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流行,今年到我家。李名被那醉酒纨绔开的宝马一下送到了古代,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对他的人生,一个刚刚起步的生活,一无所成,除了父母他还真没什么留恋的。
然而人有悲欢离合,自己出车祸,恐怕已经是翘辫子了,这样事情在中国也不少,父母固然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剩,依然还要活下去。
自己能穿越来古代,也算上天再给了一次活的机会,第二条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想通这点,李名就即来之,则安之。前世没成就,穿越了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李名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现在生活古代中国的哪个王朝,这点很关键,关系到以后的幸福生活。古中国是个战争很频繁的国度,大一统和和平年代不是没有,但于纷乱的年代相比还是小的多。
宁做太平犬,莫做乱离人。乱世之人连狗都不如,战乱年代,民不聊生,现在自己看起来风光,在混乱的年代,搞不好哪天就被抄家,做俘虏,奴隶掉脑袋了。
最理想朝代当然是强汉,盛唐,最好是汉武,贞观,开元的鼎盛时期,这个时候的朝代国力强盛,对外也是保持领先和强势,人民生活稳定,汉人在国际上也有地位。
至于两晋,比较寒,五胡乱华更是万万呆不得,什么时候做了人肉包子都不知道,想着东晋明帝那句抬头见日,不见长安。连一小孩都知道江山不在,但是除了把大臣和皇帝说哭了一殿外也没有任何意义。
两宋,元明,很多学者说,宋明如出一则,但是真要选,李名情愿生活在明代。可能是受到了宋人的教训,有明一代对外族都比较严厉,服则抚,不服就打。
没有妥协,没有议和,更有永宣圣世。永乐帝,虽然是篡位来的皇帝,但却是汉人历史上少有的强势帝王,五征蒙古,把纵横殴亚的鞑子打的溃不成军,向明室称臣。即使是明末崇祯朝,对关外满清连连失败也没有投降的妥协。
鞑子蒙元就更不要说了,李名怎么也是个地道黄皮汉人,正宗的华夏后裔,到那样一个异族的统治下去做四等人。
那么两宋,李名更是没想过。虽然很多中外学者说,如果要选择生活的朝代,他们希望生活在宋代。这是从经济文化来考虑的。
两宋是中国古代封建经济文化的颠峰,国家富裕超过唐代,在世界贸易分额占了百分之七十,几乎是垄断了。
它又是个风花雪月的时代,文人骚客倍出,宋词之昌,承唐诗之风,更有许多大文豪,欧阳修,三苏,王安石,辛弃疾,陆游......当然还有那灿烂的妓院文化。
生活在这样的时代看似很舒适,但是从另一面它的安稳程度来看,宋在武力上的保守,葬送了它在文化经济上的优势,从太祖建国到涯山灭亡320年间,战火纷纷,少有太平。
打战也就算了,战略上宋就基本没赢过。议和,割地,赔款屡见不鲜。如果说满清在和西方列强签的不平等条约是丢了整个中国人的脸,那么两宋就是丢了整个汉民族的脸。
李名读过宋史,称其为宋人的血泪史不为过,生活在这样的朝代,你要战战兢兢,今天过后不知道明天怎么样,宋朝的边民随时处在家破人亡的危险之下,不是被掳,就是被抢。
李名不想做俘虏,更不想娶了个漂亮的女人,战乱一来,被抢走了。搞不好,当你的面把你女人办了,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怎么能受这样耻辱,但是宋人受的这样耻辱还少吗?
至于通古斯的满清,李名摸了摸那头上典型汉家发髻,没有猪尾巴,安心了。这肯定不是那个全民都是奴才的年代。
到底是什么朝代呢,李名还真从现在所得的内容,虽然对历史知道不少,但怎么也不是专家吧,不过从服饰判断仍然是汉人天下没错。
这个时候,屋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音,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小翠,小香,少爷真的醒了?”
