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愁人照过,这日乔玉特意女妆打扮了一翻邀李承祖去散心,这家伙闷头没去。乔玉只好和自己丫鬟萼儿出去,一路上是闷闷不乐。
萼儿见自家娘子一脸不快,便问道:“娘子,你是在怨李公子不解风情啊,美人相邀都不来,我就奇怪了,他平日里都是口花花,今个怎么了。”
乔玉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他有难处啊,正烦着呢,自然是没这心情。”
“还在为那作坊的事?”萼儿也觉得这李府自出事几日都是愁云暗淡,他不解道:“就是出了祸事,都事过境迁了,怎么还放不开。”
“有道是祸不单行,这作坊一乱,守常是焦头烂额,最让他头痛是,现在李府产业败坏,以无家财支撑。”萼儿和她亲如姐妹,这样秘事乔玉也没有对他隐瞒。
萼儿听了却是一脸的惊奇,她不信道:“这就奇了,我看李公平日也是出手大方,这李府家宅也不象穷困之象,怎么会。”
“世家大族都要脸面”乔玉感同身受道:“有些时候表面看起来光鲜,实际上已经是不堪重负了,李家现在就是这样。”
“难道这就是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萼儿呵呵一笑,乘机打趣道。
乔玉白了她一眼,骂道:“死丫头,人家都要愁死了,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你也太不厚道了。”
萼儿忙上前撒娇道:“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娘子别生气,我也是看你愁眉不长,想逗乐你。”
“哎”乔玉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无用,我们在这里,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他愁。”
“娘子,那不如我们把身上钱财都帮李公子吧。”萼儿出主意道
“我早想到了,只是杯水车薪啊。”
萼儿一脸苦相:“这样也不行,我也没办法了,我脑子苯,想不不出什么其他主意。”主仆两人一脸不乐,这散心也就越散越闷。
就待打道回府,忽然听到后面有一男声道:“前面娘子且慢。”乔玉和萼儿回过头,见一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下人,从后面赶上。
那男子近面一认,喜色道:“果然是四娘子,刚刚见着你的背影就觉得面熟,可让我好找,你都跑到这易州来了。”
乔玉见了这男人也很高兴,说道:“原来是道宗大哥,没想到这里还能碰上,真是巧啊,对了,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说呢”道宗说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离家都几个月了,将军他都急死了,老太君想女儿紧,都病了。”
“啊,母亲病了。”乔玉惊声说道,脸上布满了愧疚和焦急:“都怪我,不在母亲身边尽孝,还跑出来斯混,母亲她的病不要紧吧。”
道宗道:“请了大夫,说是心病,过于思念而成,所以将军让我来找你回去,你切不可再顽皮,现在就和我一道回去。”
“好”乔玉热血一冲头就答应了,萼儿旁观者清,在边上马上提醒道:“娘子,我们的东西还没拿呢。”
这一点拨她醒悟过来,有些吱呜道:“道宗大哥,能不能再缓两日。”
道宗向四周看了看,见很多人都在围着他们看,便道:“四娘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安静之处再细说,请。”
他们于是找到一处茶楼,特选了一间雅室,道宗给乔玉倒了一杯茶说道:“四娘子,您怕是不知道,近日宋辽内部都不平静,将军估摸着怕是要打大仗,他镇守一方,定是要为朝廷尽忠,然而他不在老太君身边,这孝就要你来尽了。”
“三哥”乔玉眼睛蓄满了泪水:“大姐在我还未出世就出嫁了,二哥又早亡,只剩下三哥和我兄妹两,他从小疼我,我却是任性顽皮,我一直视三哥如父亲一般。”
道宗看到她哭泣,就劝道:“长言道长兄如父,既然四娘子念顾兄妹之情,还有母女天伦就应该和我早回去。”
“道宗大哥,我不是推脱,只是还有一些随身之物品在住处,宽我些时日,收拾好再走。”
道宗笑道:“我当是什么,这好办,娘子住哪家客栈,我让人去帮娘子收拾搬行,费不了多少时间。”
“别”乔玉吞吐墨迹道:“我,我不住在客栈。”
“不住在客栈”道宗回道:“那总有个地方吧。”
“我住在一个朋友那里。”乔玉无奈说道
“朋友”道宗疑惑说道:“我不曾记得娘子在易州有什么闺友。”他说着看着乔玉面色,眼珠一转狡洁说道:“莫不是这个朋友是个男子。”
