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坚强,不是闭合着去抵挡心口的伤,而是开放着接受思念如箭——
盛夏来临,我和“他”在躲雨,我们躲过了小楼昨夜柴扉紧,也躲过了斯人手拟咽喉匕。我们想要躲到雨过天晴,躲到万物苏醒。彼时风雨倾退,思念也不再如箭,那心上的一块伤口终不会再疼。
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却做着相同的事情,不走出来,不走回去,无法前进,无法倒退。说起来是在躲雨,然而心里清楚是在躲着这世界上另一个相似的自己。思念化作盛夏的雨点点滴滴,都在唱着“ 没关系,只是会掉眼泪而已”,掉进迟暮的湘江,掉在含笑的叶上。
远远地,我看见它,它不是真正的兰花,型像一种百合。阴云来临之际,它却突然迎着风雨盛开,那故作坚强的姿态仿佛在宣告这个世界:“我不需要安宁。”风雨来得越烈,它开得越盛,我见细雨丝缕如箭,密密麻麻地钻进花心,风中摇曳的歌声随之隐匿,眼泪这才得以停息。
雨水穿透花蕾,顺着茎干滑落,滑至土壤,滑入根系,变成滋养风雨兰的甘露。它用最大的坚强,接纳了无端思念的箭,令躲雨的我为之震撼。
大自然总是会叫人自愧不如的,至少我们从未有过这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