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盛想要给盛南平些苦头尝尝,想要像盛南平当初对待乐云逸那样对待周沫,他想要把周沫也扔到这里的夜总会......
可是这个念头一起来,他就有些不忍心了。
他做不到那么狠心,至少对周沫他做不到那么狠心。
周沫是善良的,美好的,周沫曾经救他妈妈脱离苦海,他真的没有办法对周沫那么心狠的。
而他们这样绑架周沫来对付盛南平,已经是对无辜的周沫很不公平了。
乐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其实他可以随便弄个地下室来关押周沫的,但在他们几个人筹备这个复仇计划的时候,乐盛就开始准备这间地下室,而且在准备的时候兴致勃勃,精心细致,如同在准备自己的婚房一样。
一想到婚房,乐盛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在过些日子,乔娜就要回来了,他也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同乔娜结婚了。
原来的乐盛总想,他并不是特别的爱谁,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可是真的要结婚了,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了,他竟然有些想逃避了。
婚姻的殿堂,只有牵着自己最爱女人的手走进去,才是值得期待,才会满心欢喜的。
周沫躺在床上,又做起了回家的梦,耳边是盛南平宠溺的细语,“宝贝,起床了,我今天带你去郊游啊......”
她觉得很累,不想睁开眼睛,盛南平就怜惜嗔责的捏着她的鼻子,“懒丫头,小睡猪,别睡了,起来吧......”
这样的温暖,这样的亲切……之后是雪儿的声音,软软甜甜的叫着:“妈妈啊,睁开眼睛吧,你抱抱我啊......”随后,胖乎乎的小胳膊将周沫搂住了……
“雪儿,我的宝贝!”周沫没有办法拒绝雪儿的热情,一下睁开眼睛,结果,梦中的甜蜜温馨都消失了,看着床边有张放大的俊脸,正目光幽幽的盯着她。
艾玛呀!
周沫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身体往大床里面挪动了一下,愤怒的看着乐盛,“你要干什么啊?你不知道尊重女性啊?你怎么随便进我的卧室啊?”
乐盛收起了脸上隐约的温情,脸色冷峻的对周沫说:“在这里没有什么女性,只有被监禁的囚犯,而我也不是随便进你的卧室,这里就是囚室,我可以随意进出的!”
周沫的小脸立即黑了下来,并且往大床里面挪动了一下,目光戒备又怨恨的看着乐盛。
尼玛的,你才是囚犯呢!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特么的凭什么囚禁我啊......”
“不准你侮辱我妈妈!”乐盛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嗷的一声就炸毛了,他双眼喷火的看着周沫,“你和盛南平都是一路货色,你们这些人渣就该下地狱,就该被千刀万剐......”
他看着周沫,想起妈妈刚刚发病的样子,更加愤怒暴躁,恨不得将周沫撕碎了。
周沫被突然发飙的乐盛吓了一跳,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才意识到自己一句顺口‘特么的’惹恼了乐盛了。
看来盛南平让乐云逸做小姐的事情,给乐盛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以至于她一句口头禅,也能让乐盛暴跳如雷。
周沫是很识时务的人,她不敢同马上要进入癫狂状态的乐盛对着干了,她闭上嘴巴,窝在大床上不说话,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看在你解救了我妈妈的份上,我本想放过你的,但你根本不值得我对你这份心,你跟你那畜生的老公是一路货色,你们都不是好东西的。
你那畜生老公害了我妈妈,你救我妈妈是应该应份的,我也不欠你什么人情的,你老公对我妈妈做出那样非人残忍事情,我也要那么惩罚你,走,你到外面去做小姐去......”
乐盛说着话,伸手就到大床上来抓周沫。
周沫不怕这些人打她,不怕这些人骂她,但她真怕去做那种事情,她吓得立即惊叫起来,连连给乐盛道歉,“对不起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的,乐公子,你别让我去做小姐了......”
