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承祖迷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日上三杆了,平时他很少睡这么晚起来。只是他昨天晚上太累了,本来就睡的晚,还特意为了折宁馨搞出了这么多活动。
不过别想歪了昨天晚上是一个人睡的,宋代可不是现在,虽然没有后来明清那么变态,但是婚前性行为还是不被认可,作为一个大世家的女子,折宁馨还是保持了理智,希望把自己在结婚时候献出。
李承祖揉了揉自己的头,早起前这样做能让人清醒,一看天色都已经不早了,平时伺候自己的小翠也没来唤自己,就自己穿起衣服,扎好头冠走出寝室。
先伸了个懒腰,他猛的一拍头,坏了今天折宁馨要走,自己居然睡过头了,没去相送。他急忙穿过林廊向折宁馨院子跑去,喘着气冲进房门,里面早已经收拾干净空无一人。
“该死”他自己虐了自己几下说道:“我居然连这样重要的事都错过了。他郁闷的走到前厅,然后就坐在主位子上发呆,心中实在懊悔遗憾。
丫鬟小翠端着脸盆从这里经过,一看见他就说道:“原来公子你起来了,我正打了水要让公子洗漱。”
李承祖脸色并不好看,他低声道:“今天是乔娘子告离之日,怎么不早来叫起我,使我也没能前去相送。”他说这话时候拿眼睛扫着小翠,折宁馨的真名现在只有他一人知道,所以他对小翠说的时候仍然是称呼乔娘子。
小翠被这含带着怨恨的目光吓了一跳,差点连手中脸盆都打翻了,作为侍女她的确有帮助主子生活职能,这也包括早起喊床,而李承祖现在的意思是在责怪她没尽到责任。
她忙把脸盆放下,上前解释道:“不是小婢不去叫公子,而是娘子不让小婢去叫,娘子走前还去过公子房间,看你睡的正香,就让我们不要吵醒公子。”
“是这样,倒是我错怪你了”李承祖扰了扰自己的头,自己很少睡的象猪一样,连人来了自己房间都不知道,还真是很尴尬。
“娘子是什么时候走的”李承祖又再次看了看外面天色,如果这宁馨和自己一样也起来的晚,还没走多久,他就打马去追一下,古人十八相送,自己怎么也要去依依惜别。
小翠答道:“过了五更天后走的,相是快到辰时间了。”辰时用现在的时间来说就是早上七点到就点,按小翠的意思快到辰时也就是在早上七点以前。
李承祖泄气了,现在太阳都升的老高,怕是都九点以后,人都走了一个时辰来了,还追个屁。他靠在椅子上,心中思虑着宁馨怎么不让叫醒自己,就算是关心自己也不在这一时。
他觉得肯定漏了什么,便问道:“娘子没给留什么话和东西吗?”他这一说,小翠连忙点点头说道:“娘子给公子留了一封亲笔信,我将它放在公子床头,怎么公子你没看见吗?”
这不是废话吗,李承祖心道,看到了我还会问你,不过自己还真够粗心的,起床穿衣服的时候连床头有东西都没发现。
而小翠已经从他脸色知道李承祖就没看到信。“我这就去帮公子拿来。”她很解意的要去帮李承祖取信。
“不用了”李承祖摇摇手,站了起来,不久前脸上不悦遗憾的神色已经消去,他淡淡笑了一下:“还是我自己去吧,对了,先把这个解决了再去。”他指了指脸盆,小翠会意,马上给他洁口净面。
从自己房间拿出那封信,上面墨色才刚刚干下,李承祖用的是上好的端砚,这种昂贵的东西也不能拿来经常的练字,更多是坐为一种收藏放在那里。平时除了李承祖也没人可以用,纸叶展开,一股好闻的浓郁墨香就冲面而来,其上一面娟秀小楷。
“守常,欢乐时光总是很短暂,就要暂时和你分离,本来想在辰光中和你相别,却不忍吵醒你围帐中的美梦,不要责怪小翠,是我不让她叫醒你,我不愿你来送我,人常道,洒酒别离,就是忧伤而又不舍,我怕见到你就迈不开归家的脚步,不想你看我离去的背影而思虑,十八里相送,亦须远辞,十里长亭,终须一别,我离开后,你要坚守自己的意志,把所想的事继续下去,不要担心钱财的问题,我会让人去帮你,临别叨扰,望君勿自珍重,宁馨上。”
看完信,李承祖也放下心了,既然是怕离别间的伤感,不让自己去,也好,自己也怕去送了后,会忍不住强留人。
把信放好,他此时感觉心里轻松很多,宁馨信中所说,让他坚持自己现在做的事,看来无论什么时代女性都希望自己男人有一翻作为,平庸的人是引不起美女的亲睐的。
决定把日子过下去,刚刚出的门,李忠带着李家兄弟就找上来了。老仆人是一脸的忧色,他拉住李承祖说道:“公子,忠我正好有事相报。”
