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手悄悄攀上了站在夜风中的霍克的肩头,一件霍克曾经最喜欢的阿帕奇风衣被身后的女孩披在肩上。
也只有周子怡才能来到霍克的背后而不引起他的警觉了,温柔的梳理着霍克被夜风吹乱的头发。
面对这位小妞少有的流露出的温柔,霍克却表现得很沉默,只是偏过头打量了一眼这个正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夸奖的小妞。
然后便再度陷入沉默,周子怡有些嗔怪的锤了霍克一下,正欲怄气的埋怨几句,却是静立在那里的霍克先开口了。
“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感谢你的体贴,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我们沉迷在儿女私情中。
我相信你可以理解的,我答应了你的父母有朝一日会将你带回地球,我便没有了懈怠的资格,我相信你也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周子怡感觉心中一阵憋闷,霍克的话她当然明白,可她只是一个女孩,有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另一半能陪伴自己比追求事业更多些时光呢。
她感觉很难受,很委屈,因为曾经的霍克,不论在外面是如何的刚硬,睿智,当他面对自己的时候,都会对自己言听计从。
那样子简直温顺的像一只小猫,只要自己提出的要求,他便从来不曾拒绝过,不论是在地球或者是在泛大陆。
可此刻的霍克,眼神中的是严厉,虽然那仍然是温柔的眼神,但那种不容拒绝的味道让女孩很不适应,敏感的她感觉自己面前的霍克似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本来就有些埋怨这次霍克出去没有带她,本来刚刚又是想要好好表现一下,却遭到了从来不层体会过的回应。
心中的委屈早就已经掩饰不住,眼中的泪光珍珠伴从眼角滑落,头也不回的掉头跑来了。
霍克的脸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似乎很是头疼的按住了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现在不能去安慰她,这样对她是有好处的,总不能让她永远不成熟下去。”
似乎是自我安慰,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当霍克说完这句话后,他脸上的挣扎之色也陡然消失了。
只留下一脸淡漠的表情……
女孩的哭泣声渐渐地变小,最后收歇,当周子怡抹去脸上最后一条泪痕时,她渴望的那个人仍然没来。
霍克对她的了解没有任何差错,她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女生,一夜的哭泣也让她明白了,并不是霍克的问题,而是曾经的霍克太宠着自己了。
这样这样的宠溺完全超过了一个男人能承受的极限,纵然心头有万般猜测,周子怡也不会再去和霍克计较昨晚的事情了。
第二天当霍克看到眼圈有些红肿的周子怡的时候,女孩脸上的不满与委屈却都不见了,本来安慰了几句的霍克见到这一幕也变没有再担心了。
可是他们两个之外的人都能隐约的感觉出,他们两个似乎都发生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被他们眼神扫过的每个人,心中都会产生一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恐惧。
这一天十字星脚下的府邸中,众人嬉笑打闹的一幕彻底消失了,多出来的是两个让人有些惊悚工作狂人。
……
帝都西区,一辆造型奇特的无马怪车在蜿蜒的小路中曲折前行,帝都素来有东富北贵,西贫南弱的分区模式。
也就是说帝都的东面居住的都是富商,北面的全是权贵而西面和南面则都是些帝都中的平民。
可是在西区中却居住着一位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高人,而此去霍克是便是为了这位高人而来。
这位能让皇帝都如此敬重的高人无人知其名,只知其号曰尘慧,这位尘慧先生,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位智者。
在五十年前,尘慧还年轻的时候,这位初来乍到的年轻人曾经在帝都引起过一片轰动。
刚刚来到帝都的尘慧并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只是住在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中。
只是刚巧,那时有一位帝都的大人物光临了这家客栈,客栈的老板想要好好的对也为大人物献一番殷勤,可不幸的是餐馆的厨子这天恰好告病不在。
穷极无聊的尘慧在老板那死马当活马医的眼神中轻轻松松的摆了一桌满汉全席出来,让那位过惯了奢靡生活的大人都赞不绝口。
然而很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位大人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从自己的马上摔了下来,胳膊直接就被摔的断成了三节。
