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砚笔墨俱已备齐,放在一个小石桌上,老头忘矮凳上一坐,提着笔,挽着袖子,当真是一副做画名家的样子,他抬眼扫了下对面已经被拔光了的刘向东,皱起眉头,搁下笔说道:“这位大王,他这个样子我怎么画?”
李承祖还以为老头还是嫌裸装不画,眼神一利,冷笑道:“就是要你画这样,怎么,老先生还是不愿意,那可不要怪某家心狠手辣。”他把手一指那童子,喊道:“动手。”
“大王请慢”老头慌忙阻拦道,那脸上都惊的变了形,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李承祖看了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蒙着脸,心道老子还真有做坏人的天赋,随便咋呼一下都把人家老人家吓坏了。
“大王”老头说道:“老朽不是这个意思,老朽是说那位公子神色太慌乱了?”他指了指胖子,晃人眼的一身细白肥肉,象套了几层轮胎一样的褶皱从身,此时正象一个好象遭到侵犯的妇人一样,一手护着胸,一手捂着下面,蜷缩着蹲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
这哭声让李承祖很烦躁,平时飞扬跋扈的胖子,心理抵抗能力也太脆弱了。他走到胖子面前,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粗鲁的暴了一口唾沫教训道:“妈了个巴子,哭什么哭,死了爹还是死了娘,老子最看不上你这样的废物,须眉男子流血不流泪,不就是让人看看吗,又不是娘们,给老子闭嘴,再听到你在这里鬼嚎,就把你舌头割了。”
听说要割舌头,胖子的干嚎跟刹车一样给掐住了,不敢哭出声。因为憋的太快,抽的他都快背过去了。胖子心中委屈,他养尊处优贯了,从来都是他欺负人,现在却被人象教训儿子一样教训。
站着说话不腰痛,刀架的不是你脖子,胖子对这些蒙面山贼极度怨念,心中幻想着若是留着命出去,他一定要让州兵把这个贼窝踏平了。
YY归YY,胖子是绝对的识相的,让他不准哭,现在他连呼吸都谨小慎微,把大丈夫能屈能伸发挥的淋漓尽致,甚至连脸上恐慌都收了去,还能挤出点笑容。就算挑剔的人此时也找不出茬说胖子不够合作,这装B能力之强大,连李承祖都心中佩服,他自问自己在这样情况是绝对做不到如此“英雄”的。
“老汉你可以开始了画了”李承祖坐回自己的位置下令道。他这话可不好听,要知道老汉在宋时绝对是骂人的话,即使是地位贫贱的男人听到称呼为某汉,那也是要勃然大怒的。
但是这话由李承祖嘴上说出来是那么自然,因为他现在装的就是山贼。山贼是什么,就是那种杀人越货,不把人命当命,恐吓羞辱他人来取乐,满嘴粗话的东西。
如果他在那客气的说,老人家,你请。反而是让人奇怪。老头的神色也诠释了这一点,虽然满脸的不忿,却也敢怒不敢言,只能无奈的拿起笔。
将胖子的造型上下打量了下,提手刚要下笔,又摇摇头放下,恭敬道:“大王,我。”
“妈了个巴子,你事咋那么多”李承祖是完全入戏了,这装着装着,感觉自己就真是个山大王了,这粗口张嘴了。也怪这老小子,画个画都吊人胃口,明明以为他要下笔了,心神都跟着他笔动了,这老小子却又中断,这不是玩人吗。不光是李承祖,连身边几人都眼冒怒火。
老头却是不慌不忙,抱拳说道:“大王少安毋躁,听老朽把话说完,若不如大王意思,杀了老朽就是。”
“杀了你”李承祖冷哼一声:“没那么便宜,我知道你这老汉不怕死,所以某家不会杀你。”
他摸了摸手上的钢刀:“说吧,若是不中意,我先当你面杀了那小东西,再有的事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大王何必动怒”老头并没有被这话吓道,依然淡淡道:“老朽只是想问大王,是否要照着此时的样子画,若是大王首肯,老朽当即做画既是。”
“你倒是提醒了某家”李承祖手在腿上一拍。这老头的意思是让他来定这胖子的造型。这正合他意。
