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能过去!”辛夷毕竟是会武功的,加之云惊澜跑得磕磕碰碰,要想追上她也不是难事,当下她也顾不得主仆之别,连拖带缠的将她狂奔的脚步阻止下来,云惊澜的目光直接望向了殿门之外。
她一直在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是她就是做不到,楚慕寒受伤了,她控制不住的要去想象他浑身血流不止的样子。
“辛夷你带我过去吧,我保证乖乖听话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但我不能不去看着他,我是大夫,我可以帮他治疗。”她恍恍惚惚的并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只想走到楚慕寒身边。
辛夷知道自己是劝阻不了她了,况且她也很担心楚慕寒的安危,有自己在,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一定会保护她的。将摔倒在地的云惊澜从地上扶了起来,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的看向了远方。
“好,小姐,我带你过去。”
云惊澜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颗救命草般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胳膊,方才被南浔帝呵斥出门去传唤晋王箫王的宦官一人自然没有本事劝动,此时正拿着皇帝的口谕在调配禁卫军。
云惊澜同辛夷出门时那些禁卫军也紧紧是看了一眼并无多话,也没什么行动,她二人行动更是畅通无阻。
殿外天月军扔在同晋王护卫拼力厮杀,楚慕寒的三角阵法终于还是被晋王破解开来,而第一个负伤的便是茯苓,为了救她,楚慕寒放弃了再让人顶上的念头,自己却举剑再度杀来,他虽然小憩片刻,但终究不能同清风相比,很快便见了颓色。
晋王红着眼下令让护卫主攻楚慕寒,南风同清风虽看在眼里,但却有心无力,楚慕寒身负重伤之下己方损失一员大将,局面很快就被反转,眨眼之间箫王等人就已然落了下风,这些人拖着楚慕寒不肯给一线放他走生机。
茯苓无法才只能回到立政殿希望能请求南浔皇帝的帮助,却不想最先冲出去的却是云惊澜。
“你刚才说冥王负伤了?”南浔帝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楚贵妃取来衣服伺候他穿上,茯苓就跪在地上,片刻的喘息过后她才终于缓过神来,磕着头道:“陛下快下圣旨吧,否则冥王殿下真的撑不下了。”
听她这样说南浔帝这才有些急了,楚慕寒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没办法想承启帝交代,到时候可不是南浔的皇位之争这么简单了,他沉着脸脸色很是难看,“张德去传话怎么还没传进来?!”
张德就是被他派去的宦官。
楚贵妃也不傻,即便箫王出了什么事,冥王都不能有丁点的闪失,南浔帝这般着急的原因她心里一清二楚,心里对晋王的意见也越发大了,他怎么就如此的不知道好歹,都箫王之争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但对楚慕寒出手,他把南浔的百姓当做什么了?!
国之不复,焉有王者?
殿外有小宫女颤颤巍巍的跑来跪倒在他面前:“启禀皇上,张公公在同禁卫军商量如何将箫王同晋王拉下来。”
南浔帝愣了愣,眼下这个局面,可不是他派一人跑到人群堆里大吼一声就能解决的,张德没有被冲昏头脑才会有这样的举出,穿戴完毕的南浔帝怒气冲冲的走向了殿外,那禁卫军见了他纷纷下跪请安。
皇帝陛下转头便看向了跪在人群之中的禁军统领,“叶统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一五一十同朕说清楚。”
南慕自听说承启帝病重便跟着楚贵妃来到立政殿未曾出去过,外面的情况她说得也是模棱两可,南浔帝也听了个稀里糊涂,他被云惊澜当头棒喝,如梦初醒这才终于正视到自己才是南浔的皇帝,这件事他不管就没有人来管了。
叶统领起身从人群的末端移动到了他跟前,半跪于地抱拳说道:“启禀陛下,起因是陛下病重,箫王殿下欲进宫探望,却又刚好在宫门口碰见了闯出宫去的冥王殿下。”
南浔帝皱了皱眉头,对于闯这个字显然意见很大,他忍不住出口更正道:“冥王是天月来的贵客,他要出宫便让他出宫去,你这个闯字又是何意?”
叶统领顿了顿,被他这话噎住得有些无言,当初下达的命令便是禁止冥王出宫,这会儿皇帝却又说人家没这个意思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心里虽然有些意见但却也不敢真的把这话说出来。
“陛下说得是,原本箫王是打算送冥王去见天月军大营的,但没想到刚好又碰见了回宫的晋王殿下,又一路将晋王同箫王追至城门口,直到天月军前来接援冥王殿下,晋王这才领着护卫进宫来,随后箫王便领着天月军闯宫了。”
这话说得倒是箫王的不是了,南浔帝皱眉想了想直觉得这两个儿子真是太会给他出难题了,虽然晋王将自己逼得有些难堪,这才招了箫王回来,希望能借此打压一下晋王,但箫王自己不当心,一回南浔便给晋王寻了借口禁足,虽然他病重,南风来探望是合情合理的,但领着天月军闯宫可就不对了。
“朕知道了,你领着禁卫军去将人给朕把人带过来吧,朕要亲自审问箫王晋王,至于冥王殿下,势必要保护好他的人身安全。”
一旁的张公公欣喜万分,方才他出殿来传话,这叶统领却是不信南浔帝已醒,说什么也不去将人带来,完成不了皇帝的任务,他又不敢轻易回到内殿回复,这才拖到了现在。
得到了命令的叶统领也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但当着皇帝的面,二人不便说太多,只好抱拳接下了南浔帝的命令,急急忙忙将人召集而来,那边的战况叶统领倒是一清二楚,打到现在双方皆显疲惫之色,这会儿正是禁卫军攻入的最佳时机。
正巧这个时候南浔帝也醒来下达了命令,巧得就像是命运故意安排似的,这得利的自然是落下风的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