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件事难道不是因为云婉钥想破坏冥王同冥王妃的感情而设的一个计吗?让本王前去又布下迷药,不过到最后却是害人害己,倒霉是她自己而已!”
云永康和孙氏面色惨白,事实的真相的确如此不错,但被楚子晋说出来却让他自己也成为了一个受害者一般,明明现在坏了名声,没了孩子的是云婉钥,明明她才是一个受害者,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
承启帝听了这话却是脸色突变,他原本以为是楚子晋和云婉钥苟合罢了,却不想这里面竟还有这样一层阴谋,云婉钥同云惊澜不和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楚子晋此言倒是有几分可信,但经他的嘴说出,怎么听都怎么奇怪。
“是吗?湘王的意思是云婉钥设计陷害冥王妃?便将你也一并陷害了?”
“是的父皇!”楚子晋听了此言,心中一喜,还以为自己此番或许有救。
“可朕记得,那时候你尚在禁足之中,云婉钥为何就偏偏找上你了,若是你被陷害,又是如何走到云府的呢?”
楚子晋懵了,他怎么忘记这茬了?面色忽然变为了一种诡异的难堪。
“那朕也就更奇怪了,究竟是这个云家大小姐原本就你有些不正当关系才好托你办此事,还是你原本就对冥王妃怀有不轨之心昭然若揭?”皇帝发怒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可怕的,倒不是他的语气,而是到了这个年纪,他的眼睛本就凌厉的让人发憷。何况天子之怒,又有几人能够承受得起?
这两种猜想,明显是后者更让人害怕,对皇兄之妻心怀不轨,楚子晋的确是有这个心思,但他又怎么能让皇帝知道?
楚子晋连忙磕头求饶:“父皇,不是这样的,儿臣,儿臣不过是因母妃同云夫人是堂姐妹,这云婉钥也是儿臣的表妹,故而有些交情而已……儿臣的确是……”
这个时候云惊澜却不合时机的呲笑了一声,众人又将目光看向了她,这件事人家冥王妃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下跪的和流产的不过都是自作自受而已,确实是值得好笑的事,想到这里,这一屋子的人也不免觉得好笑起来。可皇帝面色森然,没有人敢笑出来。
偏偏这个时候门外又传,为云婉钥看病的太医求见,他一进来承启帝就突然觉得这屋子里的人点多有点烦了。
“皇后,贵妃和湘王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
众人鱼贯而出,楚子晋却还跪在地上,孙贵妃站在一旁,想替他说好话也不是,想去伺候承启帝讨好他也不是,只能就那么木讷的站着,眼睁睁的看着李皇后亲自捧了茶端到承启帝面前,又站在他身后,替他揉着太阳穴以缓解怒意。
楚慕寒同云惊澜第一个出了门,孙氏同云永康随后,至于珍妃却是最后一个,可惜了这么好的戏,她竟看不到了。
孙氏出了门也顾不得眼前的云惊澜,慌慌张张的便要去看云婉钥,刚才她是被李皇后生硬的叫走,眼下云婉钥最需要的便是她的陪伴。
再看云婉钥果真哭得十分的伤心,从她摔倒到现在就没停下来过,也不知是舍不得这个还在还是因为受了如此大辱心中难受。
见了她,云婉钥哭得越发大声起来,更多的则是因为疼痛感。孙氏心如刀绞,忙打发走了丫鬟坐在了她身边,将人抱入了怀里。“别怕,没事了,母亲在这里呢。”
云婉钥大哭不止,一双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母亲,我是不是完了?”
“没关系的,总会过去的,婉钥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想想,你如今这样都是谁害的,你打算就这样伤心下去让那些人看你的好戏吗?”
想到楚子晋那一番推脱,孙氏心里也是一凉,承启帝说一定会给他们云家一个交代,看来这一次他是要插手湘王的婚事了,但又有什么用呢,楚子晋的态度这么明显,嫁过去她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抽泣到不行。害她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云惊澜!都是云惊澜!是她买通了小环,诱骗自己出门去,又算计自己跌倒在大庭广众之下流产暴露,都是云惊澜的错!她不能就这样下去,如果觉得丢脸就这样哭一辈子,缩起来一辈子,那云惊澜一定会乐见其成。
她必须要冷静下来。
深吸了几口气,云婉钥才渐渐停下了哭泣,但因为刚刚哭得太用力,现在手脚有些发麻,小腹又疼得厉害,实在难受得很,她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孙氏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了一阵见她呼吸平缓,似乎睡过去了,这才轻轻把她放回到床上。
云惊澜身为云家的三小姐,长姐出了这种事她理所应当也该来瞧瞧,不过可惜她可不是来安慰云婉钥的,跟着云永康进了门,却发现云婉钥已经睡着了不免有些失望。
云永康面色铁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原本也应该来安慰一两句,但云婉钥给他丢了这么大个人,让他来安慰她?他做不到!
孙氏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全都是失望对这个男人她已经是指望不上了。再看云惊澜脸色颓然一变,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来看戏的吗?
云惊澜还真就是来看戏的,她拔高了声量喊道:“大姐这是睡下了吗?”明显就是想故意吵醒床上那人的,孙氏愤恨的瞪了她一眼,忙转头看向了云婉钥,却见她只是微微皱了眉尚未转醒,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你来作甚?”
“当然是来瞧瞧大姐,母亲你也真是的,大姐怀孕这件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怀了孕还带她来猎场真是太乱来了,这样被人瞧见了丢的可是我们云家的脸面啊!”
这话说得很合云永康的心,这些话他是很想说,但云婉钥这样他自己又说不出口,怪谁好像都不合适,云惊澜这一说他心里倒是舒服了,说到底也该怪孙氏,若是她早点说出来,自己也早有防备如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云家?你把云家当成过你的云家吗?”
云惊澜脸色一冷:“我是把云家当做了我的云家,可惜你们并没有把我当做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