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澜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样做是有些为难南慕了,毕竟将晋王送入大牢是他们,南慕没有同他们翻脸已然是万幸了,如今还让她来帮助他们确实是有些困难了,“我知道,你还是放心不下晋王,但……”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南慕沉着脸将话打断来,“云姐姐你不要误会,我这么说并不是为了晋王,他能有今日纯粹是咎由自取,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我不愿做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对箫将军没有好感,当初因为他我才不得不被迫逃婚,以至于在路上险些被人杀死。”
“小慕,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箫将军出手反动叛乱,又会平添多少无辜的性命,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这些人白白惨死吗?就去见一见他,如果确定此人无法被说服那么我们也就只能像办法先动手了。”她说的时候眼里杀意横现,南慕微有些吃惊。
她想了许久,晋王之事证据确凿,即便是箫誉想要为他翻身也是不大可能的了,除非他们直接发动叛乱,谋朝篡位,可是发起这样一场叛乱,对南浔百姓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别说见一见箫誉可以避免这场战乱,即便是她献身也是应该的,身为南浔的公主,保护南浔不受战乱之苦本就是她应尽的责任。
好,她去见他。南慕抬起头来,眼里满满都是坚定的神色,云惊澜艰难的冲她笑了笑,“你别怕,我会陪你一起去见他,你也不必如此大义凛然,我不会让他动你的,我们此次是去谈和,并非是要你去献身的。”
南慕又点了点头,话虽这么说,但她有了这样的觉悟,做什么事也由不得她自己了。
俩人打定了主意,便在次日一大早出发前去了将军府,此时箫氏还在娘家,听闻南慕求见,心中大喜还以为是她要为晋王来求情的,她昨日哭闹了一番,箫誉好不容易才松口答应去面见皇上请求对晋王从轻发挥,但无论如何他就是不肯松口去威胁南浔帝。
箫氏觉得有这么一个死板的哥哥很是头疼,她说不动箫誉,并不代表南慕就不可以,听到仆人传话的箫氏连忙冲出房门想要去同南慕唱个双簧好乘机营救晋王,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时候她会在这里遇见云惊澜。
原本她也没见过云惊澜,对于她的身份自是不太清楚,但听到箫誉介绍终于还是幡然醒悟过来的瞪大了眼睛,南慕是带着云惊澜而来的?她是为了劝阻箫誉去救晋王的?
她什么毛病?!
想到这一点箫氏的脸色就十分的难看,云惊澜什么人南慕难道不清楚,把晋王害成这样的不是她还能是谁,箫氏愤怒的冲她大喊大叫道:“南慕公主可知你哥哥是谁何人所陷害?为何如今还要和这仇人在一起!”
面对她的质问南慕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当即便起身想要离去,箫誉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于她,见她要走,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一丝失望之色。幸而是云惊澜伸手来将南慕拦下了,“公主殿下也是第一次来到将军府,箫将军难道不应该带公主逛一逛吗?至于箫侧妃,不知可否带本王妃走一走呢?”
箫氏看着她就来气,别说带她逛一逛将军府了她现在巴不得把云惊澜扫地出门了,瞪了一眼仿佛说着天方夜谭的云惊澜,“当然不可以,我可没工夫来陪你瞎逛。”
对于她这个答案云惊澜丝毫不意外只是笑眯眯的扭头看向了箫誉,此事的箫将军倒是十分的乐意,听了她才提议连连点头从南慕略带几分讨好的说道:“东院有个池塘,公主要不要去瞧瞧?”
南慕虽心有不耐,但想想想着的局面终究还是忍住了心里的不耐烦,她从一开始对箫誉就没什么好印象,这第一次见他,同自己想象中猥琐的总年人模样差了许多,箫誉看起来还挺年轻,虽然他原本也不过三十岁,但因为他曾有娶妻,难免她会忍不住将他想象得老了一些。
因为常年奔走在战场,南慕原本以为他会是个胡子拉碴的邋遢汉子,但令她意外的是,这个箫誉长得……虽然说并不是什么美男,但却比自己想象中娇小了许多还小白脸了许多,他长得仅仅只比她高了一个指头,而起身形偏瘦一点都不像个武夫,这一脸煞白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病态。
这就样一个人走出去还能把人吓破胆啊,南慕走在前方,箫誉就跟着她身侧,目不转睛的瞧着她的半张脸。
连箫氏都曾问过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南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年轻时听从父母之言取了一个富家小姐为妻,可这样的妻,只会吟诗作画,每日绣花练字,他是个粗人,自然同妻子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久而久之,他便感觉要同这样的过完一生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当时他便动了纳妾的念头,这南浔,纳妾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这妻子他没有办法去选择,这妾室总得自己来娶一位他喜欢的吧,可是他一直没能找到如意的女子,妻子又因无法生育而郁郁寡欢,时间一长就患了心病,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为了她好也为自己好,纳妾是最好的选择。
他一路走来连纳妾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那时候他们原本已经敲定了一门婚事,可偏偏在中秋宴会上他遇见了南慕。
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对于自己她恐怕也没什么印象了,但时至今日他却一天都未能忘记过,她戏耍着一众宫里从假山上假装跳下,稳稳的落在了自己面前,又假意跌倒在地伪装扭伤了脚,看得一群宫女手忙脚乱落了泪又有些于心不忍的蹦跳起来说自己没事。
可这一蹦才真正的扭了脚,她眉头一皱强忍着脚上的疼痛还去安抚着自己的宫女,直到将人打发走了,她在坐在了地上揉了揉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