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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下毒的人

小田氏听得这话,也是半分反驳不得。方艾娘嘀咕道:“说不定你就是故意这么干,好让我们觉得不是你呢?”

方菡娘似笑非笑的看了方艾娘一眼,这不是你跪着求我救你弟弟的时候了?

方长应一听侄女方艾娘说的这点,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啊,说不定就是这样!”他满是期望的看着那两个捕快,“两位大人你们别听这小贱人胡说,她向来是最奸猾的!”

方菡娘慢悠悠道:“对了,还有最后一点,不知三叔从哪里捡的那两只鸡,我可是把它们扔到了……臭水沟里啊。”

这话一出,方长应猛的一震,他都快忘了,他是在臭水沟里捡的!

小田氏一听这话,原本口中不断的骂骂咧咧也一下子止住:“小叔,你,你竟然从臭水沟里捡东西?!”

两个捕快也震惊的看着方长应。

方长应结结巴巴道:“她,她胡说的……我,我是从路上捡的……”

方菡娘轻叹道:“三叔,我把鸡扔臭水沟里的时候,周婶子看见了,她能给我作证的。”

方长应哑口无言,只觉得小田氏,方艾娘,并两个捕快,看过来的眼神都刺眼的很。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闭眼喊道:“那又怎么了!这也不能说明不是你下的毒!”

方菡娘简直要给方长应的负隅顽抗击节赞叹了,她怜悯的看了眼这个没有勇气再睁着眼看她的三叔,转而对捕快道:“还是烦请捕快大叔赶紧将这只鸡带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毒吧。这样,想来医馆的大夫也更好对症下药。”

两位捕快连连点头,又对方菡娘道:“下毒一事较为恶劣,过几日会开堂审判,到时候你肯定要出堂的。”

方菡娘应了,两名捕快便快步走了。

小田氏回过神来,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撕打方长应:“你竟然给你亲娘亲侄子吃臭水沟里捡回来的东西!你这个祸害!天天不事生产,花着家里的钱不说,还害得你娘你侄子现在躺医馆里生死不知!我打死你个畜生!”方长应被打的抱头鼠窜,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这又成了方家村茶余饭后的一大笑话。

方菡娘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有人给她家的鸡下毒。

那下一步呢?

要是这毒,下到了他们家的饭菜里呢?

那他们姐弟三个……

方菡娘越想越心惊,连连嘱咐方芝娘跟方明淮近些日子不要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两个小的虽然不知道大姐为什么郑重其事的强调这个,但是他们见大姐这么慎重,心知一定不是小事,懵懵懂懂的都点了点头。

方菡娘还是不放心。

她看了看自家这篱笆,还有那扇被方艾娘踹烂的门,深深的叹了口气。

几日后,公堂里开了堂,审理今年第一桩投毒案。

由于带回去的那鸡立即就被解剖了,从胃里发现了尚未消化完的毒物。县太爷将这两名涉及到下毒一案的病患隔离,专门使了人来照看。大夫根据这毒很快对症下药,方田氏吃的鸡肉少一些,已经能下床了。方明洪吃的鸡肉着实多了些,他年龄又小,很是受了场罪,现在也不过是能勉强坐起来,吃些流质性的米粥什么的,现下还在县太爷的后宅里待着,即便是方田氏,这几日也从未见过他。

县令巡视了一下堂下的人,见着那个熟悉的漂亮小姑娘也在其间,心中不禁感叹,真是缘分啊。

审案过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先是传唤了受害人方田氏叙述冤情,因着方明洪年龄尚小,且又在病中,并未到堂。

方田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早已听大儿媳说了,那鸡是三儿子从臭水沟里捡来的,心里又恶心又憋屈的很。

“青天大老爷啊,我那儿子不懂事,这次中毒,实不关他的事啊。”方田氏抹了把泪,“也不知哪个丧尽天良的毒了那鸡,故意丢出来害人啊。”

说着话,眼风不住的扫向方菡娘。

县令拍了下惊堂木,又道:“方菡娘可在?这毒鸡可是你家中所养?”

方菡娘从善如流的跪下了:“回大人的话,这鸡确是民女家中养的。前几日,那两只鸡突然死了,民女不识得这鸡是怎么死的,不敢贸然食用,便想着扔了它去。后来村中周婶子好意提醒民女,民女便将那两只鸡扔进了臭水沟。”

县令便又传唤了周婶子。

周婶子激动的很,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上公堂,还是为个孤女作证伸张正义的,周婶子心里澎湃的很,充满了正义的使命感。

她叩头道:“回青天大老爷的话,菡丫头说的都是真的。我记得那日还是看着菡丫头将鸡扔到了臭水沟,我们俩一同回来的,走了不少路才分手的。”

县令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周婶子退下。

他今天上堂前,夫人拉着他衣襟嘱咐了半天,不能给菡娘半分委屈受。

周婶子也很满意的退下了,经过方菡娘身边时,还给了方菡娘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苦命的娃也太倒霉了些,事情她都听说了,家里养的两只鸡不知道被谁毒死了,扔臭水沟里吧,还被她三叔捡了回去;这捡回去吧,吃出毛病来,还要怨她这个鸡主人,真真是无赖极了。

此时跪在堂下的方长应,哭喊道:“青天大老爷啊,虽说丢在臭水沟里,但勤俭是福啊,草民也只是不忍见浪费,洗干净见那两只鸡好的很,这捡回家去,谁想是有毒的啊。这千错万错,都是下毒之人的错啊。”

这话倒是没错。县令颔首,说:“不错。那你可知下毒之人是谁?”

