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见圆满完成了任务也不再多做逗留,利息什么的不过是说词而已,他没打算真要,这端王妃也没打算真给,将人送至门口,那送入的丫鬟摸出一个钱袋,冷着一张脸说道:“这是给你的医药费,至于利息,王妃说了等你搞清楚侧妃到底欠多少钱再来吧。”
看来这个王妃也看得十分的清楚,他有些惴惴不安道:“你们侧妃她……”
丫鬟瞪了他一眼,刚刚这人就十分猥琐的盯着自己已然让她很不爽了现在还惦记上王府的侧妃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侧妃也是我们端王的府的人便不由阁下操心了。”
刀疤一瘸一拐找了间客栈,这点医药费也够他好好生活几天,他这人生性好堵,脸上的疤就是这么来的,玉儿还的那些钱也全输给了赌坊,这才跻身到了破庙,现在他了点小钱谁还去那个鬼地方。
他在床上躺两日,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些了才匆匆赶往冥王府去拿自己赢得的报酬。
云惊澜气消之后也曾叫落葵去打听端王府的情况,如今也就只有这个才能让自己开心些了,后来落葵回来时脸色的深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没有成功?”没成功他们也不亏呀,犯不着如此绷着脸吧,她伸手戳了戳落葵的脸蛋,后者认真的看着她:“王妃,端王侧妃死了。”
云惊澜震惊不已,这人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什么情况?”
“听说是身染恶疾,等想要救治的时候已然为时已晚。”
恶疾?什么恶疾能做两天之内便要了人的性命?她脑子里空白一片,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站不住,落葵连忙扶她坐在椅子上。
“王妃这不关你的事,是端王府的人做事太狠了。”
连落葵都知道这个玉儿怕是被人害死了,但这件事终究还是因她而起。她原本只是想报复她而已,从没想过要害玉儿的性命,从前柳如意因她配的毒药而死,现在这个玉儿却因她使计而死。
她还是真是罪孽深重啊。
“落葵,这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是我让那个人去端王府闹事的,本来这件事玉侧妃已经解决了,是我把麻烦送过去,才会害得她……”
“落葵心里明白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到底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当初害王妃的时心里也没考虑过王妃不是吗?再说王妃不过是让端王知道真相而已,这能有什么错呢?”
落葵比茯苓会说话多了,云惊澜心有不快终究还是甩了甩头不想再去烦心这件事,她虽个由头,但最终害死她的却还端王府的人同她有什么关系呢。
“恩,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午膳吧。”
“是。”落葵出去后没多久茯苓却又走了近来,还以为她也是来劝自己的,云惊澜强打精神笑了笑正想说话就见茯苓有些不大高兴的说道:“王妃,那个刀疤脸来了。”
刀疤脸?云惊澜一愣,这才想起那日在破庙中见到的人,想必是事情办完来问她要那五百两的吧,正好她也想问问端王府里面发生的事。
将人带去客厅,云惊澜领着几个丫鬟。倒是将会客的礼仪做得很足,毕竟这来见她的是个男人,楚慕寒这几日的阴阳怪气不就是因为她和魏王碰上了么?她就故意这样来恶心他的。
落葵既然将消息带来也证明他这事做得很完美,云惊澜也不是小气的人,五百两既然说了给他那也就给了,只是阿悄将银票递过去的时候还十分的不情愿,这可算是云惊澜至今的全部积蓄了,说给就给,王妃舍得她还舍不得呢。
“阿悄松手。”
听了她的呵斥,阿悄这才松了手,刀疤将那银票检查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入了怀里。
云惊澜也不紧不慢:“现在可以说说那日你进去后发生什么了吗?”
刀疤当即也将那日发生的事巨细无遗的说给了她,云惊澜听得眉头紧锁,末了忍不住叹气,这个玉儿,是死于失宠啊,如果楚博文没有将他的厌烦表现得那般明显,端王妃或许还能留她一段时间。
但楚博文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于到她死都没有出手帮过玉儿一把。
果真是皇家无情,承启帝如此,楚子晋如此,楚博文也是如此,那么楚慕寒呢,那日大吵一架后他拂袖而去,到现在她都没有再见过他一面,身为承启帝的儿子,楚博文的手足,他骨子里原本也是留着喜新厌旧的血液。
如果他也厌弃自己了呢?
云惊澜深深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玉儿死了,病死的,那日你见过她,你觉得她会那么快病死吗?”
刀疤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那捧着的银票双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死了?”
云惊澜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这件事你我是初因,但最终杀了她还是端王的不作为和厌弃,她既然已死了,你也别呆在帝都了,明日便回你的家乡去吧。”
刀疤走后她回房看着被辛夷捡回来的解毒药丸发呆,这药练出来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机会给他,现在闹成这样,她还有给他的机会吗?
她莫名的觉得难受得很,楚慕寒在想什么她完全摸不透,现在也不想摸透了,她真的是有点累,整日担惊受怕于他不再喜欢自己,那有什么用呢。她这一辈子难道一定要依靠他楚慕寒才能活下去?
不,她绝对不要这样!
她头疼不已,连午膳都没有吃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被叫醒还是因宫里又突然传来了消息。
太后病重了。
云惊澜顿时便被惊醒了,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女私情,太后病重,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对太后她说不上什么孝心,唯一的印象还是中秋宴她帮过自己一把而已。
现在承启帝本就在病重中,孙贵妃又占去了皇帝的大部分时间,再加上一个病重的太后,皇后怕也没什么时间来顾及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