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方才去到货站后院的那名伙计再次回到铺中。
“公子,我已经与客栈中的商队商议过了。可他们都说是商队中的马匹运送货物尚且不足,根本就不愿意外卖。要不然,我再到别家的货站中去帮您看一看?”伙计说道。
“恩!”小刀点点头。能够让这位伙计代劳,也总要好过自己挨家货站的去询问。
伙计说道:“公子,您不妨会客栈中等候,或是随意走走。到时有了消息,我们会到客栈中通知您的!”
出了货站,小刀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曾用过早饭。于是便想要回客栈之中,而后再与谢姑娘一同去吃早饭。可当他再次回到客栈之时,谢姑娘已经是在大厅中大快朵颐起来。
一般的客栈,都会为客人提供饭食。只不过,同样也需要花钱,并且饭菜还不会像酒楼中那般的精致,所以才很少有人会在客栈中用饭。然而谢姑娘虽有时很挑剔,但到了实在饥饿的时候,就已不在乎口感如何了。况且,乍看起来,这家客栈中的饭菜似乎也很有特色。
“客官,您这么快就会来啦!是马匹买到了吗?”掌柜的与小刀打起了招呼。清晨时分,店中并不是很忙,所以这个掌柜才能够十分悠闲的依靠在柜台,与小刀打招呼。
小刀客气的回应道:“陈记货站中的商队没有人愿意卖马匹,伙计去帮我到其他的货站中去询问了,我这才回客栈中等消息。”
“客官,您可别怪我不会说话。您在这陈记货站中要是都找不到卖马的商队,恐怕这县城中就没有人会卖给您马了!”客栈掌柜的话音刚落,才与小刀分开不久的那名货站伙计便进入了这家客栈之中。看他那满脸歉意的模样,便更加的坐实了客栈掌柜所说的话。
“这位公子!”货站的伙计说道:“实在是抱歉,街上货站中的所有商队,都没有人愿意出售马匹。”
“辛苦了!”小刀语气平淡的说道。
而后,又听得这位伙计说道:“公子,您看这样行不行。今日,我们货站中正好有一支商队要离开。到时,您搭乘这他们的车到下一座县城,或许就能够买到马匹了。当然,您二位如果是时间不紧的话,也可以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或许,明天就会有马匹了呢!“
“你所说的那支商队是打算要到哪里去的?”小刀问道。
“契丹!”
…………
一个人的时候,望着天空发呆,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至少来说,这样能够给人以充足的时间和空间,来回忆自己这短暂的人生中,所经历过的一切事情。
少年,是最令人难忘的一段时光。然而只有真正的走过了那段时光,你才会感觉到其中的美好。
多少年来,在下午的时光,悠闲的躺在山坡上望着天空,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与享受。因为一旦过了这段时间,他的脑子便会被一切利欲熏心的东西若取代。这一切,他虽都已自知,但却始终无法将其摒弃。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追求不同所造成的吧!
“安先生,您该回去了!”就像往常一样,这个年轻人依旧是在这个时候,来叫仰望天空的安先生。可即便他今日不来,安先生也已准备要回去。因为多日以来都是如此,安先生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每当到这个时间,便会在心底萌生出回去的打算。就算是他强迫自己留下,可心中也会对这原本令自己感到分外美好的天空,而产生丝丝得厌恶之情。人的习惯一旦养成,便很难将其打破!
“是该回去了!”安先生说道。能够被称为先生,他的年岁自然是不小。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无不在代表着时光在他身上所留下的痕迹。“今天,到了该看看结果的时候了!”
安先生的身份,就连平日里来山坡上叫他的年轻人也不知晓。而他唯一知道的,便是安先生十分的精通药理。然而,他却又并非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先生。反而,所有吃下他配置的药物的人,都会一反常态的露出狰狞之色。而也就在此时,安先生那副老态龙钟的面庞上,才会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傅平,人怎么样了!”安先生问向身旁的这个年轻人。
“一切正常!”被称为傅平的年轻人说道。
“不应该啊!”安先生自顾自的摇摇头。“暗理说,这段时间他会有一些剧烈的挣扎才对呀!”