她这句‘乐公子’和‘做小姐’,再次刺激到了乐盛脆弱的神经,暴怒的乐盛大手一伸,像拎小鸡一样抓住周沫的肩膀,疼得周沫“哎唷”一声叫出来,“哎呀,疼啊......”
乐盛却哈哈大笑起来:“盛南平的老婆,走,我要让你尝尝我妈妈曾经受的羞辱,我要给盛南平头上戴上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我也要给你录下视频,送到帝都去播放,我要羞辱死盛南平……”
周沫听乐盛这么说,真是的怕了,吓得浑身发抖,软绵绵的,任凭乐盛把她拖下了大床。
“乐盛,你冷静点,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乐盛,我求求你,我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去做盛南平的诱饵,我可以把名下的资产都转给你......我求求你,乐盛,我求求你啊.......”
此时的周沫,再没有了刁钻,猖狂,再没有了强悍,泼辣,她好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她知道害怕了!
终于害怕了!
没有任何女人在这种情景会不害怕的!
乐盛的双眼都充血了,喉咙里发出咕咕的一阵怪音,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我不会让过你的,我是不放过盛南平的,我不会让盛南平好过的......”
周沫这样的哀求和恐惧让乐盛很满意,他喜欢看到盛南平的妻子被自己控债在手上的情景,喜欢看盛南平的妻子向自己连连求饶的感觉,如同欣赏着胆战心惊的小老鼠。
乐盛不顾周沫的再三哀求,拖着周沫上了楼梯,大理石的楼梯很硬的,癫狂中的乐盛又走得快,周沫的腿和台阶之间磕碰着,虽然隔着裤子,但快就有许多地方被磕碰了,鲜血淋漓的……
等到乐盛终于把周沫拖到休息室里, 周沫疼的几乎要晕过去了,还没等她反应,却被乐盛重重抛在地上,摔得她晕头转向的。
接着,头上传来乐盛大声的咆哮:“周沫,我要带你到你该呆的地方去,我要让你和盛南平都品尝一下,我和我妈妈受过的屈辱和痛苦……”
周沫的双腿火辣辣的疼,她怕乐盛再发疯拖着她走,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壁炉大口的喘息着。
“走,不许歇着,马上跟我走!”乐盛又伸手来拽周沫。
周沫已经学聪明了,这个时候她要死拧着,只会吃更多的苦头,她不如先乖乖听乐盛的安排,既可以顺毛乐盛,也许还可以找机会逃出去。
乐盛自小到大生活的一帆风顺,盛南平对他们母子展开的残酷报复,严重的挫伤了乐盛的自尊心,将乐盛的意气风发,春风得意打击的七零八落,而乐云逸的遭遇沉重的打击了乐盛。
这种痛,这些羞耻,乐盛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每天在心里反复煎熬,自我折磨,这样极度的压抑,苦闷,愤怒一旦爆发出来,乐盛就跟变态的精神病患者一样了。
咬牙切齿,气喘咻咻的乐盛抓住周沫的手,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一走出乐盛的办公室,喧哗吵闹声伴随着脂粉酒水的香气,远远的飘过来,周沫这才知道这个地下室的上面是个娱乐场所。
乐盛带着周沫穿过一条走廊,周沫发现这里装修的非常奢华,精雕细刻的立柱,美轮美奂的工艺壁灯,金色的壁纸,处处彰显着这里上档次的奢靡。
虽然这样的画面看着很是荒唐迷乱,但周沫好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热烈的人间气息了,如果不是乐盛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周沫真想冲进人群里去嗨一下,找一下活着的感觉,这段时间她都要变成行尸走肉了。
乐盛带着周沫大步的往前走,直到来到前面稍稍安静些的包房区,他抬脚恶狠狠的踹开一扇门,粗暴的把周沫推了进去。
周沫身体惯性的踉跄两下,跌怕在了茶几上,磕的她胸口生疼生疼的。
尼玛,乐盛这个疯子!
周沫这一路差点被乐盛虐待死,在心里把乐盛骂了一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