“是真的忠伯,少爷不但醒了,还坐起来。”一个娇脆的声音抢答道,听声音是那个叫小香的丫鬟。
“吱”关着门被从外面打开,首先进来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大概40岁左右年纪,穿着白情布衣,头上挂着方巾,倒象个教书先生。
接着后面跟着进来两个小丫头,正是那通风报信的小翠,小香两个。从外面对话中,李名得出,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忠伯,应该也是照顾自己这少爷的下人,再看这架势,和这两个小丫鬟的惶恐度看来,这忠伯应该是管家一类,至少也比较有地位的。
那忠伯进来后,果然看到李名睁着双眼,靠在床上打量他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快走两步靠近床沿,垂手用细语道:“少爷,您可醒了,可吓坏小的了,苍天保佑,要是您出个什么事,我怎么向老爷和夫人交代啊。”
没法交代,已经没法交代了,李名心理腹诽。要知道此少爷非彼少爷,有这个皮,却不是那个魂,这忠伯当然是不知道的。
李名前生是小老百姓,家里也就是普通的工人阶级,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上等的经历,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不开口晾这也不行,他张张嘴:“恩,那个,我渴了。”
这一开口后,李名就想抽自己,真没出息,这叫什么话,跟傻子似的。那忠伯却是很理解,猛拍下自己头:“看我这糊涂,少爷都昏迷两天了,小翠你马上给少爷泡壶上品普洱来,小香去厨房吩咐张妈给少爷做碗银耳羹,少爷都消瘦了。”
上品普洱,李名前世那样家庭什么有这样待遇,那可是腐败资本生活,在古代就是地主阶级的享受啊,丫的自己新身份难道是个大地主。
两个小丫头麻利去干忠伯的吩咐,忠伯堆着笑脸走上前提李名摄了下被角嘴里念叨道:“小翠,小香,这两个丫头毛毛躁躁的,连个被子都没给少爷弄好,您刚刚醒来,身体还虚,可千万不能再冻着了。”
这忠伯还真的很忠心啊,李名都有点感动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不说不觉得,这一说觉得有点冷了。
“那个忠伯,我没什么大碍了,不用担心,还没那么容易死。”李名安慰道
“少爷可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忠伯劝说道,那慈祥态度就好象对自己的孩子。
忽然这忠伯双眼发直,楞楞的看着李明,结巴道:“少爷,你,你,你会说话了,我没有在做梦吧?”说着在自己手上掐了一把,痛的直咧嘴。
莫名其妙,这老头居然掐起自己。李名不懂,忙问道:“忠伯,什么叫我会说话了,我是哑巴吗。”他想起前面那乌龙误会。
忠伯很开心,开心的泪流满面,不停的念叨着苍天有眼。听到少爷问起,用袖子抹去泪水,打出笑脸:“看我,少爷怎么会是哑巴,少爷正常的很。”
这老头说话留一半,掩掩藏藏的。李名问不道也不想再打破沙锅,他现在急于知道年代这个事情,自己猜不出,正好拿这个“地主”来问一问。
“忠伯,我问你一事,你得仔细告诉我。”
“哎呀,怎当的起少爷称小的为伯,少爷叫小的李忠就行。”忠伯推让道
古人这尊卑之分还真是很严厉,封建王朝等级制度行驶上千年,在上位者面前,花须老者也要卑躬屈膝。
李名一现代人,让一大自己几十岁老者在自己面前恭敬还真接受不了。脑子里收罗了一遍,整了些词汇,尽量装出古人语气:“忠伯,你老比我年长,按理长辈,敬老重德乃我华夏传统,圣人之言,忠伯难道要我违圣人之训乎。”
在现代中国早已经白话横行,省时省力,李名刮着脑子,弄出这一摊子之乎者也,自己念着差点都没咬着舌头。但是这是古代,这些古人正好流行这个,瞧那忠伯被李名这话给震惊的,就差没膜拜了。
有这么吃惊,李名只是和这老头说说道理,按理见解说也不算高深,语法和这个时代小孩比也不见的强,怎么这老头弄的自己跟不是人一样,丫的难道我这新身份是外星来的。
