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你们的恶行根本就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多少无辜的百姓因为你们的贪念魂消玉碎,多少家庭因为你们的欲望而支离破碎。本王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贯满盈之人。现在本王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坦白从宽,如实以告,本王会视情况而定,酌情减刑!”
龙玄墨的声音冷的似一条条冰棱,直戳进刘彦清,李运,郭立辉三人的心里,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说与不说,没有什么不同。横竖都是一死,砍头算什么,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俊俏的僵尸,定要潇洒的重返人间!
“臣有罪,王爷恕罪!”还是这么一句毫无诚意的求饶之语。
“很好,墨言。”龙玄墨冷冷一笑,他就不信自己撬不开他们的嘴!
“属下在!”命令来了,好戏要上演了!
“将人给本王带上来!”
不说?可以。后果自负!
墨言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群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走了过来,只听见一道尖细的声音在不停的咒骂着:“做什么,做什么,放开你们的脏手,知道本夫人是谁吗?告诉你们,我家老爷可是宿州的太守,本夫人可是御封的诰命夫人,你们这些贱民竟然敢这么粗暴的对待本夫人,本夫人定饶不了你们,绝对要杖毙了你们这些贱民!”
围观的百姓听到这字字刺耳句句诛心的话语,皆是变了脸色。卧槽,这么一个乱吠的泼妇竟然是太守夫人?我呸的,这般泼辣,这般狗眼看人低,和那黑心黑肝的李太守,绝对是绝配!但是他们忍住了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因为他们和她不一样。他们是人,她是牲畜。这比喻就是这么的清丽脱俗!
“墨言!”
“属下在!”
“杀了!”
“属下遵命!”
在太守夫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只见眼前黑影一晃,银光一闪,一股股温热的妖娆的红色飞溅在空中,短暂的飞翔之后掉落于尘,碎了一地。
“啊~啊~”艳丽的红色之花盛开在太守夫人的脖颈处,惊得身旁之人哇哇直叫,也让短暂失去理智的刘氏回了魂。脖颈之处传来的尖锐的疼痛让刘氏不自觉的扬起了保养得宜的柔荑摸了摸,映入眼帘的是掌心中间刺眼的红。太阳高悬,明明是炙热的无处可躲的天气,为何她会感觉到如此的寒冷呢。
好冷啊,本来还张牙舞爪的刘氏此刻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微胖的身躯有些摇摇欲坠,似是终于支撑不住了般,跪坐在了地上。血液一股股的往下流,她越发的觉得寒冷,而素日里讨好巴结她的人此刻却像躲避瘟疫一般,离她远远的,没有一个人肯上前扶起她。包括她的好儿子和亲闺女。
刘氏艰难的抬起了头,她看到一脸菜色的夫君正满眼悲戚的看着自己,看到与夫君素日交好的刘州牧和郭刺史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发着抖,最后,她看到了那个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冷峻男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犹如在看向一具死尸,眼睛里平静无波,没有一丝的温度,唯有淡漠。
眼前的景象越发的不清晰,刘氏有些不甘心的任凭视线渐渐的模糊,直到在她弥留之际,她才认命了一般眷恋的看了一眼这繁华的世界,去了。
爱妻的撒手人寰让李运伤心欲绝。他和刘氏本就是青梅竹马,刘氏性子比较泼辣,在宿州的贵妇圈子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毫无意外的是以泼辣跋扈出的名。他不是不知道,暗地里别人都说她是母老虎,说自己是耙耳朵。但无奈,他就是喜好这口,刘氏越泼辣,他就越喜欢,反之,对于那些喜欢动不动就嘤嘤缀泣的娇弱女子,他是打心底里的厌恶。
在外面,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在家里,他是男子汉大豆腐!他知道他的口味有些独一无二。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纵使他每天都被刘氏骂的是体无完肤但,那又如何。这在圈子里面早已不是秘密了,是以他面子里子早就丢的丝毫都不剩了,就连他的儿子都不能理解他这种癖好。但,他甘之若殆。
现下,爱妻竟然离自己远去了,这让他以后可怎么活啊。人不怕死,但是最怕不知道怎么活!
干脆他也死了一了百了,反正在这世上他也没啥可留恋了,不对,夫人虽然走了,他还有儿子和闺女啊。只是,方才看她们对待夫人的态度,未来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们能对自己有多好。平日里,夫人对他们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在自己面前是脾气暴躁的母夜叉,在他们面前简直是温柔的都能滴出来水了。
哼,这群怎么养都养不熟的白眼狼。若不是因为他们大手大脚,自己的俸禄不够他们挥霍,夫人又在自己面前哭诉他的无能,他又怎么会一气之下铤而走险的做这将头系在裤腰带上的事情呢。根本就是老寿星上吊——求死呢。
说到底这群白眼狼才是害了自己一生的罪魁祸首!
