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将头向后仰了些许,我欲求不满的凝视着他过分俊美的侧脸,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欲望蠢蠢欲动。
想拥有和占有面前的男人……类似的念头早已不是第一次,只是我每次都能靠着不太强大的自制力在失控的前一秒戛然停住。
然而这一次,还没等我深吸口气保持清醒,靠着浴缸的男人尚未餍足的抬起手来,不容抗拒的力道扣上我的肩膀。
下一秒,水花四溅。
我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丝从浴缸里爬起来,面对面的压在男人坚硬结实的身躯之上。
满满一室的水汽和着那若隐若现的冷香,是致命的危险与诱惑。
我喉中干渴的反复咽了咽口水,四目相对间,我看到男人的眼中流转着与我相同的深沉色泽。
在这种肌肤相亲的状态下,还要我保持着柳下惠那般的正人君子,对我来说实在是场残酷的考验。
不过顾少卿是为了我才高烧不退的,作为感谢的诚意,我应该不忍强忍……
没等我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一触即发的形式,顾少卿扣住我肩膀的大掌缓缓上移,修长的手指插入我脑后的发丝,将我向他按去。
“你……”
我略有愕然,在触及到他的神色时又闷笑着放任自流,心甘情愿的继续着之前尚未完成的调情。
心有灵犀间,热烈火辣的亲吻逐渐变成啃噬,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来回流转。
果然,同类相吸么?
……
次日一早,我在女佣的呼唤中睁开眼睛,顺手去摸顾少卿的额头。
果不其然,病成那样还要纵欲,下场只能是病得更重。
我抱着被子坐起身来,有点担忧的对上顾少卿的视线:“要不然你在家养病,我一个人送陆一鸣上学就好。”
“我还没病到那种地步。”顾少卿的视线灼热的在我唇上掠过,侵略性的神情也随之一闪而过,又若无其事的一起坐了起来:“我记得前两天医生来的时候,在浴室里放了口罩。”
我不明所以的下床朝着浴室走,起初还没明白他这暗示代表着什么,直到我和镜子里唇红齿白,神色风流的女人打了个照面。
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
欲哭无泪的抚上唇边明晃晃的伤口,我下意识的舔了又舔,回忆起昨晚发生在这里的激情一幕。
“你要是有胡思乱想的精神,还不如再来一次。”
顾少卿慢条斯理的将我从镜子前挤开,拿出牙刷准备洗漱。
我这才注意观察他那苍白失血的唇瓣,惆怅的发现了和我非常类似的伤口。
“怎么办?”我也动手取过牙刷,一脸郁卒的叹着气:“早知道会这样,昨晚我一定会忍住的!”
顾少卿意味深长的在镜子上望了我一眼,那眼神摆明了并不相信。
我更加郁闷的努力辩解:“至少不会做的那么过分……”
然而事已至此,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洗漱完毕,确定那伤口不是化妆品可以弥补的,我无可奈何的采纳了医用口罩的意见,和顾少卿一起动手,将大半张脸完全盖住。
以这种姿态在一楼闪亮登场,路过的女佣不约而同的朝我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唯有管家道貌岸然的瞥了我一眼,仿佛一眼看透我口罩下的真相,再看我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谴责。
他的谴责很有道理,毕竟顾少卿高烧病重,我还拉着他彻夜纵欲实在不对。
我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与我并肩而行的顾少卿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微妙,若有所思的朝着管家那边望去,淡淡的开口道:“一鸣起来了么?”
“小少爷在做最后的准备,车子大概半小时后准备出发。”
管家收回谴责我的视线。
我无形中长出口气,感谢的伸出手去悄悄在顾少卿劲瘦的腰间摸了一把。
管家将我这十分下流的感谢看在眼里,板着脸继续道:“客人在会客室里等着少夫人,请问您是否立刻去见?”
客人?
我正被管家的目光审视的很不自在,得了这个机会马上脚底抹油。
或许是因为我对病人出手太败人品,导致我在走廊上的时候就听到别墅外的花园里传来了那么一两声乌鸦叫。
会客室内,我和宁安安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之余各种的相看两生厌。
一段时间不见,宁安安的美丽更胜往昔,以往平坦的小腹很有存在感的突出,从她的气色上来看,我未来的干儿子或者干女儿想必能活泼可爱,健康开朗。
趁着陆一鸣还没做完最后的准备,我决定和宁安安速战速决。
“大小姐,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宁安安不忙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很古怪的盯着我的口罩看了一会:“你在干嘛,这是新型的COSPLAY吗?”