“忠伯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本少爷才疏学浅,有错的话,忠伯尽管指出。”李名自家知道自家事情,在古代他就是个小学生。
“没有,少爷是个天才啊,怎么会说错呢,小的我受教了。”忠伯很激动,马上否认道。
神神怪怪的,管你那么多。李名都糊了,不能再和这老头绕了,再绕自己晕了。他敲了下桌子问道:“忠伯,如今是什么年,当今天子是谁。”
如果是别人,碰到这样问题,一定觉得此人要不是神经病,就是从深山老林出来的老土,象这样问题连乡野小娃都知道,居然还有人问。
但是那忠伯只是楞了一下,就回答道:“少爷,如今是我大宋雍熙二年,大宋天子姓赵。”
大宋,李名傻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说不要宋朝,你就偏来宋朝。雍熙,这不是宋太宗赵光义第二个年号,这家伙可是搞女人有一手,腹黑手辣,对内高压,对外有大志,却无实料的皇帝。
北宋初年,居然跑道宋初来了,李名怕自己弄错了,抬头问忠伯:“可是那赵光义。”
他这嗷一嗓子,把个忠伯脸都晃白了。老头向四周扫望,慌忙把门窗关牢,额头冷汗滴答,抓着李名手臂,嘴唇哆嗦:“我的祖宗,你小点声,直呼当今官家名讳可是要杀头的,在小的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少爷在外面您可千万不要乱开口啊。”
李名是一现代人,对封建等级制度没有深刻理解,对这皇帝自然也不畏惧和重视,那忠伯却是地道的在这枷锁下的中国古人,有这表现也不奇怪。
李名也知道刚刚自己那呼皇帝名字有些卤莽,古代皇帝,为了害怕下面人造反,可都有各自监视,控制人民的组织,其中又以明朝锦衣卫最牛B,据说仅仅某个大臣,在自己小屋内随便说句话,搞不好他自己过后都忘了,但是第二天皇帝就能一字不差把这话给说出来。
宋朝虽然没听过有这样恐怕检察组织,但是以宋太宗对内的高压手段,再加上五代十国频繁的政变夺位,这位太宗皇帝不可能没有抄控的组织。
如果恰好在监视我这里,被那个老家伙听了去,想到这里,李名心都拔凉,后怕啊。所谓君王猛如虎,杀一民,如杀一鸡。要取自己小命简直易如反掌,否则只有裸奔了。
李名向忠伯点点头,表示自己了然了。那忠伯擦着汗水,给李名一个赞许眼神,孺子可教也。好一会,两个自己吓自己的一老一少才定下心。
此时李名想到一个很重要事情,那就是他呆的地方在什么位置。这也是幸福生活的关键根本,因为即使在战乱年代有些地方也是安稳的。象北宋的汴京,今河南的开封,在北宋的百五十年里,除了澶渊之战受到震动和北宋灭亡造难外,都是非常太平。
但如果在辽夏边境,那就惨了。北宋和辽从太祖就开始,直打到真宗澶渊之盟,二十五年间,大小无数战,即使澶渊之后仍然有小规模的劫掠骚扰。
西夏一线就不要说了,在北宋一朝就没怎么停过,一直就在打,而且不管哪边,打赢打输,受伤的都是大宋。宋朝太富了,肥的流油。肥这一词用在狮虎还好,出现在猪羊就是灾难了。
而宋无疑在辽夏就是肥羊,不抢你抢谁。没钱用,宋人有;没粮食,宋人有;没人口,还是宋人有。有首抗日歌怎么唱,没枪,没炮敌人给我们造。如果那个时代辽夏之人听到这首歌一定会高呼,没钱,没粮,宋人替我们寸。
边境之民,朝昔保,日破家。而在宋初,两国边境更是未定。今天搞不好是大宋的某州,明日说不定就变成大辽的某县了。
自己这一个根基还没稳的穿越者,可不能处于这样地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李名更是正宗的君子。
房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小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忠伯,少爷要的茶泡好了。”
其实门没缩,但是房里一个是少爷,一个是自己平日畏惧忠伯,她可不敢拉门就进去,万一被老头落个不懂规矩的由头就不妙了。
直到忠伯出声唤她进去,小丫头才断着茶盘推门进去,老实的将茶具放在了李名床头的柜子上。李名也真渴了,拿起茶杯,掀开盖子就准备往里灌。