“进来说吧”李承祖把他们让了进去,各自都坐好后,李承祖道:“忠伯,看你这神色,有什么焦急的事,你的脸色不好,可要保重自己。”
这李忠在他醒来之前掌管的李府还是太太平平,虽没有大闻却也富足,李承祖醒后,搞这搞那,总是让这位奶爸操心不已经,人都苍老了许多,看了李忠额边白发,李承祖是相当愧疚。
“公子,府上库房已经空了,忠想问公子可想清了办法,若不行还是只能将张庄的地卖了。”
李承祖大吃一惊:“你不是说府上库钱还能用到下月,怎么就见底了。”这也无怪他吓一条,李忠象来办事牢靠,他说能撑一月那是按照充足的标准来的,说明库钱应该还是很多,现在突然就说没了怎么能不让他骇然。
看着李承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李忠也是苦笑一下道:“刚刚黄掌柜来提要银钱,按照您的吩咐重盖了房舍,招了匠人,买了原料,可是最近,硝石,硫磺价格上扬,象是有大批材料被人收购,这样一来支出的银钱倍增加,所以如今库钱已经见底,府上花消不足两日。”
“大批的收购硝石,硫磺”李承祖神色一变,要知道硝石,硫磺,主要功能就是引火,普通人一般都用不上,过去更是练丹术士才会去鼓捣,所以说这种东西价格一般都很稳定,只有人大部分囤积,造成市场空缺的时候才会影响价格,但是谁会吃饱饭去囤积这个东西,难道留着没事去放火。
想到放火,李承祖心中一动,底下明白了什么,他脱口道:“难道是朝廷,恩如今已是九月,算算时日也差不多。”
他神神道道的自言自语,李忠没有明白意思,他们来是请李承祖来解决财政困难的,可不是来分析市场,所以李忠说道:“公子,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你说卖田啊”李承祖回过神来,他断然道:“田是不卖的,卖了田,张庄那些佃户们怎么办。”
“如今自身都难保”一贯稳重的李忠急了,大声说道:“公子即使卖田都是权宜之计策,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依我看只有把那些烧银子的火药作坊停了。”
“好了,我有自己打算,您务须多言,不就是钱吗”李承祖从怀里掏出一个香袋,从里面翻了一下,拿出一张兑票,往桌子上一拍,牛B的说道:“这下够不够,不差钱了吧。”
“五千贯”李忠拿起那张兑票一看,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左看右看怀疑这是不是假的,当看到通义庄兑票,和上面的大印时候顿时知道手上这张薄薄的一张可是一笔巨款。
“我的天”当李文看到了这兑票上面的数字也惊叫出来:“公子你不是把哪个大户给抢了吧。”他实在想不通,明明府上已经把钱败光了,这笔钱他是哪来的,而以李承祖连知州都敢勒索,很难想象他这个钱是从正道来。
李承祖从他们眼中看出了想法,嘿嘿一笑道:“别那么看着我,要是我有本事一天就抢到这么多钱,公子我宁愿去抢,可惜我的本事你们还不知道,干不了劫道的事。”
“总不是变出来的吧”李武嗡声嗡气说道,他那粗线条大脑想不明白,府上有多少钱大哥李忠还不明白,这钱不是抢的,难道还是公子私房小金库。
“废话,我又不是神仙,还能点师成金”李承祖翻了翻眼,这李武还真能联想。“你们也不要猜了,我告诉你们就是”他一脸得意说道:“这是你们未来少夫人给的。”
这一说法一出,李忠更是眼直了,比听说是他变出来还要夸张。这是五千贯,可不是五毛钱,就算是大户人家嫁女儿的嫁妆都不见得有那么多。
而这位娘子,自己腰包随便掏掏就有五千贯,那么她的私房钱不是更不得了,能有这样零花钱的女子,她的背景家世,几人一想都惊骇。
“怎么,不相信”李承祖看几人象用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把自己看的不自在,忍不住说道。
哪知道李文依然这样看着他,然后围着他上下左右都察看了一片,嘴上喃喃道:“公子,难不成你被神佛踩了,因此时来运转,否极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