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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溺水(二)

只因他曾于一医书上读过一溺水急救之法,曰人工呼吸法。书中说到,若溺水者呼吸停止,当首先倒出其腹中之水,再捏其鼻,口对口吹气,反复如此,便能使溺水者重新获得气息。但在吹气的过程中,既需注意轻重缓急,还需观察溺水者反应,否则便很难成功。

尽管这法听得似乎甚是有效,然毕竟彩苓乃一女孩,且又与长风互相爱慕,他哪里忍心做出如此不雅之举,且若让人以为自己趁人之危,更是不好。

“可是什么!能救赶紧救,再这般拖下去彩苓会没命的!”长风这时已焦急得要命。

曾宏宇见此,当下也顾不上太多,只浅浅念道:“长风,彩苓,对不住了。”说罢便一手捏住彩苓的鼻子,另一手又拽住其下巴,然后深吸了一气,直低头朝彩苓口中吹去……那一刻,长风差点看傻了,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酸。

他顿时才明白,原来曾宏宇口中所说的人工呼吸之法,便是对溺水者口对口吹气——如此无礼之法,也不知是何人发明,真是应当受尽唾骂。然又想到此法救人于命悬一线之时,即便是再无礼也是迫不得已,便只得努力压制着心中那糟糕的感觉。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方忽见得彩苓咳了起来,自然是气息恢复,曾宏宇这才敢停了。

“彩苓,你醒了?”长风当下忙凑近问,说罢又将彩苓缓缓小心扶起,“感觉怎么样?”

彩苓这时方才醒,形容尚且十分憔悴,精力神智还未完全恢复,只有气无力地道:“胸口好难受……”

“你方才落水,呼吸道受阻,这才刚刚恢复了些,自然还存些不适,休息一日便没事了。”曾宏宇解释罢,又忙对长风道:“贤弟,赶紧将彩苓送回家!”

长风不敢犹豫,随即将彩苓抱起,朝她家奔了去。而曾宏宇因全身湿透,自不便跟去,只看着长风行远了些,方扭过身,回自己家换衣服去了。

终于至了乜子诚家门前,长风抱着彩苓一面朝屋中奔去,一面呼道:“诚大叔!诚大叔!”

乜子诚和钱氏本皆在堂屋内坐在桌旁闲谈,听见呼喊方忙扭头一看,竟见彩苓全身湿透地被长风抱着归来,不禁猛地一怔,忙起身去看,“发生什么事了?”

“彩苓她不小心跌入湖里了!”

“赶紧抱进房间,换身衣服!”乜子诚当下急道。

长风这便忙将彩苓送入了房间,小心扶她在板凳上坐下,这时钱氏也忙跟上来看彩苓的情况。

“赶紧给她换衣!”乜子诚对钱氏说了一句,这便忙又将长风往屋外拽了去。待出了门,方将门关上了。回头又见长风身上亦沾水不少,便当下叫他也回家换衣去了。

这般半日,长风与曾宏宇皆已回家换好了衣物,双双又赶来了,便向乜子诚询问彩苓状况,得知钱氏尚在房间照顾于她,这才安心。

这时,乜子诚便忍不住问长风和曾宏宇今日这事的缘由来:“你俩说说,这到底是怎的回事?”

“这事都怪我……”曾宏宇正要说,却忽地被长风打断道:

“曾兄,还是让我来说吧!——今日一早,彩苓便来找我,要我陪她去湖上划船,我一口便答应了。又想到,两人划船当少了些趣味,于是我俩便又去曾兄家,叫上他一同前去。到了湖边,彩苓和曾兄因都会划船,便各撑一船,而我不会划船,便乘坐在彩苓的船上。可谁知他俩因为好玩,竟比起了谁划得快,彩苓毕竟是一女孩子,体力哪里比得上曾兄,后来许是因为体力不支,不慎跌入了湖中……”

乜子诚听了怒气骤生,当下便指责起曾宏宇来:“我说宏宇啊宏宇,你好歹也是一男子汉,怎么连谦让也不懂呢?你明知彩苓本就是女儿身,还拼尽全力与她相比,这不是成心欺负人家吗?这次幸好没出事,要出了事,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当担不起啊!”