方长应见县令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底气又足了几分,看着旁边跪着的方菡娘,恨声道:“定是这个小贱人……”

县令拍了下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污言秽语!”

方长应被吓得一哆嗦,连连叩首改词:“是草民失言了,草民胡说八道。我觉得这毒是草民侄女下的,因着草民侄女对长辈不孝不悌,被赶出了家门,对家母一直怀恨在心……”

县令不耐烦的拍了下惊堂木,打断道:“公堂之上也敢胡言乱语?本官已经着人走访调查过方家村村民,村民皆说乃你家苛待幼弱,方菡娘主动求了分家!公堂之上企图蒙骗本官,来人,拖下去,先打五大板!”说着,将一根令签掷于堂下。

见签,衙差齐齐应了。

在方长应惊慌的恐叫声中,方长应被衙差拖下去打了五板子,板板到肉,打的方长应鬼哭狼嚎。

方田氏见状又心疼小儿子,又被吓得不敢再哭,生怕万一也触怒县太爷,被拖下去打个几板子,受疼还是小事,老脸都要丢光了。

县令见威慑住了众人,心底满意的很。

此案他早已调查出结果,颇觉自己英明的很。他着人端上一盘略散发着腐臭味的肉,见堂下众人皆捂鼻躲避,心下越发得意,觉得自己能常人所不能,他淡淡道:“此乃解剖后的毒鸡,在毒鸡胃中,发现了不少拌了农药的种子。后,本官又派人去探查了方菡娘家中鸡圈,细细探查之下,发现泥土之中,果然还余有一些拌了农药的种子。经过对比,这些种子,确实就是毒鸡胃里的那些种子。因拌了农药,产生了毒性,鸡将其吃下毒发身亡,鸡肉中也带上了毒性。”

方田氏激动道:“真乃青天大老爷啊,可见的确是那个小贱人……不是,民妇说的是,方菡娘,可见是方菡娘下的毒!”

县令看都不看方田氏一眼,继续道:“就本官所知,方菡娘并未去购买春耕的种子。家中分得的地由方家其他人代耕,那这种子到底是从何而来?”

堂下寂静无声。

县令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又挥了挥手,着人端上来一个盘子。

盘子里放着几粒种子。

县令见众人都面露不解,得意道:“你们可知,这是从何得来!?”

鸦雀无声。

县令又一挥手:“传医馆大夫!”

大夫闻言上前跪下,娓娓叙来:“禀青天大老爷,这种子乃是草民在给病患方明洪看病时,从方明洪衣物中掉落,草民闻其味,便知有毒,特特送到官府。”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怎么可能!我那日给洪哥儿换衣服时,并未见他衣服中有种子!”小田氏声嘶力竭,“这大夫一定是方菡娘买通来污蔑我家洪哥儿的!”

县令不满的又是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喧哗!”

小田氏噤如寒蝉的闭嘴了。

那大夫目不斜视,继续道:“草民行医数十年,从来都问心无愧,更不会收人钱财做假证。可能是这位夫人当时给病患方明洪换衣服时,未发现他衣带中紧紧缠着几枚。”

县令点点头,又道:“本官也曾问过那小儿方明洪,他最初矢口否认,后本官又派人在附近走访,隔壁曾有人在那日清晨见过他。他这才承认了罪行。”

见堂下一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县太爷心里很是愉悦,他就喜欢见人这副样子,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轻咳一声,继续道:“犯童招供,因二房方芝娘害得他被大哥鞭打,他怀恨在心。听父亲讲农药有毒,他便偷了一把拌过农药的毒种子,趁二房院子里没人,隔着篱笆撒到了二房的鸡圈中,想毒死二房的鸡给二房一点颜色看看。未曾想竟自作自受,害人终害己。”

堂下的人,尤其是方家的人,都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围观的人怎么也没想到,下毒的,竟然是只有六七岁的一个男童!

方田氏呆愣着,见小田氏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恨恨的啐了她一口:“都是你教的好儿子!”

小田氏捂面哭了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啊,她的洪哥儿,怎么会去下毒!

方菡娘却紧紧抿着嘴巴,并不因为洗脱了冤屈而开心。

竟然是方明洪!

方明洪能因一点小事就敢毒杀她家的鸡,要是后面发生了冲突,趁她不注意,给芝娘或者淮哥儿下了毒又该如何?!

方菡娘抬起头,眼里像是燃烧了两把火,她心里下了一个决心,她要搬离二房那两间茅屋,离得方家那群丧心病狂的人远一些!

县令最后当堂宣判,因方明洪只有七岁,给鸡下毒一事导致的中毒属于咎由自取,且另一受害人方田氏没有再追究,便不再对他进行责罚。

但因下毒毒死两只鸡一事对二房的财产造成的损失,由他的父母对二房进行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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