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宫倒也还有些印象,别说你,就算是本宫都不相信,锦妃会同人私通,陛下对她也算宠爱过一段时日,但在孙嫔入宫后,锦妃也就不再得宠了,锦妃倒也闹了许多次,搞得陛下在孙嫔同她之间很是为难了一阵,这锦妃自然也是不待见孙嫔的,后来两人先后生下了冥王同废湘王,孙嫔处处针对锦妃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锦妃所在意的却是有陛下一人。”
云惊澜双手捧着脸听得很是认真,这些事楚慕寒自然是不能知道的,唯有这后宫中的女人才能看得清楚,如今李皇后旁观者清的讲述起这些,可信度倒是不用质疑的。“那后来呢?”
“后来……锦妃大约是同本宫一般,将皇上看清了也心冷了,便也不再抱过多的希望,全心全意的栽培起了冥王。不过……”说道这里她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锦妃不再吵闹后,这陛下倒是又惦记起别人来了,可孙嫔哪里能容忍锦妃得宠,这两位在的时候宫里倒很是热闹了一番,印象中每一次的吵闹都是因孙嫔而且的,锦妃倒不常于她计较。”
这位没见过面的婆婆的脾气倒是深得云惊澜的心意,若是她还活着,想必两个人也一定相处融洽吧,何况以她得宠的程度,想必只要她肯出手,这孙嫔如何也不能霸凌后宫吧。只是很可惜,她已经去世很久了。
“所以娘娘也觉得锦妃不会与人私通是吗?”
“那是自然。”李皇后无比的确认,自己是对承启帝死心了,锦妃却从来都没有过,只是她看清楚了,那个人最爱的并非是自己罢了,所以他只是不爱她而已,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又哭又闹的反而会让他瞧不起。
“既然没有私通又何来畏罪自杀一说呢?”
李皇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连云惊澜都忍不住有些背脊发麻,“你今日进宫怕不是来看望本宫这么简单的吧?听说皇上准许冥王复查当年锦妃之事了?”
被抓了个正着的云惊澜干脆也懒得辩解了,即便她是来打听消息的,那也没什么过错吧?“是啊,娘娘还记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当年啊,李皇后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孙嫔暗地里栽赃陷害的事做了不少,这一次李皇后也没在意,以锦妃的聪慧,想必她很快也能为自己洗刷冤屈,况且这孙嫔也没惹到自己,她才懒得管。
那日承启帝大发雷霆将锦妃一脚踹在了地上,随后领着众人拂袖而去,锦妃的进宫就被人严守起来了,派去查办此事的人尚未给出结论,锦妃就在寝宫中服毒自尽了,被人发现时身子都冷了。
承启帝大受打击,人都死了,再纠结她有没有背叛自己也没意义了,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那时冥王远在边关战斗,听此噩耗狂奔会京,半路就被人袭击,虽然勉强捡回了条命半张脸便变得极其恐怖,一条腿也落下了残疾,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持不懈的练习走路,但仔细看还是可以发现他一条腿是跛的,跑起路来便更是拖累。
只是可惜了这一对母子,李皇后叹了口气,“本宫也很想帮你们,但这件事本宫也仅是个看客,具体细节知道得并不是很清楚。”
原来李皇后也不知道啊,云惊澜泄气的趴在了桌上,她耐着性子同李皇后周旋了这么久原本是希望能帮主楚慕寒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不过……”李皇后却又突然画风一转,一般情况下,不过之后不就应该是转折了吗?云惊澜忽而提起了精神期待的看向了李皇后。
“这件事是谁做的,其实我们大家都很清楚,但是当初看守锦妃寝宫的却是皇上的人,这些人里应该有人会看见什么,作为皇上的人,凶手的动不得的,只是他们或许会怕引火上身,才一直没站出来过,冥王应当同这些护卫有些交情,你不如让他查查看?”
楚慕寒从来没说过这事儿,当时的他真正前线战斗,回来后又声中剧毒,想必那时候的她必然也来不及追问这些事儿,恐怕连他都不清楚当时的具体是什么情况。
今日前来也不算是武功而返,虽然并没有任何的证据指明孙嫔,但知道了孙嫔同锦妃之间的爱恨情仇,以及锦妃遇害时的这些细节,自然也会好办许多。
李皇后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些,虽然说打听得差不多,云惊澜却也不能就此扭身出宫,那样未免也太薄情寡义了些,两人说了些可有可无的话,午膳也是留在凤阙宫吃的,下午李皇后要午睡了,云惊澜趁机便想离去,李皇后知道她迫不及待想找楚慕寒商量,随即也不再强留于她了。
伺候李皇后睡下后,她领着两个丫鬟便出了宫门,楚慕寒忙着帮京兆尹查案,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脱不了身,她也不着急,药都送给李皇后,楚慕寒的眼看也要没了,她得赶紧再做一些备着。
夜深人静之时楚慕寒才托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见到云惊澜还没睡下,心中不免一暖,云惊澜却又担心他的身体,心疼的将他拉到床边为他按摩了一番,楚慕寒到头便要睡,她又拧干帕子替他擦了擦脸,这才将他的外衫脱掉盖上了被子,算了明日再说,他这么累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与此同时是回到楚府的云婉钥却也十分的不好过,她带着丫鬟回来,虽说毫发无损,但见她一副脏了,头发也十分的凌乱,楚子晋瞥了一眼,目光中的质疑清晰可见,云婉钥有些难堪的随口同他打了招呼便下去洗漱了。
泡在浴桶中她如获新生,如今她虽然是被景瑞雪救下,但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心眼多切坏,自己又欠着她一个条件,也不知道她将来会怎样对待自己,对于这个救出自己的恩人,她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