长风听乜子诚这话,不由觉得他将责任过分推到曾宏宇身上了,当下替曾宏宇说起了好话来:“诚大叔,其实这事不能全怪曾兄,我也是有责任。若当时我尽力劝劝彩苓,叫她不那般拼命,也许她便不会因精疲力竭而落水了。其实今日多亏了曾宏宇,彩苓方能化险为夷。当时彩苓跌入湖中,未几便因溺水昏迷了过去,后来是曾宏宇跳入湖中,将彩苓解救了上来。本来彩苓已没了呼吸,幸亏……幸亏曾宏宇懂得溺水急救之法,方才使彩苓重获气息……”长风本来想说“人工呼吸之法”,可一想到那几字,脑袋中便立即浮现出曾宏宇口对口给彩苓吹气的画面,一阵极为讨厌的酸味便会瞬间袭来,故当下只得忙换种说法。

“没了呼吸?这人没了呼吸还能有解救之法?”乜子诚听了极是诧异。

长风听了却不知如何回答,一阵纠结,这般片刻,却听得旁边的曾宏宇忽然发话了:“哦,是这样的诚大叔,我曾看过一本医书,书上说,人若因溺水刚失去呼吸不久,是有解救之法的。”

“哦?”乜子诚听了有些诧异,忙又追问道,“那你这解救之法,究竟是如何解救,莫不是按压什么特殊穴位?”因他想到人忽地昏迷之时,可按压人中穴以急救,溺水失气许是相同道理。

面对乜子诚的追问,长风与曾宏宇相互却一视,却都不知如何回答,难免纠结。正于这时,却听见房间的门响了。三人忙扭头一看,却见钱氏忽地从房间里出来了。

“钱大娘,彩苓她怎么样了?”长风忙上前问。

“没事了。”钱氏平和地道,“我已经将她全身的水擦干,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眼下她正躺在被窝里歇息呢。”

听得钱氏如此说,长风方安心了些。

四人当下又就此事聊了几句,大抵不过是事情经过、“以后该当如何”之类的话语,却是略过了那“急救之法”。

长风与曾宏宇这方念彩苓已然无事,不便多留,打扰了她的休息,便是辞了乜子诚与钱氏,各自归家去了。

此后两日,长风都去了彩苓家问她的情况,得知其已然无事,自是心安。于是这般过了三五日,彩苓的身体方才恢复如初,一切又归似平常。

曾说到,彩苓喜爱唱歌,又会弹琵琶,便一日突发奇想,想与她爹共同创作一首歌——她先写词,再交由她爹谱曲。思来想去,方决定写一首关于琵琶的诗词,于是向长风求得前人写琵琶的诗词句,从中汲取些灵感,并于空闲之时试着慢慢创作,不求速成,但求享受其中乐趣。一直以来,她自是没有放下心中这小小心愿,虽是写写停停,但却始终不馁不弃。

一日,她终于将那词写成了自己满意的样子,不禁欣喜万分。忙跑到钱氏跟前,将写有词的纸卷藏于身后道:“娘,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钱氏笑着奇道:“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啊?”

“我人生中的第一首词今日终于写成了,你看!”彩苓喜道,忙将身后的纸卷拿出来递与钱氏。

钱氏本是一普通的农村妇女,哪里识得什么字,只笑道:“傻孩子,你给娘干嘛,娘又看不懂。等你爹回来,给他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彩苓兴致难收,便干脆道:“娘,要不这样,我先给你念一遍,你且看看,这其中有没有诗词的味道,可好?”

钱氏不忍减她兴致,犹豫片刻,终究答应了:“好好好,你念吧,娘要看看,我女儿是有多能干。”说着便停下手中之活,做好聆听的准备。

彩苓当即将手中的纸卷摊了开,又清了清嗓子,便如文人一般缓缓吟了起来。待一遍方吟完,便忍不住问:“娘,感觉怎么样?”

钱氏虽是对词中内容听得模模糊糊,却也觉彩苓方才有几分文人的模样,当下赞道:“有,当然有,我女儿就是一才女,别家姑娘哪个比得上啊?将来啊,定要嫁给一才高八斗的读书公子,方能般配。”钱氏口中的这读书公子自然是指长风,因她早便知女儿与长风关系不一般,这不仅是在旁人耳中听说,更是于平日亲眼所见。

彩苓自然听懂了钱氏的意思,竟是害羞得低头而脸红,忙摇着她娘手臂,娇声唤道:“娘——”

正在这时,却见乜子诚也从外面回来了,彩苓顿时一喜,忙拿着纸卷奔至乜子诚跟前,示意着道:“爹你看,这就是我写的那首词,如今总算是大功告成了,你看看怎么样吧。”

乜子诚接过纸卷,将其摊开,一面看一面吟着,其声音模样自然显得更随意,无彩苓那般富有感情。少时读罢,方点头道:“嗯,不错不错,极有诗词味道,倒像是文人雅士写的一般。”

彩苓被乜子诚这般一夸,竟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又想起谱曲之事来,便笑嘻嘻地道:“爹,你看,如今我词也完成了,你是不是应该履行承诺,为它谱上一首曲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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