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好了没有,这都等了多久了!你怎么比女人还麻烦?”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风苦笑一番无可奈何,不等他走出门去,南峥已经站在了身后催促。
整个南浔,恐怕也只有他这个妹妹敢如此肆意妄为的跟他说话了,不过他倒也乐的自在,很是喜欢她这般肆无忌惮的娇俏模样。
“怎样,这就等不及了,这两日没有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人,瞧这一脸焦灼的样子,一点女儿家的风度都没有了,谁家公子能瞧的上你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去人家都会笑话咱们南浔教子无方呐!”
南风轻笑一声怼了回去,很是满意的看到了南峥瞬间拉下的脸。
“王兄你就会拿妹妹我开玩笑,等下我就飞鸽传书给父皇,说你欺负我,父皇向来好管闲事,定然家法伺候你,到时候可不要找我求情呦!哎呀,到底什么时候出发嘛?我不管,今天非要见到他不可,冥王爷还欠我一筐芙蓉酥呢!非得讨回来不可!”
面上佯装怒意,声音却甜腻的很,到最后竟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娇羞之态尽显。
“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响亮,明明就是一小份,你竟要人家还你一大筐,这未免也太黑心了些,怕是不妥,不过好在你有个通情达理的王兄,一筐要不回来,替你讨回一个两个还是可以的,莫要着急,再忍耐些时间,总归会见到的,横竖他又跑不了!”
两人不愧是亲兄妹,无赖起来连神色都一般无二,这南风很显然是给自家妹妹带偏离了轨道,原本高冷禁欲系的人设,愣是变成了如今这样伶俐的模样,前后对比可谓是空前绝后。
“禀告主子,属下又要事相商!”
青奴毕恭毕敬半跪地上,声音冷酷如斯,令人心中一颤。
“何事,但说无妨!”
“今日我们入宫朝贺的必经之路上发生了意外,官府人和一些老百姓私斗起来,闹出了人命!按理说此时此刻我们已该出发,出了这样的事,不知如何是好,特意来请示主子的意思!”
青奴大致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缘由,眉宇之间透露出几分隐隐约约的兴奋劲儿,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见到,外人看来如此强大的启月国竟会发生这样滑稽的事儿,还偏偏是在使团觐见的档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的意思是说,倘若我们此时前去,正巧能够瞧见一群人打斗成一团的景象?”
南风缓缓开口,面上若有所思。
“大致如此!”
“什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此时不能前去?这倒是奇了,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儿,骇人听闻,真是扫兴!”
南峥性子直爽,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隐隐的预感到今日恐怕不能得偿所愿,心里难免有些不爽,撅起了嘴表示不满。
“再等等,他不会任凭这件事情随意发展的。”
转身靠近窗户,南风抬眼望了一眼楼下纷繁人群,继续说道:
“倘若我们此刻前去搅局,那冥王他们可就危险了,还是再等等的好,至少要知晓那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看来这朝堂,也不甚太平呀!”
刚刚的冷战对峙局面瓦解,此时此刻的场面倒是没有刚开始那般激烈,这些侍卫全都是出自冥王府的府兵,平日里就唯清风马首是瞻,此刻紧紧牢记头领的命令,愣是没敢再还手一下,那母子二人也已经转移到另一条街。
“住手!”
一声大喝之后,整个现场乱糟糟的画面并没有得到改善,一小部分侍卫瞧见大马飞奔而来的清风和楚慕寒,个个大喜过望如同瞧见了救命稻草一样。
领头汉子很是敏锐的注意到了这边状况,互相递了一个眼色之后皆明了了对方的心思,等到清风他们几人靠近时,几个始作俑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乱哄哄的人群并没有因为几人的到来而安静下来,糟糕情况反而颇有愈演愈烈之势,众人大声呼喊着对着黑衣侍卫拳打脚踢,似乎是吃准了对方不会反击一样,个个嚣张跋扈,所谓趁火打劫,说大抵就是如此了。
“再不住手,格杀勿论!”
楚慕寒怒火中烧,堂堂冥王府府兵,居然被人欺辱至此,这群愚民如此狂妄,他又怎会心慈手软,他的声音极度寒冷,一句话未曾落地,一支长箭陡然射出,精准无比将其中叫嚣的最厉害的汉子的黑色帽子钉上了对面卖茶点的小柱子上。
蓝衣汉子原本还耀武扬威的脸瞬间大变,只觉得周身一阵凛寒,黑箭贴着头皮划过,却毫发无损,整个人却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似得,瞬间怔愣原地,僵硬着脸缓缓回头。
几十人几乎一同停下动作,那长箭穿空而过,只瞬间功夫,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吸引过去,无声无息的寒意凛冽而来,众人无语凝噎,皆目瞪口呆。
“那不是冥王爷么?他怎么来了?”
云婉钥神色震惊,似乎若有所思一样看着楼下,不由得朝里面缩了一下身体,回过头才发觉身侧景瑞雪同她一般露出惊异神色。
这也是奇了怪了,楚景铄又去了何处?他们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楚慕寒如此这般究竟意欲何为?一个个问题瞬间将景瑞雪包围,不知不觉间微微蹙眉,眉宇之间似乎神思缭绕。
楚慕寒他们几人迅速控制了局势,身后大队人马随后赶来助阵,两拨人的纠缠终于结束,侍卫们自然为得到解脱而欢呼雀跃,那些布衣汉子们面露不甘,甚至还有几人蠢蠢欲动,试探着想如刚刚一般再补上一脚给黑衣侍卫,不过瞥见楚慕寒寒潭一样深邃骇人的目光之时却又吓得畏畏缩缩再不敢轻举妄动。
终究只是一群朴实没见过世面的平头老百姓罢了,刚刚借着那几个领头人的威风顶多也就撒撒火出出气,瞧见这么大阵仗的场面,自然吓得不敢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