得泪水淋漓,让人心疼不忍。

徐泰本皱眉厉声呵斥着他们,意见傅晟泽和沈芸梦进来,立即换上笑脸迎了上去,“公子到了!寝屋已经着人收拾好了,公子这就可以去休息。”

傅晟泽没有理会他的话,望着那一家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泰面有难色,无奈地解释道:“是这样的公子,您说招五名仆人,现在人已经招齐了,这几个人来晚了,那个男人还少了左前臂,他们就这样跪着求奴才收下他们,奴才赶都赶不走。”

沈芸梦望了那个男人一眼,他的左衣袖确实空空的,不禁更加怜悯。那个男人看到她的目光却似乎瑟缩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

妇人看到又进来了一男一女,且徐泰还毕恭毕敬地称那男子为“公子”,立即明白了这一男一女才是正主,于是拉着丈夫和孩子起身又跪到傅晟泽身前,哀求道:“公子和小姐行行好吧!”

傅晟泽见状受惊退后一步,沈芸梦连忙上前搀扶劝道:“大婶起来说话,大叔和孩子也起来,你们有话好好说。”

徐泰征询地望向傅晟泽,后者向徐泰微微点头,徐泰便上前一同将那一家人扶了起来。

妇人连连拜谢,“这位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请您帮帮我们。”

沈芸梦摆手笑道:“我不是小姐,我是这位黄公子的丫鬟。你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家公子,能帮的上公子一定帮。”

妇人暗暗惊奇,这样貌美气度又好的姑娘竟然只是这位公子的丫鬟?再看这位公子,也是器宇轩昂,英姿卓绝,比他们见过的任何高官富商都要贵气,想来身份一定不低。

妇人忙收回心思凄凄然道:“我们家本在青州做水果生意,没成想今年水灾泛滥,我们欠了一大笔债,只好将房产家当尽数变卖还债。我们打算去连州投靠故人,但路费还不够,所以想来公子的宅子伺候,凑够了路费好去连州啊。”

徐泰不停地搓着手,为难地望着傅晟泽,“公子,您看这怎么办?半老妇人、独臂残疾和一个孩子,怎么能做仆人呢?”

妇人一听立即不满地反驳,“这位请别看不起我们。我肖婶能做饭能打扫,会养花会上妆,可以伺候这位姑娘打扮。我相公曹铭虽然少了半条胳膊,但他手脚灵活,采购运货搬东西都不在话下,正常人能干的他都能干。”

“噗嗤,”妇人口齿伶俐,说起来还带着节奏感,配上她那不服输的表情,让沈芸梦不禁笑了出来,“我看肖婶您去说书应该也能谋生呢。”她顿了顿又望向那个男孩,弯下腰友好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你会干什么呢?”

小男孩见她亲切友好,便忘记了害怕,擦干眼泪挺直了腰板,“我叫曹越,小名是石头,今年十岁了。我虽然还小不会做很多事,但我愿意学,公子和姑娘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绝不给你们添乱!”

沈芸梦笑着摸摸他的头,“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石头拉着沈芸梦的衣袖摇晃着,巴巴地撒娇道:“姐姐人长得美,心地又善良,您就帮我们这一次,让公子收下我们吧。您们一定会有福报的!”

傅晟泽揶揄地点了点石头的额头,“你倒是和你娘一样伶牙俐齿。”他又将目光移向那个男人身上,疑惑地问,“你的夫人和孩子都如此能说会道,你为何一言不发?难道你不想来伺候我们?”

男人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听到傅晟泽的问话也没有抬头,小声答道:“小人曹铭,也很想伺候您,只是笨嘴拙舌的不敢献丑,有我夫人说就够了。”

肖婶爽朗地拍着曹铭的肩膀笑道:“他就是这个样子。以前做水果生意的时候就是我负责卖货,他只负责运货。”

“你们一家倒是有趣。”

沈芸梦掩唇轻笑,之后向傅晟泽提议道:“公子,仆人多他们几个也不算多,不如就收下他们吧,也能多点乐趣。”

既然沈芸梦都开口了,傅晟泽自然不会拒绝,“好,那你们几个就留下吧。”

石头高兴地跳了起来,肖婶也喜笑颜开,连连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姑娘!你们都会有福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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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宅安顿好后,第二日傅晟泽便携沈芸梦乘马车去了青州的望月山游玩,破例带上了曹铭。徐泰则留在宅子里教导新招的仆人们规矩,为他们每人安排活干。虽是临时居住的宅子,宅中也要规矩严明,井井有条。

