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寒见她又要开口,连忙想伸手将她拉扯下来,他进殿时南风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了,这个时候云惊澜若是再说下去,只会更加激化矛盾罢了。但气头上的云惊澜又怎么能将这话听进去呢,将他轻轻一推便挣脱了他的拉扯。
楚慕寒原本就受伤不轻,云惊澜虽然力气不大,但对付他这样一个伤员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陛下难道不该首先询问应该冥王的伤是如何来的吗?这满身的纱布和膏药味,陛下难道看不见也闻不见吗?若不是我偷偷潜入了南浔宫,这一次恐怕冥王死在了哪里都无人清楚吧?!”今日她不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还真就不打算罢休了。
楚慕寒只能无奈的看着他,虽然他也希望能让南浔帝将晋王推出来,但却并不希望会让南浔这样难堪,毕竟南风还在这里,但云惊澜他向来也是管不住的,好在她这样除了会让南风南慕为难,倒也没有违背他们的计划,拦不住那就只能有着她去了。
“本王也很好奇,冥王是前来南浔帮助的又怎么受这般大的伤呢?陛下掩耳盗铃欺骗自己也就罢了,当我们也看不见的吗?”他说着这话却扭头看向了南风,后者被他这一盯不免也有些心理发毛了。
南风同楚景铄的交情并不算深,少有的几次见面也处得不错,偏偏现在,楚景铄看他的目光却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虽然他们的目的相同,但毕竟立场不同,楚景铄同云惊澜并不在乎南浔的脸面,他却还是要在乎的。
现在却已经顾不得这脸面了,坐在他面前的是比南浔更为强大的天月皇子,若是惹得他不高兴,南浔真的会有大麻烦的,他忘不了自己最初前往天月是以什么身份而去的,若不是楚慕寒他所过的又该是什么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很小,很弱,诸如楚子晋之流是如何的来羞辱自己他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楚慕寒已经比他们强大许多了,楚子晋是怕他的,最初他也仅仅是想在楚慕寒身边寻求一丝庇护罢了。
他远远的停下脚步来扭头看着他,若是想让自己不再受欺负,最好不要依靠别人,而是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
这句话他一直记到现在了,在楚慕寒失去锦妃,随之而来是自己毁容瘸腿的时候,他都从未想过放弃,在南风的心目中,楚慕寒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长和遥望的方向,他可以为楚慕寒做任何事情。
即便是他要他去死,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挥刀看向自己,可是,在楚慕寒受到这般不公正待遇后他首先考虑到的却是南浔的脸面,这个蓝浔又何曾善待过他呢?
想到这里,南风也就释然了,低头捧了一杯茶便也不再过问楚景铄和云惊澜打算作什么了,打看他如此悠闲的南浔帝却是急了,若是连南风都不来帮忙,还有谁能在楚慕寒同楚景铄面前说上话呢,他咳了两声提醒南风帮忙。
后者却只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父皇怎么了?身体不太舒服?”
南浔帝尴尬的看了一眼在场所有人,倒是南慕面色难看,她隐约已经猜到了云惊澜的意图,她对南浔是有意见的,她对南浔帝也是有意见的,但她最大的意见却是晋王,从她一开始就步步紧逼向晋王时她就看出来了。
她恨晋王,或许恨的并不是他将楚慕寒囚禁在皇宫,而是他毁掉了楚慕寒的面具,让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捶打的是楚慕寒的自尊。
“朕没事……”南浔帝强撑着没有吐血,心里却已然清楚明白,南风是打算袖手旁观了,若不是他领着楚慕寒突然杀进宫来,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同样若不是他领兵进宫,恐怕自己如今还会继续陷入晋王的控制之中。
南浔帝叹了口气,面对南风的不为所动他生不生气都觉得对自己不够公平,好在南风也很有自知之明,也没有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他只是安静的抱了茶坐在了一旁,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
“既然陛下不肯说明冥王这满身的伤究竟从何而来,那便请冥王妃告诉本王吧?”
听闻楚景铄此言,南浔帝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知道自己阻拦不住云惊澜开口,他也就翻了翻白眼,懒得阻止了。
云惊澜倒是求之不得,这个时候谁阻止她都没用,就连楚慕寒都不行,她挪步到了楚景铄身边,又端庄的同他行了行礼这才不急不躁道:“回魏王的话,冥王这满身的伤都是因为晋王而起,当初冥王初到南浔,出于礼节,连天月军都未曾安排妥当便匆匆进宫来向陛下请安,却不想这一进宫就被扣押起来。”
她悄悄看了一眼脸色愈发难看的晋王一眼,心里却觉得格外的畅快,以强欺弱的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难怪这么多人都望向了皇帝的宝座,那么楚慕寒呢,他也想成为王吗?
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去问过楚慕寒,一直以来她看到的都是旁人来设计陷害于他,他所作的一切也不过是自卫反击罢了,她从来没有问过楚慕寒的想法。
云惊澜愣了愣,楚景铄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话说到这个份上停顿在此倒是叫人有些难受了。“他们竟敢囚禁冥王?”
被他的声音打断的云惊澜从思绪中缓过神来,“这还不算最严重的呢,冥王原本有一副陛下亲自明日打造的黄金面具,如今到不知被谁夺了去,想必被囚禁之时有人瞧着这面具是真金便心生歹念将其据为己有了吧,由此倒也能看处,冥王被囚禁的这段时间,在南浔的皇宫中,这些人对于冥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她恨恨的瞪向了晋王,楚景铄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原来是这个晋王所为,既然如此他定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