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浩月当空,夜幕穹下,点点星光四射,在李府的小花园内,一张石制的小几上摆放着茶水果品。李承祖和乔玉相对而坐,学那古人,赏月品茶。
月光下,白静的小园内,充满了虫鸣的欢跃,浪漫的情怀下,一股暧昧横生,这样的光景,电灯泡是要不得的,所以李承祖早早的打发萼儿,还让马宝这斯以谈论武学为名把这个贴身丫头给怪跑了。
少男少女独处一院,让从未体验过的乔玉心中慌张,她低着头,不敢看对面李承祖,手不段卷着衣角,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如何开口。
毕竟比乔玉更有经验,李承祖伸手拿了一个橘子,拨了皮,递到乔玉跟前,笑着说道:“今夜星朗月明,你我能相视而做,共赏宇宙星辰,品茗论道,若干年后,你我再回首今日,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乔玉见他平静淡雅,夸夸而谈,无半点生涩局促,慌张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女儿家态毕露,也不客气接过那橘子,笑着说道:“你这人,以往看来还洒脱,现在却是满嘴的酸文,我只是小女子,才不和你论道呢。”
“玉姐姐错了”李承祖脸上严肃道:“道无所不在,今日你我所谈所做,无不在道的范畴,所谓大道无形,人生如道,姐姐你又何必局于表象,但求心境开怀,说什么又何必在乎。”
乔玉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瘪了瘪嘴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生性狂放之人。”
李承祖心想,我是生性狂放之人吗,自然不是,他前世只是一普通人,做事都是谨小慎微,怕得罪人,老老实实的一个小老百姓,不满社会,怨恨不公平,也不过是因为没本事,而穿越后,他有身份和地位,即使是不受待见,在此也是个主人,再可以冷眼看世人。
说到底这矿放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环境所造,有句话说的好,狂也要有狂的资本,无论社会如何变革,世道都是强者为尊。
李承祖小饮了口茶水,抬眼看那无尽的星空,这些星空千年万年依然是这个样子,时间的流逝不能撼动自然的威势,惆怅的只是人心罢了。
无由的李承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那对勤劳一生工人,他们唯一的儿子飘然而去,他们能做的也只是留着泪祈祷儿子灵魂能够安息,然后在时间下治愈伤痛,生活还要继续。
“玉姐姐”李承祖悠悠叹息一声,问道:“你离家也有段时日了,想家吗?”乔玉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起这个事来答道:“你问此做什么,难道是嫌弃我住的久,想赶我走。”
“自然不是”李承祖苦笑,这个女人还真能扯,他说道:“你在此住,我心中只有欢喜,怎么会想赶你走,即使你留着不走,我也只会欢迎。”
“谁留着不走了”乔玉被这暧昧的话说的羞的垂下眼眉,轻轻道:“这又不是我的家。”一屡秀发,因为她头低垂,落了下来,挂在了额际。
李承祖站了起来,靠过去,伸手轻轻将这屡秀发梳起,这亲昵的举动让乔玉心底一颤,却没有阻止他的行动,如妻子一样安静的任他为所施为。
她羞不可待,用斜眼偷看对面男子,剑眉星目,举止风流,紧抿的嘴唇流露着果敢,头带的方巾流露出儒气,长身玉立,仰天之之间,好个俊秀的小郎君,乔玉看的目晕神迷,只是李承祖那眼下紧皱的眉头,让她心中刺痛。不觉的情绪受到感染,似乎对方的痛就是自己的痛。
“守常,怎么了?”乔玉关怀的问道,李承祖称她为姐,因为她比他年长两岁,但是他却不让他称自己为弟,他说这样就好象矮了一头,他让乔玉叫自己取的表字,亲昵而又平等。
被美女轻轻的呼唤,李承祖回过头飒然一笑,说道:“只是有点想家人了。”他看着对面女郎,娇好的面容满是关切,弯弯的眉毛拱起直如山带,难怪古人城美女的眉毛如远山。
“是想令尊堂了吧”乔玉很当然就把这亲人想到了李承祖在宋代的父母,她在这府上也没碰到这传说的二老,以为他是思念这个。
李承祖不说话,她要误会就让她误会好了,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这样伤感在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懂,他忽然有想吟诗做词的冲动,只是凭他的能力还无法用作出足够情怀的诗词,但是古人中以月咏怀心意的很多,惆怅的更多。李承祖想到了苏轼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也是一首写思念和惆怅的情怀,这首词大气,在这样夜空下轻轻吟诵,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朵,落在唯一听众,乔美女耳朵里是那么伤感。
她是一位大家闺秀,学文断字,北宋女人绝对没有无才便是德,有好的背景那绝对是学识丰富的,她拍掌而赞道:“意境高远,用词磅礴,令人闻之情真意切,如此好词,我却从未闻过,是你所做?”
