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上,雪花飞舞,盖住整个山顶,初辕跪在老人的身后。
老人静坐在那里,漫天的雪花,没有一颗落到他的身上,总是在快要靠近的时候就消失了。
“师父,我们终于可以进行接下来的一步了。”初辕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波澜的内心。
“切记,不要浮躁,我们蛰伏上千年,如今终于有机会把那个秘密公之于众了,你要一定万分小心。”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也是炽热的光芒。
“徒儿明白,就让他们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吧!”初辕厉声道。
“你去吧。”老人淡淡的说道。
“是!”初辕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转身离开。
高霖远猜到不错,初辕背后的的确是一个组织,不同的是,这个组织只有两个人,应该说到了今天只有两个人了。
两个人也许太少了,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足够了,现在初辕已经潜入了对手的内部,获取了众多的信息,而今,机会终于到来了。
“高先生。”
高霖远本在天都卫府的深处,没想到初辕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接近,而他竟然没有发现,高霖远心里一惊,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 高霖远皱着眉头,有些生气。
“行走江湖,哪能没有两招绝技呢,高先生相信不会这样没有礼貌吧。”初辕似笑非笑的说道。
“请坐。”高霖远皱了皱眉头,指了下旁边的椅子。
初辕没有拒绝,转身坐下问道:“不知道高先生确定的如何了?”
“虽然没有确定的证据,不过从体现出来的端倪来看,我相信你的话。”高霖远说道。
“请高先生帮忙的事情?”初辕望着高霖远。
“说来听听,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必须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高霖远先定了一个范围,免得被对方牵着鼻子跑。
“此事不难,我想进入镇妖塔。”初辕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高霖远大吃一惊,这还不难!
“高先生为何如此惊讶?”初辕觉得高霖远反应过激了。
“不可不可,齐国重地,不是我说了算的。”高霖远满口拒绝。
“高先生是想食言?”初辕眉头一皱。
“这事不是我食言,而是我根本帮不了你。”高霖远说道。
“哦?”初辕语气稍稍缓和。
“你不知道,进入镇妖塔有一个秘密的钥匙,而那个钥匙由齐王掌管,而今晏婴进去了,说明那个钥匙在他手里,我是帮不上你的忙的。”高霖远解释道,这并不是什么说得不得的秘密,而且他不觉得对方会不知道这一点。
“此时不牢先生费心了,我自有办法,而高先生只需要帮我更换门前的守卫。”初辕轻扣着桌角。
“守卫如今一直都是晏婴负责,我根本插不上手啊。”高霖远依旧有些为难。
“高先生却也犯这糊涂的官场错误,如今晏婴根本不在,你做点手脚,他又如何知道,更何况,晏婴还是做手脚进去的。”初辕心里对这个所谓的神算子已经低看了一眼了。
“如此,我还是不能放你进入齐国重地,你还有方法进去,这本就是对齐国是个威胁,如今,我只好将你拿下了。”高霖远爆发出强大的战意。
“哈哈哈,高先生真实大义炳然啊?”初辕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为国尽责而已。”高霖远实际上是对初辕有些拿不准,看不清这人的实力和身后的背景,这使他有些忌惮。
“高先生可进过镇妖塔?”初辕微笑着问道。
“没有。”高霖远回答道,杀意收了回去,他看年轻男子似乎还有话要说。
“那齐王进去过?”初辕慢悠悠的问道。
“也没有。”高霖远摇摇头。
“那么,假如晏婴一不小心,神不知鬼不觉,死在了里面…”初辕并没有把话说完,但高霖远已然明白,顿时眼前一亮。
高霖远反复的思想斗争之后问道:“我只问一次,你进去干什么?”
“和高先生一样,要晏婴的命。”初辕回答道,这是他的目的之一,却不是全部的目的,进去当然还有其他的目的,而这些都是他不能告诉高霖远的。
高霖远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初辕的话,但是这一点就足够了,因为他还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镇妖塔进去后,你想要出来却也不是容易的,况且里面还有凶狠的妖人,最好这男子一起死在里面,那就最好不过了。
“好!明夜子时。”高霖远下定了决心,决定赌一把,反正对他来说,成功还是失败,都是没有损失的。
初辕点点头,随即离开。
“爷爷,我好饿啊。”大街上,两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一个小孩,一个是个老头子,杵着一根木棒。
这样的装束在临淄来说,是很难见到的,路上的行人们捂着鼻子纷纷躲避。
“孩子,我们先坐下休息一会吧。”老头拉着小孩的手,往墙边靠着。
哎,人群中传来一声叹息,薛鄂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
他不是为这两个人而叹息,在平时,他肯定会帮助这两个人,但此时,他完全没有那个心情。
临淄上上下下找遍了,得出一个结论,没有。
在齐国寻找了大半年,来到临淄之后,他觉得机会是最大的,因为临淄的地形是最暗合卦象的。
然而,如今依旧没有,这就说明,传说中那个‘枯木逢春,死而复生’的大法术失败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了。
薛鄂这是为自己而叹息,现在他的内心是接近崩溃的。
用尽毕生功力,不惜以自己的神器为祭,使自己经历了百世轮回,而如今,却是换回了这样的结果吗?
风铃,你到底在哪里!
