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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冷月羽枫便派人去通知要参加殿试的几位王子殿试取消的消息。不出所料,除了慕容敏哲以外的三人表示非常懊恼,但是既然这已成定数,也只能表达对慕容敏哲的祝贺之意。

雪月阁。

“敏哲。”早膳后,冷月羽枫将众人摒退,只四个人围坐在雪月阁堂屋的黑玉八仙桌旁,“既然昨夜已同意了羽儿和你的婚事,那朕便会昭告天下,只不过。”他看了斓曦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陛下的意思是,虽说已将羽儿婚事定下,但是我们并不想将她嫁到渊郦国去,所以,婚后,羽儿还要留在沧郦国。”斓曦接过话来。

“既然陛下和贵妃是这么决定的,那么敏哲自当从命。”慕容敏哲点了点头道,“身为渊郦国的太子,日后继位为国君,渊郦国自当作为沧郦国的属国,每年会向主国上贡。好在两国毗邻,如若有非要回去的政务,敏哲也会尽快处理,尽我所能每天陪在倾羽身边。”他深情地看着倾羽,“只是委屈了羽儿,抛下了沧郦国公主的身份,下嫁给我渊郦国为太子妃。”

冷月羽枫和斓曦听了他的回答,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羽儿并不是下嫁,而你未来也不是渊郦国的国君。”冷月羽枫喝了口茶,正色道:“朕已决定将沧郦国的皇位交给倾羽的夫婿,也就是你慕容敏哲。”

“臣万万不敢觊觎陛下的皇位。”慕容敏哲忙起身跪下。虽然知道倾羽是冷月羽枫最宠爱的女儿,但是这种将皇位传给女婿的事情哪国都不曾有过。

“朕做的决定无人可以更改。”冷月羽枫严肃地说道,“至于渊郦国未来是要如何,朕不管,但是这沧郦国的皇位,你们完婚后,朕就会昭告天下,朕百年之后,皇位便是你的。”

“敏哲哥哥,此事父皇已经早早决定了,你就不要推辞了。”倾羽起身扶起慕容敏哲,“父皇决定的事,如若连母妃都劝不了,那就是无法更改的。”她附在他耳边悄声说。

“那臣唯有谢过陛下了,渊郦国今后自然是合并入沧郦国,臣也将唯陛下马首是瞻。”慕容敏哲见状又跪了下去。

“还称朕为‘陛下’?”冷月羽枫故意板着脸问。

“我与倾羽还未成婚,就称您父皇不合礼数。”慕容敏哲低头答道。

“这也是朕要和你谈的第二件事。朕与倾羽的母妃都不想她这么早就嫁人,所以,我们希望等到倾羽十八岁时再为你们举行婚礼。”冷月羽枫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不知你意下如何。”

“敏哲自是遵从陛下和贵妃的意思。”虽然冷月羽枫看似是商量的口吻,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确,不答应也得答应。“敏哲已说过,会尽力每天陪在倾羽身边,所以,婚礼何时举行,敏哲并不在意。”

“另外。”斓曦接过话来,“既然你们还未正式成婚,所以,入夜后你也就不便留宿在雪月阁内。”

“母妃……”倾羽知道斓曦的意思,所以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个敏哲哥哥知道的,不用你说啦。”她一紧张,又开始揉搓自己的裙裾。

“敏哲自是知道的,之后对倾羽也会发乎情止乎礼,不会越雷池一步的。”慕容敏哲握住倾羽的手,不让她继续虐待自己的裙子,然后恭敬地说。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斓曦,陪我到正阳殿继续批改奏折吧。”冷月羽枫满意地站起身来。倾羽和慕容敏哲忙起身恭送他与斓曦。

这边雪月阁温馨,那边翡翠阁却是阴霾。

“公主,您就别生气了,这萧太子已经给了您丽妃的位子了。”白玉一大早醒来就被值夜的绿依急急忙忙地叫了过去,原来,冷月蓝回到翡翠阁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摔摔砸砸。

“他这算什么,他是在羞辱本公主,什么‘看在有几分像倾羽的脸’,难道我只是像她才能让他怜悯给个丽妃么。”冷月蓝说罢,又将一个茶盏丢到了地上。

白玉深知自己主子的脾气,她自小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说她与倾羽相像。“这件事也只有您和萧太子知道,别人又不知道,您何必要生气。现在,您嫁到西兆国去才是最重要的,您要为您母后的未来着想啊,有了西兆国做后盾,相信陛下会择日恕她出冷宫的。”