见安先生面露怀疑之色,傅平的心中没来由的“咯噔”一声。“安先生,药量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喂下去的,这点您可以放心。”傅平解释道。
“嗯!”安先生点点头。“这一点,我绝对放心。当初,正是因为看你做事稳重,且透露着几分机灵,我才会将你要到我的身边。要知道,咱们做的都是细作活儿,不是那些个如同杀手门能够做得好的!”安先生说话时,颇有一种识人善任的自豪感。
“小子自当尽力!”傅平说道。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闲聊着。说来也怪,安先生那怪异的脾气、秉性,向来都是出了名的。但是,他却偏偏与傅平聊的很来。
“要说起来呀,屋中躺着的那个人与你还算是同行。原本,他也是一名杀手。而你在到我这里来之前,同样也是个杀手。”安先生自顾自的讲着故事,而这期间,傅平根本就未曾插言,只是静静的聆听。“他呀,当年被称为是江湖上最出色的杀手。甚至于,当时名震江湖的燕雀山庄,都不敢招惹于他。”
“燕雀山庄!”此时,年轻人傅平才是插言问道:“燕雀山庄覆灭了二、三十年。如今,那些燕雀山庄的后人,不是正在准备重建燕雀山庄吗?”可以说,燕雀山庄是新一辈杀手的向往,老一辈杀手的噩梦。
“自欺欺人而已!”安先生经对此做出这样的评价。“如今的这些后生晚辈,与当年的燕雀山庄比起来,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而已。可笑的是,鲁王竟然认为,他们真的能够重建当年的燕雀山庄,甚至不惜加派大量的人手、调动了打量的钱财。这些的钱财若是都给了我的话,准保我能配出更加有效的药来!”
“安先生,这药真的如您所说那般神奇?”傅平问道。而这若是换了别人这般的询问,安先生必定会满脸不悦的将其顶撞回去。而偏偏傅平是与他最为投缘之人,所以安先生非但不曾有半点的不悦,反而是耐心的为其讲解。
安先生说道:“我所配的这些药,甚至比我所说的还要神奇。其中的作用,便是让人失去他原本的意志,变的就如同是个婴儿一般。而后第二个阶段,再每日为其服下带有依赖性的药物。如此一来,一个心智如婴儿般的人,对某种东西产生了依赖之后,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呢?”
傅平回答道:“就会对喂他服药的人言听计从!”
“对!而这个刁四海若是能够对我们言听计从,他所能够产生的作用,岂不是胜过组织中的所有杀手!”安先生说道。
“可是在几个月前,不还是有人用自断一臂的方法,使自己摆脱了药力的束缚吗?”傅平接着问道。
安先生回答道:“这也的确是令我不曾想到的!所以,我才告诉组织中的所有人,要他们务必将那个逃走的实验体抓过来。也许,从他的身上我能够找到改进药物的方法。或者,将来我的药物,能够通过他起到更好的作用!”
傅平不说话了!时至今日,他才算是知道了安先生做这些事情的真正意图。而他,也由组织中原本一个普通的杀手,而彻底变为了安先生的助手。因为他二人十分投缘,所以安先生每日里都会教他一些药理的知识。使得这个从小就励志要成为杀手的年轻男子,竟对医药方面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
边走边聊之间,他二人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宅院。这里,本就是鲁王为安先生准备,给他用于做实验的地方。这些年来,鲁王为图天下,在暗中大肆的搜罗人才。从亡命天涯的杀手、落魄的读书之人,再到安先生这样的“大夫”,可以说是各色的人等应用尽有。而且,只要这些人有用钱的地方,蜀王定然是会给予大力的支持!
因为此处过于重要,所以院墙周围都布有许多的暗哨。在见到安先生两人并肩而回之后,门上的管事便先一步将院门大开,将暗先生两人迎进院中。
“安先生,方才有信鸽传回,恐怕是有要紧的事情。”管事的说道。而后,他递过刚从鸽子腿上取下的竹节,里边放置的,自然是那所谓的重要事情。而今,竹节上的蜡封尚且完整,说明并未有人先于安先生一步看过这封信。
“一群废物!”安先生看过消息的内容后,便激动的骂道。甚至在极度的气愤之下,引起了他剧烈的咳嗽。
身旁的傅平,急忙为其轻轻的拍扶后背。“安先生切莫生气,身体要紧!”
安先生说道:“我能不生气吗?以全县的兵力调动,尚且未能够抓住一个独臂的男子。这不是废物又是什么呢?”
看样子,仅仅是昨夜发生的事情,还未到次日傍晚,消息便已是传到了安先生的手中。
而后,正当傅平不知该如何安慰安先生时,便听其突然说道:“看样子,旁人是靠不上了,只能是靠我们自己。傅平,我们这就去看看刁四海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