但是无意间一瞄,茶杯里是绿油油,有很多泡沫的汁水,茶叶的影子都没看到,说句不好听的话,除了颜色,就象一泡尿。
“这是什么茶,怎么连茶叶都没有”李名有些愤怒,觉得这个小丫头在戏弄自己。
“少爷这是上好的普洱茶,茶叶都磨碎了,你仔细看那些浮泡,还有碎沫呢。”小翠指指他的茶杯解释道。
李名仔细一看,果然有碎沫。脑子一动,猛的想起在一本书上看过,我们现在喝茶方法叫碗茶,始于明代,流行于清代,中国古代饮用的茶都是沫茶,它是将茶叶用小磨磨碎,用器具保存,喝的时候用小匙加入,冲入沸水。
此茶泡沫丰富,没有茶叶渣的影响,融水性强于碗茶,有着好的口感,茶内的营养也更容易让人体吸收。因其是将茶叶弄成碎沫,固得名沫茶。
而在今天的中国沫差已经失传,整个亚洲只有日本还保留沫茶的制作工艺,人数也很稀少。李名汗一个,自己乡下人也就算了还冤枉人家小姑娘。
觉得尴尬,就不好意思面对人家小丫头,端起茶杯,一口就闷了进去。别说,满齿含香,生津止渴,如腹后人很舒服。
一口干了一杯茶,李名呼出口气,吧嗒嘴,装摸作样道:“果然是好茶,好茶。”
旁边的小翠“扑哧”笑了起来:“少爷,你这样的牛饮也能品出好茶。”
古人饮茶,都是小口慢饮。细细品尝,所谓牛饮是门外汉和粗人对茶的糟蹋,李名一口气灌一杯自然是牛饮,这又出洋相,还再次被人家小姑娘点破。李名那比城墙还厚的脸都抗不住了,臊的恨不得找个地洞穿进去。
好在,忠心为住忠伯给他解了围。他板着脸教训道:“没规矩的东西,少爷你也敢取笑,这个月工钱给你扣了。”
这下人的工钱有点类似我们现在佣人的工资,但是在那个社会,主人可以任自己喜欢随意克扣工资,就是不给也是有的。这忠伯能扣这丫鬟工资,就证明他管家的身份。
小姑娘吧嗒着泪开始求饶,大多数在大户人家做工下人都是把钱寄回家,奉养父母或者儿女,补贴家用。这点佣金对穷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李名这个心软,见不得女子哭泣,而且为了这么点事情,这样处罚也太过了。他向忠伯道:“这小翠年纪还小,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刚是渴级了,忠伯,小翠的工钱就不要扣了。”
“少爷善心,好怕看在少爷替你求情的分上,就算了,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还不快向少爷谢恩。”这忠伯倒是会卖好,自己唱黑脸,让李名唱红脸。
看着小翠千恩万谢,李名摆摆手,他还有事要问这个忠伯呢。老管家是个玲珑人,看着李名样子知道有意思,对小翠道:“这里也没你什么事,去忙你的吧。”
这小翠刚刚出去拉上房门,李名就很急的问道:“忠处,我们居于何地,在大宋的何处。”
李忠不知道这少爷怎么突然问起这几个问题,一是这年号,二问这地名。但是他可是实在的地主,这样不是问题的问题根本没难度。
“少爷,此地乃易州城。”
“易州,哪个易州”这古代地名李名还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老管家提醒道:“天下还有几个易州,不就只有这河北易州。”
“河北易州,河北易州”李名在脑海里搜索宋时地理,易州,河北,易县,猛的他想起这个现代的地名。河北宋时不正是宋辽边境。
完蛋了,李名一下子软了下去,好象突然间失去力量一样。这突然的由动到静,把个忠伯搞混了。他担心的小声道:“少爷,你怎么了,没事吧。”
李名挥挥手,有气无力道:“忠伯,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那少爷,有什么需要,您唤我。”忠伯想知道李名为什么突然意志消沉,但是主子发话了,也不能违了少爷的意思。
忠伯出去了李名也没注意,他此刻心乱如麻,因为他终于搞清楚易州地理位置。现在是雍熙二年,如果记忆中历史没错,这里不久后就将成为辽国统治区域,难道自己刚刚穿越不久就要做俘虏,宋初的易州不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