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午宴过后,各府的马车便纷纷来往景府接人了,云惊澜带着四个丫鬟自然是不用人接的,况且今日天气不错,她也打算去街上逛逛,只是云府的马车迟迟未来,她不得不留下来陪云茵茵多等一会儿,等到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云府的马车才姗姗来迟,想来是孙氏有意为之,想要给云茵茵难看的。
可惜的是这一直以来她都低估了云茵茵,不过是迟来这么会儿罢了,她还受得起,这些日子虽被云永康特别关照,但到底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上马车前,她担忧的握住了云惊澜的手,不大放心道:“姐姐可不要忘了茵茵的事儿啊。”
云惊澜点点头,宽慰道:“四妹妹尽管放心,这件事就包在姐姐身上吧。”
云茵茵这才上了马车,她倒不是怀疑云惊澜的人品,何况两人如今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她举手之劳的事儿,也不伤脑筋,犯不着为了这事儿而闹僵了两人的关系,此番旧事重提也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免得云惊澜忘了这事儿罢了。
她一走,云惊澜倒是琢磨起了这事,既然云月娇也不肯嫁给此人,倒也好办,问题是要如何才能做到不让云永康起疑心呢,毕竟这好端端的突然说要换婚也得找个理由说过去不是吗?
她这边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呢,那边景瑞雪倒是把人送完了,眼看云惊澜要走又急忙走过来拦住了她,云惊澜皱起眉头,她就知道这景瑞雪不会老实,这会儿趁着人走光了所以来找麻烦了?
可她也不悄悄今日自己带的可是四个丫鬟,想动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云惊澜尚未开口,茯苓等人倒是紧张的防备起来了,景瑞雪温柔的笑了笑,“别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因知道冥王妃心中有所疑虑,所以特来解答的。”
她心中的疑虑?这景瑞雪倒是很清楚的模样,也好姑且听听她有什么好说的,云惊澜伸手将茯苓拉到了自己身后,前方挡着人的却不应,她只好耐着性子劝服道:“茯苓让景小姐把话说完。”
茯苓想了想还是服从了她的命令,面前的人又凑近几分道:“门口风大,不知道冥王妃可否进去喝杯热茶。”
她人来了景府,若是有个好歹自然也是问景府拿人,景瑞雪倒也没有这么愚笨,在景府把她怎样,若是人多给她一些难堪倒是有可能的,这样看她在所有人走后才说与自己听,倒像是人来同自己讲和一般。
略思片刻,她还是点头答应了,“请吧。”
景瑞雪便将人领入了大厅之中,丫鬟上了差,云惊澜却不大敢喝,景瑞雪也没强求,反正说话的是她,云惊澜听着便是了。
“景小姐有什么想说的便说了吧,本王妃一会儿还有事要做。”
放下茶杯景瑞雪招呼丫鬟退下,云惊澜身边的茯苓倒是没动,她歪着头看了一眼,倒也放弃了让她们也出去的念头,茯苓的敌意尤其大,若是此时再说让她们出去,只怕一会儿自己就要挨揍了。
看到了她的迟疑云惊澜有些不大乐意了,“你不信任你的丫鬟是你的事,我的丫鬟我倒是很信任,景小姐若是介意,这话不说也罢。”说着她作势便要起身,景瑞雪又连忙讨好的将她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
“冥王妃多虑,瑞雪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此事说来有些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说与王妃听,因而才会久久未能开口罢了。”
“有什么话还能令景小姐难以启齿,如此本王妃倒是很感兴趣了。”她这么一出戏演得实在有些多余,好的坏的云惊澜都懒得管,她只想要爽快的。
“事关瑞雪的婚事,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云惊澜点点头算是做回应。
“景小姐当初不是说非魏王不嫁么?突然说与翼王接亲,想必惊讶的也不止本王妃一个吧。”
景瑞雪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落坐在了椅子上,“冥王妃也知,瑞雪心中本只有那一人,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等到现在,我已然等成了老姑娘,再也等不下去了,即便是若此,若是随便找个人嫁了,父亲瞧不上,我自己也不愿委屈了自己,最后才敲定了翼王殿下。”
她想嫁给谁她并不感兴趣,她有没有放弃魏王她也不感兴趣,如今她至少想知道景嵩是怎么想的,但话论不到她去问,既然景瑞雪拉着她说到了这个事儿她也正好问了。
“你想嫁给翼王殿下成为翼王妃也是合情合理,既然你想通了,我自然也很愿意为你送上祝福,但不知道景小姐可知这翼王殿下到底对魏王做了些什么?”
景瑞雪惊讶的看着她,“怎么翼王殿下曾对魏王殿下不利吗?”
云惊澜忍不住冷笑,她不相信这景嵩同景瑞雪当真对南浔之事一点都不知晓,如今还这般惺惺作态也不知是演给谁看的,“想必景小姐也应该听说我们在南浔时几次三番遇袭之事吧?”
“这……同翼王殿下有关吗?”她迟疑的看着她。
“有关,当然有关了,景小姐可知当初南浔晋王的人中混有大批天月人,回到帝都后,魏王殿下便着手于调查这件事,后不出所望果真查到了这些人到底是谁的手下。”
“是翼王吗?”她沉着脸,倒像是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模样的,云惊澜舔了舔干裂的唇,虽然很想喝水,但看着景瑞雪的脸,她到底还是把心中的渴望给抑制住了,景瑞雪是不敢要她的性命,但云婉钥同楚子晋的事她可不想再重复一遍,谁知道这茶杯里会不会什么催情散。
如今楚慕寒也不在,而她景瑞雪又是做过这种事儿的人,虽然是给楚景铄所下的,她下的毒可比云婉钥更狠一下,害得楚景铄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能活动,这种人她可不能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