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乐之看着夜晨一步步后退，人们惊诧的看着这一幕，他们从未想到西门乐之会害怕一个人。
“不！”西门乐之突然停了下来，他紧紧的攥住双拳，额角隐隐有着青筋浮现。
“我，不会再退缩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家伙了！我绝对不会在看到任何人在我面前死去！我已经……不再害怕了。”西门乐之一开始激动的大喊，可是到后面他的眼神渐渐的悲伤起来。
夜晨看到这一幕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对，就是这样，憎恨吧，迷失吧，悲伤吧，绝望吧，只有这样你才能获得力量！”
随着夜晨的话语渐渐的落下，西门乐之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红，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指将手掌都掐出了鲜血，他开始对天长嘶起来，简直就像一头悲伤的野兽。
“来，发泄出来吧！”夜晨对着西门乐之喊道，他的声音就像毒药，不停的刺激着西门乐之。
“啊！！”西门乐之歇斯底里的大吼着，他手持利剑疯狂的冲向夜晨。
“住手！”
伴随着一声大喝，一道身影挡在了西门乐之面前，西门乐之看着那道身影，他的眼睛中有着无数复杂的光芒相互交织着。
他抱着脑袋痛苦的跪坐在地上，他的口中发出嘶哑的低吼。
那道身影看着痛苦的西门乐之皱了皱眉头，随即转过身来看着夜晨。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身红色长袍，黑色的长发高高盘起，俏脸上满是冰霜。
“慕妍？”夜晨想起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慕妍银牙紧咬，她手中长剑直指夜晨。
“为了给他力量。”夜晨淡淡的说道。
“你这不是在给他力量！你这是在毁了他！”
“没有经历过绝望，怎能获得力量，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你又懂得什么？”夜晨冷漠的望着慕妍。
“难道我的老师死在我面前，这还不算绝望吗？”慕妍咬牙切齿的说道。
夜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慕妍皱着眉头问道。
夜晨忽然不笑了，“你不懂什么是绝望，老师死在你面前？可笑至极！从出生就要被杀死，收养我的家族统统被杀光，我身边的人也接连死去，什么都无法守护！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就连我的存在都被否定！你跟我说你经历过绝望？？！”
夜晨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广场上鸦雀无声，这样的经历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自杀了，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动力？
“但是我偏不绝望！我要报复！我要毁灭！既然这个世界无法承载我！那我就毁掉它！那我就建立起一个可以容忍我的世界！既然我的存在就是错误！那我就继续错下去！”夜晨的瞳孔变得越来越红，就像一池血水。
夜晨对着天空长出一口气，随即缓缓说道:“正是因为绝望才让我有了力量，正是因为仇恨才让我有了动力！正是因为悲伤才让我明白一切！”夜晨对着天空缓缓的握下去，“我要让世界也品尝这一切！人族也好，魔族也好，那些虚伪的神也好，没有人能阻挡我！”
慕妍叹了口气，“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绝不允许任何罪恶的存在！”
夜晨笑了笑，“我的存在就是罪恶，这个世界的存在也是罪恶，存在本身，就是罪恶！”
伴随着夜晨话音的落下，慕妍出手了，她手中的利剑带着满天的飞羽对着夜晨直射而去。
夜晨对着天空张开双臂，像是想要拥抱天空，下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事物皆处于静止状态，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下一刻，天空变为血红色的，所有人的脚底皆为血水，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中。
“这是什么啊……”
“天呐……”
天地间无数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抬头望着天空，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伴随着巨大的冲击，所有的一切皆化为粉末。
咳咳！
慕妍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抬头看着天空，一切都是原来那副模样，人们都奇怪的望着她。
“那是……什么？”慕妍面色苍白的问道。
“只是精神上的摧残罢了……”夜晨手里拿着符石缓缓的离去，慕妍尝试着站起来，但是那一幕幕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她根本无法做到站起来。
“只有我自己看到了那一幕吗，强行将那种画面植入我的脑海中，使得我精神崩溃么，真是恐怖的家伙啊……”慕妍苦笑着躺在地上，她需要静静的修养，使得自己的大脑回归现实。
“她怎么了？”汐诺寒跑到夜晨身边问道，此刻汐诺寒已经戴上了斗篷，没有人能够认出她来。
“我将恐怖的画面植入了她的脑海中。”夜晨淡淡的说道。
“不是吧，她被吓到了？”汐诺寒惊讶的说道。
“你想象一下，当你站在一个血池中，一个陨石从天而降将你摧毁，然后你再次复活，继续有陨石从天而降将你摧毁，这样的循环在你的精神中持续进行一年，而在现实中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你的意识中你已经被杀死了无数次，当你醒来的时候你的精神就已经崩溃了。”夜晨说道。
“天呐……”汐诺寒俏脸苍白的说道。
“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如还有让你坠入无尽的深渊，当你落地之后再次复活，重新再落一次，这样反反复复，还有把你绑在十字架上，用利剑不停的穿刺你的心脏，你不会死，这样的折磨也会在你的意识中持续一年，这样的摧残你能接受么？”
“你可真是残忍。”汐诺寒嘟着嘴说道。
夜晨抬头看着天空，“残忍么？要是真的残忍的话就直接用真实的了……”
“现在去哪？”
“……去趟塞贡。”
……
无限循环的噩梦固然可怕，但是又怎会比得上可怕的现实，接受现实，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有的时候……宁愿活在梦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