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惊澜真是这么好对付的何至于拖到现在他们都没能撼动她分毫,心怀怨愤的云茵茵忍住了这些话,她一直表现得很冷静,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她小时候也曾怨恨过为什么她不是大夫人所生的,为什么她要是个庶女。
长大了她才终于明白,命运是握在自己手中的的东西,嫡女又如何,云婉钥落得如此田地,全因她咎由自取,而她即便是个庶女她也会靠自己的双手得到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决心,她迫使自己必须冷静,面对云婉钥也好,云惊澜也罢,能曲则曲,是她的处世哲学。
“你可真是个废物,如此大好的机会你竟平白浪费了?!”
废物?她捂着脸在心里冷笑,她即便再废物也未曾像云婉钥那样败坏的了自己的名声,想到这里的云茵茵吞下白孙这一耳光扇出来的血丝,抬头迎接上了孙氏的目光。
她是真的没想到,之前散布流言竟也并未起到任何作用,从云惊澜那里打听到的是承启帝已然也也知晓,但云惊澜说皇帝有意偏袒湘王,看来是没有用的。
她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握起了拳头,指甲都要掐入皮肉。
为什么?她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就能如此轻易的得到父母的疼爱,哪怕是楚子晋这样的混蛋,承启帝都还要偏袒他,可自己呢,当初云永康来说那些话时对她又是何等的残忍,为了云婉钥的正妃之位,她被当做一个棋子随意利用。
云茵茵不甘心,对楚子晋的厌恶也越发明显起来,来之前云永康提醒她,要她讨好楚子晋,幸好半路出了告御状之事,楚子晋也显得十分的没有精神,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取找借口不见他。
云永康知道楚子晋心情不好,当即也不再勉强云茵茵去他面前刷存在感,她就这么被放置了,这个时候孙氏找到她,并许给她好处,对付云惊澜?她求之不得,对于云婉钥她心怀嫉恨,对云惊澜这股嫉恨只多不少。
明明同她一样是个庶女,如今云惊澜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却还在苦苦挣扎。所以她答应得非常爽快,既可以整到云惊澜又可以从孙氏这里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母亲不要生气,是茵茵愚笨,将此事搞砸了,母亲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但她不知道的是孙氏这是气愤到了极处,因为屡屡动不了云惊澜,她心中的郁结早已堆积上了顶峰,谁宽慰都不顶用了。这一巴掌成功的发泄出了她的愤怒,听闻云茵茵这话,孙氏的心情也渐渐缓和了一些。
眼下还不是她发火的时候,云惊澜活得好好的,她还需要云茵茵的帮助,孙氏挤出一丝微笑关切的抚上了云茵茵的脸:“是母亲不好,母亲也只是太过生云惊澜的气而已,这原本也不是你的错,你也别放在心上。”
光这些还不太够,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忍不住有些肉痛,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孙氏将这镯子取了下了,又将云茵茵捂着脸的左手拉了下了,原本白皙的一张脸上,一个殷红的巴掌印十分的明显。
孙氏心里也腾升出了一丝愧意,云茵茵也没有拒绝,看着她将镯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个镯子就算母亲的一点心意,这个时候咱们更应该振作起来,你也知道你大姐最近是一蹶不振,茵茵啊,拿出勇气来,不然以后嫁入湘王府,你还怎么帮衬你大姐呢?”
她自认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却不想在云茵茵耳里听来却是十分的不是滋味,她在心里叫嚣着,她不要嫁给湘王,不要像自己的亲娘一样做妾,更不想再一辈子让云婉钥压在她头上,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但她咬咬牙终于还是将这些话吞下了喉咙。她低了头摆出一副十分喜欢那镯子的模样道:“母亲说得是,大姐如今打不起精神,茵茵更应该在才是帮助大姐才是。”
孙氏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从小就是个让母亲特别放心的孩子。”懦弱听话好骗,一如此时一般。
“恩,母亲如果没有别的吩咐,茵茵就先回房了。”
孙氏了然的点头,云茵茵此计失败,她也有人需要汇报,当即也是心事重重起来。
回了房,她躲开了随行的丫鬟将自己关在房里,又扯着被子捂住了头,终于还是放声大哭起来,总有一天,她一定要云惊澜云婉钥通通都踩在脚下。
云茵茵走后,孙氏出了房间直接朝着孙贵妃那边而去,落葵原本还欲跟上看她想搞什么名堂,可孙贵妃这边的守卫比起孙氏那边强硬不少,她没能跟进去,所幸她想查的事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便也没在坚持。
孙贵妃见了孙氏也知那件事估摸着应该有个结果了,不过她不比孙氏,也从来没有小看过云惊澜,想对付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成功的。放下茶杯,孙贵妃见孙氏一脸凝重,心里便已经有了结果,她不急不躁,扯着丝绢擦了擦嘴角。
“民妇见过贵妃娘娘。”
孙贵妃挥了挥手,她身边的宫女会意,全都悄悄退下了去。
“坐吧。”
孙氏低着头上前两步走到了孙贵妃身边,未等她开口,孙贵妃却先道:“又失败了吧?”
“娘娘不意外吗?”孙氏抬头略有些震惊的看着她,简直不可思议啊。
“意外?那你就太小看云惊澜了,她身边那几个丫头都身手不凡吧,你以为狩猎只有咱们出手吗?你以为他们不会有所防备吗?云茵茵这孩子我看过,她有些太过懦弱了,这件事交给她做本宫原本就不太放心,但婉钥现在都帮不上忙,只能铤而走险试一试了。”
说完孙贵妃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云婉钥如今如何她其实是不清楚的,到了南苑都还没来得及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