同样一件事,在管家面前我不战而逃,在宁安安面前我却能面不改色。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在宁安安面前,我向来都能毫不迟疑的找出千百种理由,全方面的碾压她的智商。
“你没看新闻上说最近流感肆虐,还有种叫什么什么的病毒潜伏其中!”我苦口婆心的皱起眉头,试图让她意识到重要性:“你一个孕妇不好好在家里养胎,跑出来乱走什么。”
“你当谁愿意来你这?”宁安安不屑的瞪我一眼,好歹算是不再纠结口罩的事儿了,不紧不慢的道出来意:“是我爸让我来问问顾少卿,他最近还有没有什么大的打算没。”
“你问我有什么用,我知道的你比多不了多少。”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我决定帮她找顾少卿来:“你吃早餐了?”
“没有。”宁安安很不客气的接受了我的邀请,摆出一副我是孕妇我最大的姿势嚣张跋扈的出了会客室,在餐桌旁占据了分外显眼的位置。
坐在主位上的顾少卿正敲打着笔记本的键盘处理公事,见此绅士的打了招呼:“安安,好久不见。”
“……哦。”
宁安安别过脸去,闷闷的开始拿我出气:“营养师说我早上要吃很多蛋白质,给我剥虾。”
“知道了大小姐。”我没辙的将盘子和碗移到自己面前,戴上一次性手套给她服务。
这种场面看似有些眼熟,让我不禁怀念起了自己和宁安安的大学生涯,貌似她也是在食堂里这么欺负我的。
没过多久,管家带着陆一鸣来餐厅和我们会和:“少爷,少夫人,小少爷来了。”
宁安安本来正吃得了无生趣,听到这话登时瞪圆了一双眸子,愣愣的将目光移到我还有马甲线的小腹上,再不可置信的朝着身后望去。
同时不可置信的还有姗姗来迟的陆一鸣。
时隔多日重回学校让他很明显的有些紧张,不过这紧张在看到我和顾少卿双双带着口罩后消失殆尽。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非常困惑的问了同一个问题:“义父,小白,你们这是……”
顾少卿淡然自若,对一身小西装的陆一鸣投去欣赏肯定的目光:“怕见风。”
我从他的回答里得到灵感,很诚实的跟着说:“怕见人。”
陆一鸣知道顾少卿感冒未好,对于他的回答表示认可,转而继续将充满求知的目光向我望来。
我欲盖弥彰的游移着视线,打着哈哈说:“那个,别看我这样,也是在电影里演过那么两次配角的,明星出门不都是全副武装,生怕别人认出是男是女的吗?”
观望形势中的宁安安把嘴一撇,风情万种的散发着怀孕女人特有的迷人风韵,冲我比了个很下流的手势,学着陆一鸣的口吻说:“小白白,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说完,宁安安连观赏我无语凝噎的日常环节都省略了,急不可耐的再次转身看去。
出于生理心理的双重因素,宁安安正值母爱爆棚的特殊时期。
见到陆一鸣时双眼一亮,将人拉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真是越看越欢喜,循循善诱的温柔道:“小朋友,白谨言是个不着调的,不如你来我家给我当儿子怎么样, 你还可以很快拥有弟弟妹妹哦。”
陆一鸣被宁安安的热情吓了一跳,又人小鬼大的偷看了宁安安国色天香的容貌,轻轻的摇头表示反对,小脸微红的不言语了。
“喂,你当面挖我墙角真的好吗?”我唇角一抽,有气无力的拍拍她的肩膀。
“你还不是挖了我的墙角!”宁安安头也不回。
我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随即恍然大悟的将视线轻飘飘的在顾少卿身上瞥过,无言以对的咳了咳:“呃……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鉴于那时候的宁安安完全被顾少卿玩弄在鼓掌之中,二人充其量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我都快忘了当初还有这样一种设定。
“哼,就算是三千年前的事,我也绝不会在你有生之年忘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