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响彻天际,随之而来的是南慕暴怒的责备,“你做什么什么!不知道我脚扭伤了吗?!”说着一脚踹了过去,箫誉被她踹到在地倒也没生气,反倒是南慕这一用力才突然发觉,脚好像不疼了?
“唉?不疼了?”
眼前的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从地上爬了起来。
南慕有些崇拜的看着他,“箫将军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话一说出口她倒是愣住了,眼前的人也渐渐同记忆中的那个模糊的影子重叠起来,“你……你是……”
你了半天也终究没说出话来,箫誉只是担忧的看着她的脚,“虽然现在不痛了,但公主也不要总是蹦蹦跳跳的,先修养段时间吧。”
南慕却伸手来揪住了他的衣领,“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被你治过脚伤?”
那人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笑着同她点了点头,南慕却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她对这件事印象倒是十分的深刻,只是那时候,这个人从相貌上来说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大的印象,以至于对于他的模样她记得并不清楚,如今这同眼前的人合二为一,她的心里倒是伸出一丝奇怪的感觉来。
“想不到公主殿下还记得这件事。”箫誉原本以为她早就把他给忘记了,刚刚这话显然是她还记得这件事却不知道那个人也是他罢了,那时他同南慕的初遇,她还记得他自然十分的开心。
“我当然记得了,你可是我见过的人里特别厉害的那个呢。”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样再一看便也觉得箫誉顺眼多了。
他笑得眯起了双眼,“是嘛。”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之意,南慕忍不住有些脸红,扭头便想往回走去,既然她来此是为说服箫誉,如今看来,他原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倒也没什么逗留下去的意思了,可为什么这脚就是走不动呢?
难道是后遗症?
“公主是打算回去了吗?”
她漫不经心的恩了声。
“那下官可以扶你吗?”如今她身边没有个丫鬟跟着,脚又还有些不利索,这去会客厅还有些距离,怕她会承受不住,这话一说出口,南慕心跳如雷,按理来说她本应拒绝他才是,可她却环顾四周,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没有人的地方,让他来扶着自己自然也理所应当啊。
她朝他伸出手来,箫誉欣喜若狂的将她稳稳扶住,两人又不痛不痒的说了些话,不过这一说倒是让南慕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从前的种种不过是晋王给众人下的***罢了,箫誉从未承诺过为晋王效命,他如今来帮他也不过是因为箫氏罢了。
箫誉这态度南慕是极为赞成的,她虽然不愿晋王继位,但同样也不希望晋王被斩首示众,这点来说,两人的态度十分的相似,能与她有种一样想法的人他倒是第一个,除此之外,箫誉征战沙场的经验也让她十分的钦佩,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对过往侃侃而谈,因为便没有主意到脚下的一个大坑。
她一时不备才会险些摔倒,箫誉连忙将她抱了过去,南慕满目通红又不敢抬头来看他,“我没事,你放手。”
箫誉这才如梦初醒的松开了她,只是这突然起来的拥抱在片刻松开口带来的却是极大的失落感,南慕向来就是个有事儿憋不住的主,他能忍得住她可忍不住。
“当初,晋王向我父皇提议让我嫁给你,是不是你提出来的?”这件事是导致她对箫誉态度不好的最直接原因,她必须弄清楚。
说起这个事,箫誉的脸色突变,他虽一心爱慕于她,却从未想过以这种胁迫的方式让她嫁给自己,倘若南慕不喜欢他,即便是得到了她的人又有什么意思呢,“不是,当初箫侧妃灌醉我之后套出了我的话,晋王为了拉拢于我,才会提出这样的想法来,我……从没这样想过,公主不愿的事,下官自然也不会答应。”
“她套你话?什么话?”南慕却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事已至此,箫誉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当初他不肯说是因为南慕年纪还小,如今他丧偶多年,她也待婚未嫁,两人清清白白有何不可呢?
“晋王送来的美人我一一将她们送了回去,所以他想要找到我的软肋。”
“你……”面对于这样一双深情的眼睛,她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不明白,南慕耳根都红了起来,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她初次见到箫誉,虽然这天与地造成的反差十分容易让她对他惨生好感,但这么一时半会的她实在很难去说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
“我……我有点乱,你让我想想再回答你可以吗?”
她没有直接拒绝,更没有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原本已经让他很是惊喜了,如今她说她要想想,这不是说明他还有希望吗?箫誉欣喜若狂便想要伸手来抱她,但到底他还是铭记于彼此的身份,终究也止住了。
“好。”
南慕长长的松了口气,她自然是不介意他的年龄和他丧偶之事,只不过这长久以来对他不好的印象也不是这么一时半会儿就能冰释前嫌的,虽然在两人仔细谈过之后才发现过往的种种都是误解。
她也很欣赏箫誉,但她同样也是冷静的,尤其是对待感情来说,看着云惊澜同楚慕寒二人恩爱无比,她曾经羡慕,但最终在看到晋王妃时终于还是冷静下来,感情不是一头热在找到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之前她不想让自己走出一步以至于想晋王妃那样再无回头之日。
可是在听见箫誉说好这个字时她的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泛起甜腻,这个人啊,连伸手来扶他都要询问她,这个人在表白时都要这样委婉含蓄,这个人也完全可以理解她心中的混乱和疑虑,并没有趁火打劫的来继续纠缠下去。
说没有心动那才是完全骗人的。
从将军府回来后,南慕便一直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