望月山位于青州西郊,其上的泠汐峰是青州最高峰,登上泠汐峰能将整个青州城和澄江的美景尽收眼底。上山途中还能欣赏到九溪烟树、玉皇飞龙和宝石流霞的美景。真是游玩放松的好去处。

曹铭驾驶马车,载着傅晟泽和沈芸梦来到望月山脚下。二人下了马车,曹铭取来他们携带的食物瓜果挎在右手臂弯上,一边引着他们上山,一边喘着粗气汗解释着,“公子,从这里向上走一里路就到青州八景之一的九溪烟树了,再往上走有玉皇飞龙和宝石流霞,若是能登上泠汐峰,则能尽览青州城的美景了。”

经过两日的相处,曹铭已没有了起初的拘谨。他也不像他说的那样笨嘴拙舌,只是性子沉默、少言寡语,说出的话让人一听便知是读过书的。如此看来他们一家从前做水果生意应该做的挺大,才能有如此贤妻和聪慧的孩子。

傅晟泽兴致盎然便要爬山,沈芸梦望着这粗糙陡峭的山路,不禁有些担忧,“公子,山路崎岖难走,还要走一里,您大病初愈,怕是不能走这么远的山路。”

傅晟泽无谓地摇摇头,逞能道:“我的还没有那么娇贵,况且都已经到山脚下了,哪还有不上去的道理?”说罢望向曹铭,“曹伯,你给我们带路吧。”

曹伯答了声“是”,便走到他们俩前头。沈芸梦无奈,心想傅晟泽从没走过山路,一定走不了多远,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山中绿树挺拔葱茏,枝叶繁茂,掩映出一片幽秘清凉的碧色世界。脚边开满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随着他们经过的脚步微微颤抖,尤其是那含羞草,轻轻一碰便如美人娇羞颔首,更显得娇俏可爱。

在曹铭的带领下,一路上他们有所感想便抒发,看到不认识的树木植物便停下来询问曹铭,曹铭为他们一一解答。且谈且行,且笑且歌,也不觉得很累了。

“公子,前面就能看见九溪烟树美景了。”

曹铭浑厚的嗓音刚落,沈芸梦便依稀听到有潺潺的流水声由远而来。复又走了几步,便有一条小溪沿着上路旁的沟壑一直蜿蜒进了丛林深处。

溪水不深,清可见底。傅晟泽也发现了小溪,如孩子一般欣喜地蹲下身用手撩了撩水,“这水真清凉啊!”说着又在溪水里洗了洗手。

沈芸梦暗自嗤笑,没想到傅晟泽也有这样单纯快乐的一面,他果真是从没出过皇宫,见什么都稀奇。自己小时候在山里住时,可是每天饮山溪山泉水为生呢。

再往前走了片刻,小溪越来越多,水流也愈加湍急,彼此交织汇聚在一起,两岸长着许多雾松,松枝斜伸出到水面上。

“公子,这里就是九溪烟树了。”曹铭回过身介绍道:“这些小溪自山顶流下,流到山腰略平坦之地时便彼此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大片溪流。两岸的雾凇在水汽的笼罩下如绿烟漂浮在水面上,因此得命九溪烟树。”

傅晟泽不禁啧啧称奇,几人在溪水旁的石头上坐下稍作休息,沈芸梦从食篮中取出点心和梅子酒,傅晟泽赏景饮酒,又起了吟诗作对的兴致。沈芸梦便从竹篮中取出纸笔记录下傅晟泽做的诗。气氛倒是闲适又融洽。

当他们再次起身踏上更陡峭的山路,这一次没走多久傅晟泽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走了那么多山路,我的脚底疼得很,休息一会吧。”傅晟泽顾不了那么多,索性坐在了铺满落叶的土地上,一脸疲惫又厌烦。

曹铭立在原地进退两难,“可是公子,如果我们不加紧赶路的话,太阳落山之前就看不到宝石流霞的美景了。”

傅晟泽愈加烦躁,“今日看不到明日来看也行啊,我的脚要是走坏了你能负责吗?”

沈芸梦早料到他不能坚持走到山顶,因此没有开口相劝。没成想曹铭竟然将食篮撂给了她,卷起袖子对傅晟泽道:“公子不介意地话,让小人来背您上山吧。这样您不会受累,我们也能早点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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