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絮姑娘这话说的,子悠万分认同。”子悠说,“于凡大人所做之事确实有欠妥当之处,青絮姑娘适当提一个醒也是应该的。”
适当两个字子悠用的也算是提醒了,他不可能任由青絮在这边操控,那样岂不是有着太儿戏了。如果说僵尸草确有其物,提前告知于凡也可以让他尽快将黎阳里面这三个人处理掉。
“子悠大人请放心,我不会跟于凡大人一样的。”青絮摆弄着珠串,“说来也奇怪,于凡大人怎么就那样的有信心,觉得他们七个人就可以。”
“说了这么多,详情到底如何,青絮姑娘好像还从未提及?”子悠继续询问,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他不好对一个做出片面的评判。
“青煜阁的密探在大漠临镇――乌镇那里捡到了一个昏迷的人,救起来之后他说他叫齐萧,有要事要回黎阳相报,希望她们相助。”
“然后呢?”
“青煜阁的密探在乌镇有相对的自主权,再者这样的事情这些年也发生过不少,白打工的事情我向来不提倡阁中的人去做。”青絮不忘解释,“做的太多,便给了人错觉,让人觉得我青煜阁成了收容地,岂不是有些跌份?”
“恩,江湖上将就有恩必报,有仇必究,没有任何人是必须有义务只做帮助人的事情的。”
“所以她们就索取了报酬,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这不为难吧?”青絮说的理所当然,“再者青煜阁网络天下信息,所能使用的手段本就不少,他能直接说也算是他知道度量利与弊。”
“审时度势应该是人的本能,明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出不去,求助也未尝不可。”
“呵呵,”青絮点头,“于凡大人往大漠里搭上了不少的人,这次还算是有点收获,还活着回来了一个,也是不简单的。据说那人叫齐萧,于凡命令他们一行七人前去大漠一边查活死人之事,一边去找沙寇,寻找贝利郡主的下落。可没有想到那个吴大人竟然将他们引到了一处客栈,下了毒之后防火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都烧死,他在客栈对一个叫小喜子的女仆的善意感化了那个女仆,那女仆就偷偷的给他指了路,让他逃了出来。”
“这么说来,那个齐萧称得上是死里逃生了?”子悠疑问道,“这要是被于凡知道青煜阁截下了他的人,今日在他面前还闭口不言那岂不是要被气死?”
“第一次觉得子悠大人竟然也是个坏心眼的家伙,听子悠大人这样说,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告诉于凡大人的打算,”青絮坏笑,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子悠大人若是于凡大人生气询问我来着,子悠大人可别忘了您也是共犯,到时候可要扛着点。”
“子悠做了什么?”子悠好像没有听明白一样,正视青絮的眼睛,饶有兴趣的问,“怎么就成了青絮姑娘的共犯呢?”
“子悠大人这做事可办得不地道,我可是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了子悠大人,来日面对于凡大人的怒气的时候,子悠大人竟然都不想伸出援手,看来我需要事先准备逃跑路线了,打不过他还是可以先跑掉的。”
“你打不过他?青絮姑娘说这话就不心虚么?”子悠似乎是在嘲笑她,笑她的怂,“于凡大人是文臣,身手再好也不会好过青煜阁少阁主,他打不过你还像是实话。”
“子悠大人还真的是看得起我,”青絮装模作样的晃了晃脑袋,叹口气说,“双拳难敌四手,于凡大人手下的情报人一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子悠大人到时候要是真的置之不顾的话,那么青絮我就要特殊时期采取特殊手段了!”
“不知道你的手段所指是什么?”子悠好奇道,“难不成青絮姑娘手中还握着其他的于凡大人的把柄?”
