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所见之下,南风对云惊澜的医术稍微有了点底,心里倒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你说陛下醒来了可是真的?”
云惊澜点着头,她像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对于晋王来说,这种大话能唬得住他吗?
南风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就好。”
那也不枉他们撑了这么久,“冥王夸你医术精湛,这回我倒是信了。”
楚慕寒扔给了他一个服不服的眼神,南风连连摆手,“服了这回我真是服了,你可算是娶到个宝了。”楚慕寒忍不住将云惊澜又抱紧了一些,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看得南风连连作呕。
这个时候这俩还有心情抬杠,云惊澜真是哭笑不得,远远的表瞧见了南浔帝在同禁卫军说话,想必一会儿禁卫军就该出手了,既然说服不了晋王,她也就懒得再费口舌了,倒是晋王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徐徐而来的禁卫军。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看来南浔帝是真的醒来了,若是他醒来……那这个毒,是解开了吗?这不可能,他惊恐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真这么厉害?这种毒她都能解得开?
但是眼下,云惊澜怎么样,着实不关他的事,南风的目的达成了,他要见到南浔帝,但自己的呢?晋王扪心自问,他的计划确实破灭了,即便如此他还要想办法来挽回一些局面。
必须要先发制人。
他抬起头看向了走来的禁卫军,晋王招了招手示意护卫停下,南风其实也是真的累了,这时候晋王肯先收手,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当即也招呼着天月军收了手。
疲累不堪的这一战终于燃烧至了尾声,天月军同晋王护卫隔岸相望,个个都戒备着对方再度出手,云惊澜却顾不得这么多,见人群中让出一条道,当即招呼辛夷清风来帮忙将楚慕寒扶了起来,急忙想要往立政殿而去,她原本就是为他而来的,她同南风的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这些人的生死她原本就是不在意的。
若是楚慕寒有个三长两短,什么晋王箫王,她通通都不会去管。
好在晋王也并非诚心想要楚慕寒的性命,云惊澜同辛夷将人带走他也没意见,南浔帝既然是醒了,接下来自然是会叫人来将他们传入立政殿,这个时候他不如趁机思考一番一会儿究竟该怎么说的好。
南风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明面上他的确是不如晋王站得稳脚,但好在他心里清楚南浔帝对晋王是什么态度,自己此举虽然不和规矩,但和情理。只不过在南浔帝面前,官场上的话他还是得说一说的。
各怀鬼胎的两人就在原地等到了禁卫军的到来,他们来时,箫王同晋王已然停手,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完成皇帝下达的命令,这对禁卫军来说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身为皇宫禁卫的他们却让这片地平白染上了这么多鲜血,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叶统领抱拳向二位殿下行了礼,南风和晋王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只是随意恩了声,叶统领也无所谓他们的态度,禁卫军前来本就是给张德开路传话的,既然这二位已经不打了,那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禁卫军让出一条道来给身后的那人,张德自人群之后笑眯眯的走来恭敬的说道,“给二位殿下请安,陛下已经醒来了,听闻此处发生的事,便差奴才来请二位殿下相见。”
张德同方姑姑一样是宫里的老人,对于南浔帝的心思他比他们都清楚,对于这个人他们也不敢得罪,晋王更是极力的想要拉拢于他,可是张德同禁卫军一样只忠诚于皇帝,这让他很为难。
“辛苦张公公了,请。”
南风见不得晋王这一副讨好的面孔,当即瘪嘴没有多说话,张德领路在前,他也连忙跟了过去,少了这两人,身后的护卫军同天月军这才全身松懈下来,随便往地上一座便打算原地休息。
禁卫军却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叶统领伸脚踹了踹离自己最近的那人满脸不耐道:“御医已经被请过来了,赶紧看看还有没有能救下的,自己抬到旁边的河源殿去。”
他这话倒是给了这些精疲力尽的人一点儿动力,毕竟自己的兄弟还生死未卜,将倒在地上的尚且还有气的人全都搬到了一旁的河源殿,太医院当值的全都被请了过来,却还是忙得团团转,为了争取先给谁上药,两方人马还差点打了起来,不过这些同禁卫军都没什么关系。
禁卫军同留下来的人将死透了的各自搬开,待到这些人全都撤下后,禁卫军又担当起了打撒的工作,这一片的血迹不清理干净,只怕被南浔帝看见了又得骂人了。
而跟随这张德前往立政殿的晋王却还不忘打听承启帝现在的心情好不好,南风抱胸站在身旁,对于他这态度很是瞧不起,张德却很满意,方才在禁卫军那里受了点儿气,这会儿在晋王身上倒是全都找回来了。
“那位云大夫虽然是个女子,医术倒是极为精湛的,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之下她一副药下去竟然药到病除了。”云惊澜暴露自己身份时,他已经跑到了殿外,眼下对于她的身份,张德还以为只是个女大夫。
南风冷哼了一声,“也不知太医院是瞧不出是什么病,还是不敢说出是什么病,你说是吧皇兄?”他原本只是怀疑太医院不作为,但却让晋王听来似是在怀疑他。
晋王也有点急了,“箫王何出此言,太医院有什么不敢的?”
“这可难说,万一有些人在上头施加压力什么的呢?”南风不为所动,他一直就不相信堂堂太医院竟然一直没有治好南浔帝,若不是今日云惊澜看诊,真不晓得他们还会在说些什么?晋王的面子也真是够大的,爪子都伸到太医院来了。
“有些人?箫王难道说的是本王?”晋王冷笑一声,没有证据的事也就南风才敢这么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