听到那位大人物声嘶力竭的求救声,这位智者先生有一次出手,只是看了看那位大人物的胳膊。
尘慧扶下身,拉住那人的胳膊,一拉一扭一按,还不待那位大人物痛呼,尘慧便告诉那人骨头已经接好了。
因为接的及时要不了多久就能长好,那位大人以为这位帮自己接骨的是一位民间的医学高人,忙不迭的感谢。
可是很快他便再次抱怨自己马上要去参加一场皇室宴会,可是自己的衣服却全都毁了。
尘慧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扯下了一条客栈的窗帘,手中的剪刀针线一阵翻飞,在那位大人物惊叹的目光中,只用了一刻钟,尘慧便将一条破窗帘变成了一件华丽中不失矜持的贵族礼服。
这让这位大人物对面前的年轻人顿时刮目相看,一位出色的医师竟然还可以胜任一位出色的裁缝,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已经算是天才了。
但是事情还没完,那位大人物离开后,尘慧因为无事可做,直接和那客栈的老板商量了一下,担任了这里的一个账房。
结果不出一个月,这家客栈就已经在帝都开了三四家分店。
这时哪还有人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不一般,能精通如此多东西的人,那绝对不是普通人。
恰逢那时帝都中举报了一场辩论比赛,几乎所有的帝都学者都参与其中了。
尘慧从比赛场地路过的时候听到场内人的辩论,脸上露出了浓浓的不屑,吹着口哨就走了过去。
这番行为哪里是一个高贵的学者可以忍受的,当场便有人质问尘慧。
无奈的尘慧很无情的把第一个开口的那个人群代表的论断直接给勃的体无完肤,说的在场的学者一个个都哑口无言。
然后他又调转枪口对另一边的学者,再一次将另一方的学者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场舌战群儒过后,尘慧的名字彻底传开了,以一人之力,说的帝都数十学者哑口无言,这简直就是恐怖。
之后每天都会有人来挑战这位年轻人的智慧,可尘慧只是用一些简单的问题,问的这些挑战者说不出话来。
就比如说你要在一片树林里烧水,二十跟柴可以烧开一壶水,你现在只有十根柴,如何才能最快的喝到开水。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如何筹集柴火上了,可是没有人想到可以直接倒掉半壶的水。
就是这些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问题,就问倒了几乎所有的帝都学者。
可是在那之后,没人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位近乎无敌的智者突然不再接待任何人,只是许诺只有在他认为遇到足够他辅佐的人以后他才会再次出山。
开始时想要去招揽这位第一智者的人几乎能从尘慧的住所排到凯旋门,但是随着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次次的拒绝招揽。
现在几乎没有人再去尝试请这位存在出山了。
而霍克此行的目的就是拜会一下这位已经快要被世人遗忘的第一智者。
“魔动车”在曲折的西区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小院旁边。
院墙上青苔密布,蒿草丛生,一株古松矗立在内,随不如何硬朗,却隐隐的透露出凛然不可侵犯的风骨。
车上只有霍克和周子怡两人,下车后看到这古色古香的小院,霍克和周子怡对视一眼,都笑了。
因为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至少能见到尘慧智者的办法,两人一人一句,竟然是开始了吟诗。
“山不在高。”
“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
“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
“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
“草色入帘青。”
没等两人继续对下去这首陋室铭,小院的们已经敞开了,一个门童对门外的两人道:“两位,老师请你们进去。”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文化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小院中的布置比从外面看去更加简陋,甚至比起其他西区的平民的房屋,这里都有所不及。
可是两人都不敢小看这里,只因为那个正坐在竹席之上饮酒的那个须发皆白老人。
老人看着进来的霍克和周子怡,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似乎是看准了这两个家伙是故意来此吟诗的。
霍克能看出老人的表情,但他却并不在意这样的眼神,对于这位曾经可以不出茅庐便知天下三分的老人,能猜到自己的用意,霍克一点也不奇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