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着她的面,连她所配置的药茶都觉得甘甜无比,楚慕寒也没想到这么多,两人本就是来谈正事的,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叫个丫鬟过来反而是浑身不自在,便在楚景铄的提醒后没有再去叫人。
“明日我打算进宫去面见一下父皇,毕竟快过年了,还有许多事需得同父皇商量,魏王愿同行吗?”言下之意便是希望楚景铄能一道进宫去将此事禀明承启帝了。
楚景铄方向茶杯抱拳,“臣弟也正有此意,明日一早便在魏王府门口恭候王兄了。”
打定了这主意两人也没再耽搁,今日一见不过是提前通气罢了,将楚景铄送出王府,折回书房时却又被丫鬟告知,方才王妃来过了,见王爷在商量正事便没有打扰。
楚慕寒心中跟明镜似的,云惊澜哪儿还会有什么打扰不打扰之说,她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避嫌罢了,当即他也不打算回房办公了,先去看看她有什么事吧。
踏入宁园之时,云惊澜同落葵等人,正搬来凳子包围成一个圈,将阿悄困了了其中在学剪纸呢,见了他,云惊澜双眼放光,放下剪刀便迎了过来,楚慕寒笑了笑,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走近,想必她今日应是十分的开心吧。
“遇见什么好事儿了?”
“好事儿倒没有,不过我听阿悄说每年冥王府的对联都是由你亲自来写的,是不是?”她去找他原本出了要与他分享今天自己的收成外,听说他在书房,又迫不及待想让他写张对联来瞧瞧,结果一听楚景铄在她掉头就走了。
她同楚慕寒为了这个魏王,大大小小的闹过多少次了,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怎么?王妃不相信本王会写对联。”
“是啊,你答应过要给我画丹青的到现在都还没画呢!”她的记忆力可好着呢,别想轻易将她糊弄过去,楚慕寒无奈,狩猎已经过去这么久,连岳州案就结案了,想不到这事儿她还记得,果真不能轻易惹女子生气啊,一不小心就得被记恨一辈子的。
“那你继续去剪纸吧,我为你画一副吧?”
云惊澜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今日不忙了吗?”
自打从南浔回来,他常常忙得见不到人影,如今这般有闲情逸致的来为她画丹青?楚慕寒笑了笑,“本王若是在不圆了你这个梦,怕是这年也不好过了,事情明天在办也来得及。”
“这可是你说的哦,紫苑去取文房四宝!”
将桌子笔砚铺好,紫苑留在楚慕寒身边帮忙研墨,云惊澜则重新坐了回去跟着阿悄剪纸,一下午她就学会了捡个福字,而阿悄已经剪了一堆锦鲤了,手残实在不适合干这种精细活啊。
于是她干脆放飞自我,乱捡一通,歪歪扭扭的剪出了两个人影的轮廓,楚慕寒的画也画好了,她走了过去,她虽不是个专业的,但粗略这么一看,楚慕寒画得还是挺差强人意的,不过因为这作画的人是他,她还是很喜欢。
倒是楚慕寒摸着鼻子游戏不大好意思,他丹青画得很差,地图他倒是画的不错,但见云惊澜举着画纸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他却感到了无比巨大的成就感。
云惊澜将画挂在了卧房,又将自己剪的人模贴在窗棱之上。
第二日,楚慕寒起了个大早,她却还睡觉,将被子盖好后他轻手轻脚的起身,却还是讲被窝里的人吵醒来,云惊澜闭着眼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做什么去,还早呢。”
“睡吧,我进宫一趟,上次你中箭之事,总算是有了眉目了。”
她突然就睁大了眼睛,“找到证据了?!”
楚慕寒点了点将她的手重新塞回了被子中,“你继续睡吧,我走了。”
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天微微亮,楚慕寒乘坐马车感到了魏王府门口,楚景铄已经等了他许久了,二人一道入了宫,在朝堂上将过年的布防同承启帝说了一遍,看得出皇帝很满意,倒是让站在一旁献策的端王脸色有些难看。
快过年了,小偷也猖獗了,如今全城的戒备反而会更加严密些,到底还是武将出生的楚慕寒对这些事会比较有经验,说出的方案也头头是道。
下朝之后,二人也没急着出宫,又去御书房面见了皇帝,看得端王翼王有些牙痒痒,自打楚慕寒同楚景铄回天月后,他俩的风头倒是越胜,原本看起来还不错的两人如今势头倒是被压了下去。
除了布防,除夕当夜的巡城换防也是大问题,楚慕寒来此是同承启帝商议这些细节的,听他报备完毕,皇帝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楚景铄,他来此站了许久,却是一言不发,显然魏王并不是为着这事儿来的。
“魏王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楚景铄如梦初醒般抱拳弯腰行礼,“启禀父皇,儿臣此次前往是想向父皇禀告南浔行宫之事的。”
“查出是何人所为了?”
“正是,儿臣这几日一直在担心,怕天月有人同南浔勾结,欲对天月不轨,所以对于此事格外上心,但查出来的答案却叫儿臣心惊不已!”楚景铄说着将衣袖间的证据取出来递给了一旁的宦官,那宦官又不慌不忙的将证据放在了桌前。
承启帝心中原本早已有所怀疑,所以在看到答案时倒也并不是很意外,只是对于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却还是有几分心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二人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到将人送去了南浔。
“这件事,朕心中有数了,剩下的朕自然会还给你们一个公道。”说罢将证据收藏起来,毕竟眼下他已经废黜了一个湘王,若是接二连三的再对这两人出手,岂非让外人以为天月出大乱子了,眼看要过年,还是让他们先安稳的过一个年再说。
承启帝不是南浔帝,他说有数再议并非是要等大事化小,而是他的确是需要深思熟虑,也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楚慕寒才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