本来李忠他们一直不理解冒着这么大风险把这知州的公子掳回来,却又不让下手教训。他们的想法停留在以牙还牙上,既然这胖子暗地让人打了李承祖一顿,自然就要打回去,这才算是报复。难道还真是绑票回来养着。
其实李承祖的想法是羞辱,把胖子抓回来,给他画裸画。他前世那个时候正是艳照和门事件流行的时候,这给他提供了设想,弄个公子门出来,把胖子裸画流出去,这可是比杀了他还难过。
搞不好还能成为宋代整人一派祖师,也许事情还能轰动天下。而这老头的话让他想到,这事要精彩,还要看这画的质量。这画师没问题,那自然是看模特了。
胖子的造型越是YD,这画出来的效果就越能吸引人,造成影响也就越大。如此一想,胖子现在的样子在李承祖眼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还得自己出马,李承祖搓着手,心中乐坏了,当导演啊,刘胖子也该荣幸了,他将成为大宋第一个特殊男星。
这也是一件开创,李承祖摇着头,对着众人说道:“老汉的话有道理,刘公子你这个样子可不行。”
刘向东可傻了,他哪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小心问道:“大王,小的,小的不明白。”李承祖“嘿嘿”一笑:“你不用明白,照我说的做就是,来把手放在胸口,另一只手放脖子下面,头昂起,对,脸上要陶醉,屁股抬起来,再高点,再高点,好,就这样,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眯上,要销魂,眯小了,知道什么叫陶醉,就知道你不懂,你就想着是刚刚从那水仙小姐身上下来。”
李承祖这个导演当的有滋有味,胖子却给他折腾死,就算是能屈能伸,做这样的动作也能让胖子心在哭泣,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是胖子不舍得死,强烈求生欲望支撑他,即使这动作再羞辱他也做了下去,只是那苦水吞下扭曲的神情怎么也不能让李承组满意。
费了好大劲,才总算确定了第一个姿势。李承祖擦着头上汗水,嚷嚷着嗓子都喊干了,心底却是大为过瘾。
而其他人完全是傻了眼,准确说胖子摆出的造型让他们傻眼,要知道中国人对性都是极为隐晦的,虽然古人也有春宫画这些东西,但是象李承祖指挥出来的造型,简直让在座的良家男人大为吃惊,原来“爽”还可以是这样的。
那个遵守孔孟圣人礼的老学究连眼都直了,大着嘴连笔都下不来。直到李承祖提醒才醒悟过来,脸上羞愧的发红。握着手的笔都在发抖,这个画实在是太难了,简直是颠覆他的道德思想。
不过两把刀一上,老头也只能屈服,开始落笔下墨仔细的画了起来。到底人家是专业做画的人,老头几十年画功不是白搭的。先是撩撩数笔勾画出轮廓,然后一柱香时间了就画完了胖子形体,再稍做修饰,一传神的胖子就出现在画纸上,特别是那神态。要知道国画注重的就是神,把那股劲儿画的非常活,就象一个活人一样。
最后老头画上了背景,一个大牙床,青纱帐,鸳鸯被,其上一个陶醉的男人,当然这个石室是不许画出来的。
李承祖拿过画,看了一遍,相当的满意,又把画流到李忠几人手上,几个人看了都说象。同时他们心里也似乎明白了李承祖的想法,都在忍着笑发寒,这东西流出去,胖子想不出名都难。
李承祖收好画,用一个棉桶装起。那老头搁下笔,站起来说道:“大王吩咐的事已经做了,我们主仆是不是可以走了。”
“别急”李承祖笑道,连称呼也好了许多:“老丈,某家可没说只画一副画,老丈你还要再续几副。”
“什么,还要画?”老头和胖子异口同声喊到,老头是满脸的受欺骗的感觉,而胖子则是脸色苍白,隐隐心中不甘。
李承祖冷笑一声:“莫不是两位有意见,这里某家说了算,让你们续几张,你们就得画,我不让停,你们就别想停,还楞着干什么,接下来,刘公子,你如此,笑的放一点,贱一点,就象你要对哪个小娘子下手一样,嘿嘿,刘公子,你不会告诉某家,你没干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