“不是,是一位高人所做”李承祖答道,他不愿意占用苏大大的专利,况且也没什么意思,词在北宋初年是不入流的,当时的大文豪门都还是以诗,文为住,某些儒家做了词都不敢拿出来显摆,怕人笑话,这也为什么乔玉只说意境高远,而不是文才斐然了,靠写词博才子,只能是丢人现眼。
乔玉不然,她说道:“守场,你有奇思,又有妙才,可想过科举仕途,一展胸中报复。”
考科举,李承祖摇摇头,算了吧,自己才学了多久古文,人家这些士子可是从小就开始把这个古文当课题研究的,自己和他们一比就差远了,就算能抄袭诗歌,古文体文章总不行吧,再说自己也不需要去混那玩意。
他说道:“我这点微末伎俩还是算了吧,不要班门弄斧,让旁人笑话了。”
乔玉瞪圆了眼睛很生气道:“你怎么可以妄自菲薄,以我看来,你比那些自以为是的酸儒强多了。”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李承祖心底温暖,这是为自己着想啊,他打趣道:“你和我交好,自然是把别人看扁,做不得数。”
“你这人”乔玉站了起来,很不满道:“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却取笑我,着实可恼。”她转过身去,将后被对着他。
她体态娇柔,即使穿着儒服,也展现了女儿家姿态,看的李承祖心动。他上前一步,伸手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
乔玉挣了挣,低声道:“你放开。”
“不放”李承祖耍起了无赖,紧握着手道:“你真恼我了,我刚刚话是说笑的。”
“厚脸皮”乔玉横了他一眼,纯美的脸旁红的可以捏出水,左右四周看了看,挣手道:“快放开,让人看去了不好。”
“就不放”李承祖依然握着,他得意的诡笑道:“你放心,我早吩咐了他们,今夜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原来你早就预谋好了”乔玉轻捶了他一下,不依道。
他“嘿嘿”一笑,看着那玉人含羞带俏,忍不住情动,手一用力,将她拉入怀里,含情柔道:“玉儿”这一声唤,连等级都上升了,直接由玉姐姐上升道玉儿,男人都有主宰的心理,即使女人比他大在称呼上也不能弱了。
乔玉在他怀中,轻恩了一声,早不知道想什么了。李承祖想起日上的那销魂一吻,低下头在那嫩脸上啄了一啄,只把怀中女郎亲的娇声阵阵。
乔玉闭着眼睛,软倒他怀里,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发现他看着自己偷笑,一阵气急,伸出小指,在他肋下捏出软肉一旋,骂道:“叫你欺负我。”
李承祖惨叫一声,低头哀道:“你好狠的手啊。”乔玉从他怀里脱出,哼哼道:“这还是轻的,你再不老实,我可要修理你。”
李承祖笑道:“玉儿,你可记的我在云客来第一次见你主仆。”
乔玉也笑道:“自然记的,你当时拿着个纸扇,萼儿说你就是个草包公子。”
李承祖道:“你当我不知道,我早注意你两个小女子,穿着男装,说的话全是荤话,嘿嘿,你是不是说你家萼儿思春了?”
乔玉大羞,结巴道:“我,我忘了,你是怎么听道的。”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李承祖也不揭破,只笑着说:“我耳聪目明,你以为你两躲着说我就听不见,别忘了我就在你们隔壁桌子。”
乔玉说道:“那后来,你怎么跑去和那几个纨绔公子混一桌,后面怎么又闹翻了?”
李承祖便把那日吃饭没带钱,混吃混喝,让刘胖子付帐一事说了,把乔玉说的大乐,笑着喘气道:“你这人,这样损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李承祖叹气道:“我也是无奈啊,一文钱难道英雄汉,不如此,我脱不了身啊。”
“那你说的辽国之事可当真,不是胡说吧。”乔玉想起这个问道,眼光有期待的神色。
李承祖看着这小女子居然紧张这国家大事,不觉得有些惊奇,说道:“我从不乱说,你怎么对此如此关心,你和辽人有仇怨吧。”
乔玉一听马上点头道:“我家也住在边鄙之地,契丹人时常骚扰,合家老少,边地之民常不宁,我一直盼望边疆早宁。”
李承祖道:“难怪你对火器这些不怕,还会武艺,原来还是巾帼豪杰,想比你家人也是人人学武,不过这国家之事,不是三言两语,宋辽之争,不是提个主意就能解决的,契丹强野,但其国劣民穷,其所依据,乃骑乘之士,而我朝多为步卒,战时敌来去如风,我们只能被动应敌,所以不可急于求胜,一急就会被敌断后路,当步步为营,不争朝夕。”
“照你如此说,朝廷还要和契丹征战很久?”乔玉有些沮丧的问道。
李承祖点头道:“你只要记的两国征战,不是数息就能完成,可能要一代,两代,或者数代,当今急噪才有高粱河之败,而只要朝廷仍然有对敌之心,则契丹不足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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