“道宗大哥你”乔玉面上飞上霞晕,跺着脚羞道:“你胡说什么。”
“是我失言”道宗呵呵一笑说道:“本不该管娘子的私事,但这男女大仿还是要避嫌,住在一个男子家里,对娘子清誉总是不好,现在正好和我回去。”
乔玉想了想说道:“也是时候该离开了,但是道宗大哥,打扰了人家多日,我总要去道个别吧,否则启不是失礼。”
道宗一楞,忧郁了下点头道:“那好吧,就容娘子和主人家道别,这样吧,我们明日在此等娘子,待娘子事必,来此和我们回合。”
“明日”萼儿在旁边叫道:“这也太急了吧。”
“你还多嘴”道宗在旁边笑着点破道:“你这个丫鬟,老太君说都是你带坏了娘子,待抓回去一定要打断你的腿。”
“这不关我的事”萼儿听说要打断她的腿,吓了一跳,抱着乔玉的胳膊闹道:“娘子你可要救我,我不要成瘸子。”
乔玉拍着安抚了萼儿:“别怕,道宗大哥那是吓你的。”她回头道:“那就明天吧,只是道宗大哥你不要把这事和母亲和三哥说。”
“娘子放心,道宗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微微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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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李府,乔玉对萼儿说道:“你先去我们的房间,把东西收拾好,我去和公子道别。” 萼儿一脸的不愿意,说道:“娘子真的明日走。”
“自然,母亲病了,我要马上回去看望。”她回头看着萼儿的脸,打趣道:“你颓丧个什么,难道你也舍不得。”
“哪有,我不是怕娘子舍不得。”
“口是心非”乔玉哼道:“你天天和那大个子打闹,肯定是中意上人家,你当我不知道。”
“哪有,谁喜欢那个傻大个子。”
“我又没说是那个大个子”乔玉狡猾一笑,然后说道:“不和你闹了,快收好东西,我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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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李承祖的房间,乔玉也不敲门直接就进去,见李承祖在那挥毫波墨水,她在旁边一看,见那字毫无形制而言,她说道:“字如人心,你心浮气躁的怎么写的好字。”
李承祖自她一进来就知道是谁,仍然不停笔道:“我不是为了写好字,我只是借字来舒服心中意气,你要知道这闷气困在身子里可是不利的。”
“找我什么事?”李承祖放下笔,将那写好的宣纸一团,往后面的纸篓子一仍,用水敬了手,拿起干布擦干净,坐上椅子,端起一杯茶,很滋润的问道。
乔玉在他身边坐下,微微一笑说道:“看你,真是大手大脚贯了,享受多了,这一旦穷困,你怎么过啊。”
“那就脱了这身衣服,去讨饭去。”李承祖逞强的说道,然后哈哈一笑:“怕是不容易啊。”
“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守常”乔玉拿出自己的荷包,塞进他的手心:“这些钱,你还是拿上吧。”
“不是和你说了”李承祖想要拒绝,突然卡住了口,他楞楞的看着乔玉,发现这个美丽女子目光在发红,眼角有一滴晶莹泪珠。
“你怎么了”李承祖慌了,这个女子现在也是多愁善感起来,难道是自己的罪过。他将自己的手扶上她的脸面,拇指夸过她的眼角,将那滴温暖的泪划走,他不想让她哭,却没想到这一下,却刮下了更多泪水。
“我没什么”乔玉将手覆上了李承祖手上,脸靠在手上体会着温暖,仍那泪水沿着手而下。
“守常”她说:“我是向你告辞的,我出来多日,家人已经担心了,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你要离去吗”李承祖碰处泪脸,他的心纠结起来,他发现此刻他是那么不舍得:“在这个时候,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别这样守常,天下无不散筵席”
“什么时候走”李承祖问道。
“明日”乔玉道:“所以守常,这些钱我也用不上了,你先拿去应个急也好,至于以后,你会渡过去的,再难,我也会支持你的。”
“明日吗”李承祖惊道:“这么急。能不能多等几日,我还没赔你游遍这易州各地,那荆苛塔,望龙山。”
乔玉摇摇头,说道:“母亲已经派人来接我,已经说定明日就走。”
“明日,明日”李承祖有些激动的抓着乔玉:“今天晚上,晚上,到易水上,我有话说,你等着,一定要来。”他说完就匆忙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