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嫔误会了,本宫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比较如今子晋对翼王来说尊卑有别,以下犯上去搜查翼王府自是不和规矩的,若是强求为难的反倒是皇上,作为皇上的妃嫔儿子,难道不应该以为陛下分忧为己任吗?”
她这话可算是说到承启帝心坎里了,看着孙嫔的目光也越发不善起来,看看,这就是他宠了半辈子的人,竟还没有李皇后知他的心。
孙嫔咬着下唇,近来承启帝本就厌烦她了,听到李皇后这么说,对她怕也只会更加冷淡吧,“皇后娘娘教训得及是,臣妾知错了。”
刘妃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怪也只怪孙嫔平日里实在欺人太甚了,仗着皇上的宠爱就忘了这后宫之中到底谁才只是真正的老大。
说完孙嫔,李皇后倒也没有忘记刘妃,“刘妃你也是的,孙嫔不懂事儿,你难道还不懂吗?这个时候自然是以皇上为首位,优先考虑替皇上解决这事儿才是,怎么不来替陛下想办法反而同孙嫔争论起来了呢?”
刘妃一愣,随即也低下了头,她差点忘了,李皇后并不是在帮她,她要帮的人仅仅是承启帝罢了。
孙嫔一看原来倒霉的可不止是她一眼,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乘胜追击道:“皇后娘娘说的臣妾都明白,可昨日婉钥便已经不在了,一个女子孤身在外,难免会落入口舌的,我们断然也不敢信口雌黄来诬陷翼王殿下,想必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臣妾知道,子晋过去是不懂事,可能无意中做了些事儿让翼王殿下感到不快,但婉钥她一个弱女子毕竟是无辜的,若是翼王有何怨气,臣妾这边替自己赔罪便是了。”
说着孙嫔就要给楚琪睿下跪,这可把他吓了一条,这孙嫔虽然只是个嫔了,但好歹也是皇上的妾,也是他的长辈,她给他下跪这又算个什么事儿啊,翼王也不方便伸手来扶她,刚刚才起身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误会了,儿臣病无针对之意,只是绑架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儿臣也觉得很是无辜,也不知是谁而已重伤我们皇室颜面才构陷于儿臣。”
楚琪睿也不是个吃素的,知道孙嫔硬的不行便想来软的,若是她这么开的他倒是不怕的,论笑里藏刀的本事,孙嫔可比不上他。
孙嫔咬咬牙,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按照承启帝的性子,今日若是放翼王走,往后怕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最后不了了之了,他所顾忌的永远都是皇家的颜面,云婉钥的清白和性命在她心里什么都算不上。
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随后便落下来泪来,“翼王这样说,臣妾自然也没什么好争辩的了,就是可惜我的婉钥,这些日子来可谓是吃劲了苦头,嫁入楚府时她就吃尽了苦头,到头来还得因为我们母子而被牵连,这些日子以来,竟也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是我对不起她的父亲也对不起她的母亲,是我没有把孩子保护好啊。”
她这呼天抢地的一顿哭闹把李皇后都弄懵了,这语气好似云婉钥已经死了似的,哪有人这样诅咒别人的。承启帝皱起了眉头,这云婉钥不管怎么说也是云永康的女儿,要真有个三场两端她也不太好同他交代的。
找还是得找,只是不能直接去翼王府搜查罢了。
“行了别哭了,那依孙嫔之意,这件事你到底是想怎么办,若是再说搜查翼王府的这种话不如就此放弃吧,省得朕听着也心烦。”
不管怎么说承启帝此言的态度已然是放软了许多,孙嫔心里稍微有了点底,她也知道如今派人直接去翼王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她咬了咬牙,伸手抹了把眼角,从地上爬了起来,抽泣着可怜兮兮的看向了承启帝,座上的那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李皇后离他最近,自然也将他这身叹息听在了耳里,随后她的心犹如坠入冰窟之中。
对于孙嫔,承启帝永远都是这般心慈手软,能说她都说了,能做的她也做了,却还是没有办法让孙嫔至于死地,她心中涌现出恨意,那放在承启帝肩头的手也不自觉加重了力气,承启帝皱起了眉头,扭头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李皇后吓了一条,连忙松手了要跪下,“行了,皇后也累了,站在一旁歇着吧。”
好在承启帝也没有多说什么。
孙嫔转着眼珠却还在打着鬼主意,一旁的楚子晋满眼期待的看着她,看来最后还是得靠孙嫔才行。
“孙嫔倒是有心,陛下既叫你说出自己的想法,怎的?还妄想去搜索翼王府吗?”刘妃冷笑了一声,在看到承启帝的态度后她已然冷心了,此时说这些也仅是气不过罢了,承启帝自知此事有些对不住翼王,便也没有对她这话加以斥责,反正说的也不是他。
孙嫔嘴角微扬,还以一个冷笑,“臣妾倒是很相知的如若是翼王妃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刘妃还能坐得住脚,说到底丢的还是翼王的脸,臣妾难道不应该着急吗?”
刘妃恨恨瞪了她一眼,那云婉钥也配同景瑞雪相提并论吗?不过由于方才提起往事戳了承启帝的痛脚,因为她不得不小心谨慎罢了。
孙嫔见她不在多话,倒是志得意满的有了主意,扭头便从承启帝道,“皇上,臣妾有个主意,既不会损害翼王的面子,也可帮我们找回婉钥。”
承启帝点了点头,放低了声音,“如此最好不过,说来听听吧。”
“启禀陛下,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这话会传出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与其任由流言蜚语四下流传,最后对子晋不好,对翼王也是不好,如今倒不如让子晋亲自去查办此事,毕竟这个也是他自己的夫人,交个他去半,总比交给京兆尹上心些,再者子晋同翼王好歹也不是什么外人,这种事若交给旁人去查终归也是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