想起自己身在冷宫的母后,冷月蓝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说得对,早晚有一天,我会让斓曦和倾羽这对母女付出代价的。”

“昨晚您诬陷慕容敏哲的事情让陛下很生气,您最近还是要安分一点,不要再去招惹倾羽才是。”白玉蹲下身,边捡拾碎片边说。

“好了,你不要弄这些了,让绿依她们去做就好了。”白玉是与冷月蓝一同长大的贴身侍女,冷月蓝内心里一直把白玉当做自己的姐姐,在波云诡谲的后宫,唯有白玉和母后才是她的亲人,连冷月炎她都心存芥蒂,不愿跟这个同胞哥哥过多亲近。

“不碍事的。”白玉继续捡着,“另外,您都说了丽妃位列五妃之首,那您将来晋贵妃,晋皇后也是指日可待的,只不多需要些时间而已,您也没必要再烦心了。”

“我知道了。你不要再捡了,陪我到花园逛逛去。”冷月蓝在她的劝慰下终于不再摔砸东西了。白玉起身,扶着她一起出了翡翠阁,向御花园走去。

萧易喆这边,因为答应了冷月蓝,所以此刻在正阳殿外等待冷月羽枫的接见。

冷月羽枫刚从雪月阁回到正阳殿偏殿,准备休息一会再去批改奏折,没想到大监过来通报萧易喆求见。

“陛下,臣想请求陛下为臣和冷月蓝公主赐婚。”萧易喆在殿下单膝跪地,向冷月羽枫求旨赐婚。

“冷月蓝?你们两个是怎么……”冷月羽枫听到他想娶冷月蓝,倒是有些纳闷。

“臣昨日在倾羽公主的择婿典礼上见过蓝公主一面,倍感倾心,所以才敢斗胆来请陛下赐婚。”萧易喆低着头,淡淡地说道。

“蓝儿已到十八岁,也是该婚配的年纪。那朕问你,你要给她什么位分?”虽然对纳兰若痛恨之极,但是冷月蓝毕竟是他的女儿,冷月羽枫也并不想她只做个一般的妃子。

“臣会在继位后封蓝公主为丽妃,位列五妃之首。”萧易喆答道。

“为何不是皇后?”冷月羽枫有些不悦地问。

“陛下息怒。”萧易喆听出他的不满,“臣心中已有一女子,她才有资格做臣的正妻,但是,臣今生怕是无法得到她,所以,臣才只能给蓝公主丽妃之位,还望陛下见谅。”

“是何女子能比得过我沧郦国的公主?”冷月羽枫追问道。

“自是陛下的十公主,倾羽。”萧易喆只得如实交代,不然恐怕冷月羽枫是不会罢休的。

“原来是羽儿。”冷月羽枫恍然大悟,难怪要娶冷月蓝,原来是想求倾羽而不得,只能转而求娶和倾羽有几分相像的冷月蓝。而据冷月羽枫所知,这西兆国只有“贤良淑德”四妃之位,丽妃,是最受国君喜爱的而设的仅次于贵妃的妃位,如此看来,他倒的确是看中冷月蓝。“既然如此,那朕同意便是。”

“多谢陛下。臣将择日迎娶蓝公主,臣告退。”萧易喆双膝跪地,行了个叩首礼。

“好,此事朕将会昭告天下,你且先回西兆国准备迎娶事宜吧。”冷月羽枫挥了下手。萧易喆起身退了两步,转身走出了正阳殿。

按照约定,此次倾羽公主择婿的盛事除了典礼当天,各国的王公贵族受邀在沧郦国停留了五日,第六日时,在告别宴会上,冷月羽枫宣布了择婿的结果——倾羽与慕容敏哲的订婚仪式在十月初六举行,而后会在两年后完婚,而冷月蓝则在十月十八嫁与萧易喆为太子侧妃。

对于倾羽与慕容敏哲这对,众人觉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而对于萧易喆和冷月蓝,众人则是众说纷纭。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萧易喆不过是娶了个替身而已。

就在订婚仪式后不久,止倭国派了使臣递上国书,将止倭国靠近沧郦国的10座城池作为西泽磊过错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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