薛鄂怒吼一声,跃上屋顶,疯了一样爆发着全身的真气,向着城外狂奔而去。
“爷爷,那个人怎么了?”小孩有些害怕的往爷爷的怀中蜷缩着。
“孩子啊,没事的,别怕,那是个可怜的人啊。”爷爷到底是历经世事,从那一声怒吼中就能听出来这个男子的无奈,甚至是超乎年纪的沧桑感。
“哦,爷爷,比我们还可怜吗?他也没饭吃吗?”男孩天真的问道。
“孩子,你记住,每个人的可怜是不一样的,吃不饱饭远没有丧失心中的信念可怜啊。”爷爷爱惜摸着男孩的头。
“爷爷,你看!”男孩有些吃惊的捡起地上的一张纸。
“嘘!”爷爷赶紧比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男孩长这么大没有见过银票,但是爷爷见过啊,赶紧把银票揣进怀里,心跳的老快,这可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啊!
对于是谁丢在这里的,爷爷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他们的命运就要改变了!
没人可以想象天上会掉馅饼,但是今天就有一个馅饼砸在了他的头顶。
“阿宝啊,咱们再也不用吃苦了,说吧,你想干什么?”爷爷激动地问道。
“爷爷,阿宝想吃饭。”小孩茫然的看着爷爷。
“哎。”爷爷无奈的叹息着,比失去信念更可怕的是根本就没有信念啊!
爷爷掏出银票扔了回去,拉着阿宝的手离开了。
“爷爷,那是什么啊?”阿宝一脸茫然,看爷爷的样子,那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东西,但是爷爷为什么又给丢了呢。
“那是一张废纸而已。”爷爷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了,不是给阿宝锦衣玉食,而是让阿宝拥有自己的信念,而那张银票,只会腐蚀他的心智。
路过天下第一锻造师的店铺的时候,正好看见东方正在贴招聘启事。
爷爷识字,虽然不多,但还是勉强想要认出来那张纸的意思。
“招…一名…”爷爷吃力的读着。
东方正没有回头,直接读到:“招聘一名伙计,每月一百银钱。”
“一百银钱!”爷爷吃惊的说道。
“是啊。”东方正回过头,看见两个叫花子般打扮的人,小孩看着他有些畏惧,直往爷爷身后缩。
“你们从哪儿来的?”东方正从来没有在临淄看过这样打扮的人,东方正觉得这不像是当地的人。
“我们啊,是从陈国来的。”老人长吁短叹的说道。
“陈国,那么远啊!”东方正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两人脚上都没穿鞋子,起了厚厚的茧,想必是一路走过来的,而鞋子应该都磨坏了。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陈国如今哪还像个国家啊,我们再不逃走,恐怕就只有死在那里了!”老人长叹一口气说道。
“老人家,那你们是要去哪里啊?”东方正顿起怜悯之心。
“谁知道呢,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走吧。”老人眼中说不出的酸楚。
“这样吧,我正好招伙计,你们就在这帮我吧。”这虽然是两个没有修真的人,还是一个老头,一个小孩,但是只是看着店铺,应该没问题的,东方正心里的怜悯之心顿起。
“这,这好吗?我们什么都不会啊。”老人有些惶恐。
一路以来,都没几个拿正眼看他们的,更别说有帮忙的了。
“没事,你们先进来,洗了澡,然后去裁缝铺做几套衣裳,安心在这里住下吧。”东方正没有嫌弃老人身上很脏,直接拉着老人就进去。
薛鄂疯了一样朝着城外狂奔,真气毫不保留的爆发,普通人哪里受得了,纷纷受到真气波动,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了,严重影响了市场次序。
“何人在此造次!”一个男子飞速的迎向薛鄂,也是真气全开,与薛鄂硬碰硬的纯真气对撞。
男子长相十分普通,拥有一张扑克脸,脸上表情很严肃,给人一种永远都不会笑的感觉。
“哇!是田庄大人!”有群众认出了来人,赫然是鼎鼎大名的稷下学宫执事田庄!
稷下学宫大名不用多说,俨然已经和姜子牙所在的阴阳学宫有平起平坐之势,而田庄,便是这一任的稷下学宫执事,俗称圣者。
田庄是田家九子的第六子,其修炼天赋比其他兄弟还要高一筹,年方四十,已经趋近化婴中境。
曾今还有人拿他与洛伯庸作比较,但现在看来,比起洛伯庸,田庄的天赋还是差了很远的。
砰!
声势巨大的对撞,薛鄂难以抵挡,飞速倒飞出去,连续撞倒好几栋民房,但是田庄计算的很好,一个人都没有伤到。
“好厉害啊!”“不愧是田家的人!”民众小声的议论着。
“田师兄,怎么了?”一位绝美的女子御剑赶到。
女子本来与田庄一起赶路的,感受到这里的气息后,一起出发,但是战斗结束了,她才赶到,她知道他们之间实力差距不小。
“哇,那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齐国第一美女,稷下学宫的女贤者,杜红颜。”
“好漂亮啊!”
“田少爷虽然长得不帅,但是一身修为却很厉害,人也很好,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了。”
“哎,我们是妄想不到了。”
民众纷纷发扬自己的八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