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自古便是天月的附属国,无论是财力人力或是疆土都远不及天月,从边境到南浔皇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小慕打扮仍是夸张,天气不好时几个人便会去城中茶楼听曲,云惊澜终于是忍无可忍将紫苑拉到了她面前,指着她的脸默然道:“重新给她换张脸。”
小慕垂死挣扎着不同意,对于自己的相貌她倒是相当自信,听说云惊澜要给她换脸吓得是魂飞魄散,尖叫着叫救命,可门外她的暗卫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失聪,屋内茯苓等人掰着手指将她按到在了床上,她们可是忍了相当久,基于对方身份才没敢动手而已。
惨叫着的小慕被紫苑易了容,一脸脸蜡黄蜡黄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瞬间也就没有心情去打扮了,任凭紫苑将她弄成了一个丫鬟似的。
云惊澜很满意,这才领着她去了茶楼。
这个偏远的小城中,戏班子偶尔会来表演,但如今正是寒冬,眼下是碰不上了,说书人倒是一年四季常在。
招呼了阿悄等人同坐,云惊澜点了几杯茶,和一碟干胡豆,落座在了二楼的位置,楼下那台子上坐着一个瞎眼是老头子在拉二胡,面前站着个干瘦的年轻握着把破旧的折射,今日说的沉香救母。
云惊澜趴在栏杆上打量着四周的人群,有听得津津入味的孩童,也有意兴阑珊的男子,更有舒发自己看法的老者。
阿悄是津津入味的那一类,茯苓是意兴阑珊的那一类,小慕这是舒发自己看法的那一类。
剥着胡豆的小慕愤愤不平:“这二郎神也实在忒没良心了些,自己的妹妹和外甥都能打。”
其实这样的事在皇家是及其常见的,云惊澜喝了杯放凉的茶,转着茶杯陷入了沉思,小慕将胡豆推了过来,“云姐姐你在想什么呀?”
“我在想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二郎神为什么要同自己的妹妹和外甥下手。”
“恩,我觉得他是为了讨玉帝欢心,而巩固自己的地位吧。”小慕沉着脸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说得没错,其实这样的事不止是在故事里,皇家更是不少,为了自己的地位,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有杀了自己亲生女儿的,也有狸猫换太子的,还有杀兄弑父的,最是无法猜透的是人心。”
小慕看着她的脸有些揪心道:“云姐姐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是想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那倒不是她的记忆,都是从电视剧里看到的,云惊澜摇了摇头挑了一颗胡豆放进嘴,嘎嘣一声,她伸手捂住了脸:“哇,这胡豆怎么这样硬,退货退货!”
小慕将信将疑的挑了一颗扔进嘴里然后也捂住了脸,她剥了半天倒是一颗每吃,真的有点硬。她捂了脸可怜巴巴的看向了云惊澜:“我有点饿了。”
“我也是,我们回客栈吃饭吧。”
“走。”
两个人顿时也没了心情听书,起身便要走茯苓等人自是求之不得,可怜阿悄还恋恋不舍的拽着出了茶楼。
有了这一次之后小慕就老实了,打扮不再招摇却又改变不了她出手阔绰的问题,一路上云惊澜心惊胆战,那一日箭头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历历在目,好在小慕的暗卫被骂以后倒是尽职尽责了许多,她没有再遇见过什么暗箭伤人的事。
只是偶尔也会在路上看见一些血迹,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促成的,小慕仍是不肯说出她的身份,云惊澜也不是个喜好强人所难的人,她不愿说,自己倒也不再追问, 她说到了时候,她终究会明白的,她只是很期待这样的时刻。
几日后,他们到达了皇城。是在城门口被拦下了,云惊澜一直很担心,小慕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跳下了马车,随后走向了那守城的护卫,不知道究竟同他们说了什么,那护卫看她的眼神却变了。
她蹦蹦跳跳的走了回来,开心的对说道:“云姐姐就快到我家了,你开心吗?”
云惊澜看了看城门,自然是开心的,因为她已经离楚慕寒越来越近了,她点了点头,“你刚才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怎么就突然会答应让我们进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们认识我父亲,看在我父亲的面上便同意了呗。”
那她的父亲倒是个人物啊,云惊澜又狐疑的看了她两眼,这才让阿悄驾车入了城门,南浔的皇都不必天月帝都,但同样是一派繁华的盛景,小慕领着她们到了城北的一处别院,云惊澜以为这便是她的家,也没有多想,变便招呼这丫鬟将车上的东西半了下来,暂时落了脚。
她们在搬东西时,她便随处看了一下,发现这别院中除了几个老妈子和几个丫鬟,什么都没有。小慕的父亲和母亲呢?再不济,总有兄弟手吧。她却连一个像主人的人都没瞧见过。
这什么意思?难到这是一处空院子吗?
小慕又为什么会把她领的这里来呢?
随后而来的小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心的来晚了她的手,“怎么样,云姐姐这个院子你还算满意吗?”
云惊澜不明所以:“这不是你家吗?”
“我家不是这里呀,嗯,我父亲同母亲还不知道你呢,过些时我再带你回家吧,眼下你就先在这里住着。”
云惊澜心里感觉怪怪的,像是被人包养的小情人似的藏在别院之中。
“我其实是可以住客栈的。”
“住客栈不要钱呀?你这一路的盘缠的都不是很多吧。”看她这一路的行径便知道了,云惊澜扶额觉得很是痛苦,她的盘缠是不多,但在这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是不成问题的。身上还有尚未出售的药丸,即便十天半个月之后她也是可以活下来的。小慕会这样想,只是因为她出手太大方了而已,虽然不知道她家世背景如何,但能这样也是让人很羡慕的。
“可是总不能这样麻烦你吧?”
“那有什么关系,这院子本来也就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