“美人计,难道不是屡试不爽?”青絮坏笑,言笑盈盈的,完全都看不出来她这样的一个决定是无奈之举,反而像是蓄谋已久。
“不知这美人是?”子悠正色问,余光瞥到一旁端坐着是不是瞧两眼窗外的锦书,室外一片漆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子悠敢肯定,这个美人绝对不会是青絮她自己。
“于凡大人身居要职,也刚好是根正苗红的青年才俊,而我们锦书呢,也是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大美女,说不定到时候就一切水到渠成。”青絮笑的很不正经,闻言锦书面无表情的瞟了她一眼,随后就有再次扭过头,就好像青絮所说的不是她一样。
“在青絮姑娘看来,锦书姑娘会看上于凡大人那样的人?”子悠问出的话带着急切,与他方才闲适的样子有点不同,眼神之中一丝慌乱一闪而过,还是被青絮捕捉到了,青絮垂下头,暗暗的压下了自己有点浮动的心思。
子悠的慌乱完全不是装出来的,他现在一点也摸不清楚锦书的想法,也不知道锦书对他是怎么样的想法,更加不知道眼前这两个女子之间又是怎样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他还真是害怕,锦书一个想不开就随便答应了青絮的要求,跑去使用美人计了。
“少阁主,您要把我送出去这话锦书已经听了不下百遍了,可告知锦书是怎么的锦书就不招您待见了?”锦书凉凉开口,一下子将青絮的底掀了个底朝天。
这话确实不是青絮第一次说了,以前在青煜阁青絮就喜欢逗她玩,时不时的就会从外面找来不知是何人的画像,指着那个人就会跟她说,“看,你未来的夫君。”
早些年的游戏现在玩起来,似乎她还是玩的得心应手,要是不知道她俩以前事情的人,估计就会觉得青絮这样的人不值得深交了。
“锦书,今日怎的这么的不配合?”青絮笑骂道,话语中充满了无可奈何,“难道不应该是大喊着‘少阁主,不要,锦书愿意一辈子为你当牛做马’,怎么不按照我设定的情景来!”
青絮边说边演,锦书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她再演,是不是的动两下她的衣摆,时不时的瞥上一瞥就是没有迎合她表演的打算。
“完了,这下连锦书你都不陪我玩了,更不用说小青小绿阿宇她们了。”青絮锤头,她其实一向都是这种不着调的样子,只不过青煜阁的光环太耀眼,她不能随时随地的发挥,偶尔还需要端着自己,以免落人口舌。
所以在很多局外人的眼里,她是严肃的,也是难缠的,不会理会你开的玩笑,也不会考虑你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只做一个看客,不会参与进去。只有少数跟她接触甚多的人才会知道,平日里无比严肃的少阁主,嬉闹起来跟一个孩子一般。
子悠松了一口气,不免对青絮这样的玩笑多了几分警惕,却又同时放松了一些,最起码不用担心锦书会被自己最亲密的人出卖掉。
“少阁主,你不饿么?”锦书看着手舞足蹈的青絮,觉得她突然的闹起来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对劲。索性也不再去想。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忍不住开了口。
“你呀,今天就不该跟着我出去,”青絮笑骂,冲门外喊,“红姑,您老人家可是站够了?”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色长裙、披着红色披风的风韵女子快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拿手帕掩唇笑言,“这不是少阁主与子悠大人正在说话,红姑我呢也不敢轻易来打扰,就命人端着酒菜站在房间外边,少阁主要是饿了自然就会自己来找了。”
“说吧,红姑,今日你饿到我了,该怎么赔偿我这饥肠辘辘的肚子吧。”青絮撒娇着不依。
“好好,红姑赔偿,”红姑将饭菜一盘一盘的端上来,安抚着青絮,“少阁主这些日子,也是疲累,不是惦记着红姑酒窖里那几坛年代已久的‘醉仙欲’呢,今日红姑就大方一把,拿一坛子上来,少阁主就放开了喝吧。”
“红姑都这样说了,那么我自然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了,”青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出来了多久,就有多久没有碰过酒,怕误了事。这些日子黎阳天天被白雪覆盖,也该找时间去给别人找点事情做了。只不过做事之前还是要先玩好不是?”
“那行,少阁主您们先慢用,红姑去酒窖拿酒去。”红姑带着一大队人洋洋洒洒的来又利利索索地离开,门一关将室内的温暖与室外的严寒彻底隔绝掉。
“今日难得一个雪夜,子悠大人刚好也在,”青絮目送红姑离开,坐下来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菜品,“这纷纷扬扬的雪夜,闹出些不留痕迹的动静再合适不过了,锦书你说呢。”
“那自然是的。”锦书应。
“子悠大人今日就好好享用这美味佳肴,这两天我会送景阳帝一个大礼,”青絮抚摸着在外面等了许久还温热的茶水,“这年祭将至,景阳帝这几个年都过得未免太平淡了一下,也是时候给他找点帝王应该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