郭立辉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宝贝疙瘩,唯一的一根独苗也在那群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睿王这是要做什么?!他有些不敢想了,自己反正也活够本了,但是恽儿还小,他怎么舍得他这般早就结束掉年轻的生命呢。
龙玄墨,算你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摸到了他们的命门。看到李运那哭丧着的死人脸,就知道这货在他家那母老虎死了之后,显然是不打算活了,既如此,他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将罪名往他身上多推点。兄弟嘛,就是用来陷害的!
龙玄墨冷眼看着面色迥异的三人,好看的嘴角咧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既然都这么的不老实,那他就彻底的让他们变的老实!
“墨言!”
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刘彦清抖得更加厉害了。每当这两个字出现的时候,就代表着一定有他们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神经高度紧绷的刘彦清,丝毫没有意识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经他跪着的腿,还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
“咦,娘亲,那位叔叔好像尿裤子了呢,娘亲,你看这么大的叔叔也会尿裤子呀,所以日后你不能因为小影尿裤子来责罚小影哦。”稚嫩的嗓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响亮,众人皆是诧异的看着小影手指的方向,往地上一看,好家伙,往日那么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州牧大人竟然吓得尿裤子了。
尿!裤!子!了!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声音之响亮简直是振聋发聩。那毫不掩饰的嘲笑声让刘彦清的脸色是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十分丰富多彩。
龙玄墨的脸毫无意外的越发的黑了,这么丢人现眼的货色当初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朝廷高官要员竟然胆小如鼠,可见现在的朝廷的制度根本就是漏洞百出,混乱不堪。不好好的整治整治,日后必将国之不国,衰亡已成必然。
“墨言!”
百姓们听到这隐含杀气的声音,肆无忌惮的笑声戛然而止,全部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呆在一旁安静的做根木头桩子,静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属下在!”
方才他若是没听错的话,貌似听到了王爷的磨牙声了。看来这次事情必定是得不到善了了,他还是认命的准备收拾后事吧。
“将这三个人全部给本王杀了,本王不想再看到这三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立刻执行!”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下官什么都说,王爷饶命啊。”郭立辉一听自己的命马上就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地,哪里还顾得了其他,银子诚可贵,儿子价更高,若为自己故,他两者皆可抛的喂。命都没了,还谈什么风花雪月,儿女情长。跟鬼谈么?别开玩笑了!
李运依旧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仿佛死或不死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刘彦清闻言终于舍得抬起了他一直低垂的头颅,嘴巴嗫嚅了几句,最终还是认命的垂了下去,早在他被抓回来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最终难逃一死,只是没想到会是这般的快罢了。
睿王爷竟然直接省略了审判的程序,直接就给自己判发了死亡通知书。也罢,早晚都是要死的,事先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也就没那么突兀了。只是,真的无所谓么?
早有自告奋勇的汉子将三人的手脚利索的帮了起来,郭立辉可不愿意死,一直在剧烈的挣扎着,只听见他哭嚎着:“王爷,臣招了,臣什么都招。”
“既如此,留下郭府之人,其他的人,全部杀了!”龙玄墨不杀人就罢了,一旦开口杀人,就要杀到极致。他并非滥杀无辜之人,只是,若不给后面的上任者敲个警钟,杀鸡给猴看看,那么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到时候苦了的只会是老百姓,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见的。
“王爷饶命啊,爹爹救我啊,我不想死啊。~”庞大的罪眷团里传来惊呼和讨饶的哭声。刘彦清那十二房美妾更是哭的梨花带雨,那柔弱无助的模样看的人不由得想要将他们拥入怀中好好的安慰一番。只是她们的美人计对于某个人来说,根本就入不了眼。
除了他的亲亲王妃之外,其他的女人在他的眼里都是白菜,长得并无什么区别。
“爹爹,你怎么能这样,你害死了娘亲,现在还要害死我们么,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为父!”李运的嫡长子再也受不了内心里的煎熬,所以的怒火全部指向了他的不负责任的老爹,破口大骂道,才不管他的话是多么的不孝,多么的扎心。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下官招,下官招!”刘彦清这下彻底的慌了,本以为只有自己一死,家人即使受牵连也只会是降为奴,婢,但好歹还留着一条命。但睿王竟然眼睛眨都不眨的要将她们全部杀掉,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