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赐教!”南诏公主抱了抱拳。
楚慕寒笑了笑,倒是让对方恍惚了一下,听闻天月冥王受了意外,导致半脸阎罗,现在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嘛?倒是这张脸看来让人有些心神不灵,南诏公主到底不是一般的女子,虽有片刻的失神,但也很快回神过来。
二人相互打了招呼后便出手来了,云惊澜看得尤其揪心,她一颗心劝悬在了楚慕寒身上自然安也就没能注意到台下某人那不坏好意的眼神。
楚慕寒从一开始便落了下风,这南诏公主打起来凶狠得连个汉子见了头怕,她步步紧逼,不知不觉间已然被她逼到边沿,可楚慕寒又是一个越挫越勇的人,于是强劲的对手他反是越能激发潜能,几次三番见他要被击败在地,却又总是能轻易被他翻盘。
天台山地势拔高,且群山峻岭,尤为显赫,承启帝选这么个地方也是故意来给使臣看清楚的,可惜的是这擂台他选的地方不太好,原本想着可以一面欣赏比试一面可以饮酒作乐观赏风景,倒也是一桩美事。
因而这擂台便架在了天泉瀑布前方,配合着湍急的瀑布流水声,倒是让这场比试显得更加激动人心了,所以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擂台上的二人之上。
台上的楚慕寒到底也显示出了他的弱点来,他体力有些不支了。
云惊澜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然而在黑暗中却有人悄悄的摸出了一块飞镖出来。
没有人注意到这只飞镖是从哪里被扔出来的,刚好还刺中的台上的楚慕寒,他一个不备便整个人往后仰去,这个时候打到眼红的南诏公主倒是突然清醒了,楚慕寒身后可是天山瀑布啊!
她急忙伸手出去想要抓住他,却还是晚了一步,楚慕寒整个人已经栽倒下去了。
台下看戏的众人猛的站起身来大喊大叫的扑过去,伸出手做着抓人动作的南诏公主僵硬在了擂台上,身后斥责的询问的哭闹的她都听不进去了。
她只知道自己这一次麻烦大了。
云惊澜却异常的清醒,她身体麻木的,脑子却特别的清醒,至少她不会看到这个场景就觉得楚慕寒必死无疑了,他这个人什么样的毒害没有遇见过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就没办法了呢。
她冷眼看着这些或真心实意,或虚情假意的人,只是心里暗暗的有些发笑,阿悄慌了神一直拉着她问她怎么办。
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到他啊。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拉着她的阿悄推开来,然后扒开围观的人群,顺着楚慕寒掉下去的地方直接跳了下去。
天山瀑布从天而降,与他们所在的这个山头间是个巨大的悬崖。
她这一跳倒是把哭闹不止的人群吓的全都没了声。
倒是承启帝格外冷静,“劝都给朕下去,来人!赶紧去悬崖下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外国使臣还在感叹着这冥王果真不得承启帝的心,这样的时刻他竟还可以如此坦然自若,但楚景铄却发现,坐在人群之上的承启帝的手,在抖。
他微沉下了眼皮,连他都这样了,这一次楚慕寒同云惊澜怕是凶多吉少了,他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拽住了一般,这世上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云惊澜,一个便是楚慕寒,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两个人会双双陷入这般危险的田地。
这才比试最终也不欢而散,倒是那南诏公主始终一言不发,刀剑无言本也怨不得她,何况这设擂台是承启帝,他才应该负最大的责任,四皇子如此安慰道。
许久南诏公主才开口:“皇兄,如果我说,冥王是因为被人暗算中镖才会坠崖的你会相信我吗?”
“你说什么?”
“当时离他最近的是我,我当然看得清楚,只是如今冥王生死未卜,我说这话反而是在为自己开罪,所以南诏不敢说。”
四皇子沉着脸,“看来,我们要防备的倒不是天月了。”
“皇兄此话怎讲?”
“最近你的吃穿用度都小心谨慎着些,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
南诏公主点了点头。
云惊澜是被冻醒的,她扶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是被潭水冲刷到岸上的,如今她是谁,在什么地方,她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了,再看身上的这身衣服,这才缓过劲来,原来她还是云惊澜啊。
她咳了两声走到一颗树边靠着树干休息了一会儿,又恍然大悟的站起身来,不对她还是云惊澜,她跳下来是为找楚慕寒的,因为潭水,她倒是没有被摔死,想必楚慕寒应该也没事,这个时候他又在哪儿?毕竟他同南诏公主比试了那么一番,谁知道有没有受什么内伤,这会儿也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她沿着潭水岸边寻了一遍,虽说已然快至夏,但天台上毕竟地势较高,最高的山峰上还有积雪,这雪化作水又变成瀑布流下,自然也是寒凉侵骨的,而且这具身子本就单薄,迎着风她打了喷嚏,差点被吹到在地,捡起一块树枝,她借着力寻了半天,再她快要绝望到放弃的时候终于看到被缠绕在杂草堆中的楚慕寒。
她扔了树枝扑了过去,却看见了他胸口的那只飞镖。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她咬了咬牙,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得赶紧给他疗伤!她哆嗦着从怀里取出药瓶先喂他吃了一粒药丸。
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将他从杂草中拔了出来,可她实在又没什么力气,最后还是跌倒在了地上。
大约也是因为心中有爱,才能无所畏惧,即使脚被磨破了,即使手被割破了她都感觉不到疼痛,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要救他,一定要救他,若是救不了他,她就同他一起去死。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好将他拉上了岸。从怀里掏出丝巾去将伤口附近擦赶紧检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