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古宅 第三节 项风困局
在尤家镇一个偏僻的小巷里,在一个无名的烧烤摊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每四五个迷彩小青年为一拨,各自围着一箱啤酒和一个青年。
被围的青年捏着鼻子、咧着嘴,拼命往肚子里灌酒。每每因为反胃,吐出啤酒,就会遭到迷彩小青年的拳打脚踢。
“饶了我吧!”
一个喝酒的青年顶不住了,抽冷子站起身,想钻出人群。谁料,刚刚冲到人墙边,就被一脚踹了回来。
“谁想逃跑,啤酒翻番!”又一箱子啤酒放在那人旁边。
不一会儿,以光头为首的六个青年喝倒了五个,只剩下光头青年一个人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端着啤酒瓶。
“别打我,我喝!”一口秽物自光头青年口鼻中喷出。
一时间,酒臭弥漫了整条街巷。
项风和手下小弟的到来,冲散了烧烤摊前的食客。
见此情景,朱丹阳微微皱起眉头,拉着尤丁山和尤兵想要回家。
项风不知是心糙,没有发觉朱丹阳厌烦的表情,还是项风脸皮厚,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见尤兵想走,赶忙走上前,笑着对朱丹阳说:“阿姨,我找尤兵有事,能不能……”
“尤兵今天很累了,明天再说。”
“就给我一个小时时间。不,半个小时也行。”项风可怜巴巴地将脸转向尤兵。
尤兵苦笑着,没有言语。
尤兵何尝不想和项风叙叙旧,怎奈项风这次玩大了。在老爸老妈面前,他居然玩黑社会这套。这让二老如何放心自己与项风交往?
更重要的是,刚刚离去的肥胖老者,他的修为远超自己和老妈。在这个小小的尤家镇上,这个高手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尤兵不知道,老妈朱丹阳也不知道。
尤兵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老爸尤丁山。
“好吧,就半个小时。到时间尤兵如果没回家,以后就别想出来了。”老爸的话既像是对项风和尤兵说的,更像是对朱丹阳说的。
“你!”朱丹阳不干了,狠狠瞪了尤丁山一眼。
“难道我这一家之主是个摆设,这点儿小事都做不了主?”尤丁山忽然双手向后一背,提高声音。
“你说了算!”朱丹阳见到周围的目光都投向这里,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一只小手环在尤丁山的胳膊,“咱们现在回家,成不成?”
“成!”尤兵感觉尤丁山的回答有些异样,像是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
尤兵叹了口气,老爸这次为了自己怕是把老妈得罪苦了。
在尤兵居住小区的一个凉亭里,尤兵和项风席地而坐。
尤兵同样用最简短的话语述说了自己的经历。之后,问项风,“听说你已经从项小弟荣升为项老大了?”
项风尽管心糙,但也能听出话中挪揄的味道,他晃着硕大的脑袋,满不在乎地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原来,项氏兄妹几人协助尤兵进入隐形通道后,谷一疯的病情更加严重了。连续三天三夜,谷一疯不吃不喝,时时刻刻被吸血的欲望所煎熬。
“我们本打算把谷一疯绑在床上,进行强制安眠。可是,安眠药不管用,镇定剂不管用,绳子也捆不住谷一疯的手脚。”
就在束手无策之际,项风想到士凤,想请士凤帮忙处理这件事情。可是,项风拨打士凤手机号码时,才发现士凤已经关机离开了尤家镇。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士主任的师姐车男身上。我去了三趟尤家镇北部的禁区,可是那里的守卫一直推说车男不在,不让我进去。这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项风说着,一拳打在凉亭柱子上,整个凉亭忽闪了一下。
“后来,我就一直看守谷一疯,直到半个月后,谷一疯清醒过来。”
半个月?尤兵计算了下时间,那个时候,范无救刚刚被吸入识海第四层。
为了感谢项风的救命之恩,谷一疯话复前言,将老大的位置让给了项风。
“别看老大的位子很风光,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得安稳。”
项风说得没错。让一个傻大黑粗的高中生当老大,很多人不服气。甚至有些人跃跃欲试,想要挑战项风的老大地位。
“没办法,我只好在吃饭时,将一辆汽车搬到酒桌上。告诉他们,谁要能够把汽车搬出去,这个老大的位置就让给谁。”
项风说得轻松,但尤兵能感觉出其间的凶险。如果项风不是拼命守护谷一疯,也不会得到谷一疯的认可;如果项风没有神力,同样也不会镇住疯仔帮那些成员。
在谷一疯的影响力和项风神力的双重威压下,疯仔帮的一众小弟终于认可了项风。
“所以,你就实行军事化管理,走步喊着一二一?”
“你以为我傻呀?”项风咂了咂嘴,“我知道,要想让手下小弟听我的,就必须树立威信。但是,论狠,我比不过谷一疯;论打,我打不过余天;论才智,我又比不过你尤兵。没有办法,我只好展现特长,让他们觉得只要无条件服从,就有希望像我一样力大无比。”
“喊一二一能增力气?”
“当然不能。不过这是我一个心愿。”
“说来听听。”
“刚上初中时,学校组织军训。可是我很胖,只要一走正步,教官就会训我,同学们也会取笑我。那个时候,我立志如果有一天我长大了,就让他们天天跑操,天天走正步。而且,我要大笑着看他们做。”
“就这个心愿?”
“不行吗?心愿虽小,但弥足珍贵。这可是我幼小心灵中坚守了多年的愿望。”
尤兵看着项风扭捏的神情,有种想吐的冲动。
“别用恶毒的眼光看着我,我不舒服!”
项风白了尤兵一眼,话锋忽然一转,“说实在的,如果他们真心听我的话,我也不会亏待他们。增强他们力气是早早晚晚的事。”
“你有什么办法?”
“保——密——”项风故意拖长了两个字的发声。
“你小子!”尤兵深深地看了项风一眼。
在尤兵印象中,项风包括项雨都是普通的高中生,仅仅是身材高、体重沉、力气大而已。没想到,在项氏兄妹身上也藏着秘密。
见项风不肯再说,尤兵自嘲地笑了笑,“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谷一疯又出事了,请你帮忙。”
“啥?”
谷一疯恢复神志之后,经历了生死磨难的他思想转变很多。以往的斗狠斗勇,在如今看来,只是过眼云烟。所以,他将老大的位置痛快地让给了项风。
同时,谷一疯打定主意,等身体完全康复后,周游各地,不再掺和世间的俗事。
谁知,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前些天,谷一疯做个梦,梦见自家的院子里来个穿红衣红裤的小孩。这个小孩大约十多岁的样子,拿着画笔画板,像模像样地坐在院子里画画。
开始,谷一疯仅仅将其当作一个梦。谁成想,这个梦天天做,而且每一天做梦的起点,都是前一天做梦的结束。这个梦居然是个“连续梦”。
到了第四天晚上,谷一疯又做梦了。梦中的小孩让谷一疯看看自己的画,但谷一疯因害怕拒绝了。
醒来后,谷一疯心想,为什么要害怕,一个梦而已。于是他决定,下次再做梦时,一定要看看小孩画画的内容。
到了第五天,谷一疯又置身于那个梦境。红衣小孩依旧提出看画的要求。谷一疯壮着胆子朝红衣小孩走去。终于,他靠近了画板,探头向画板上面看去。
画板上面着五六个人。有的没有脑袋,有的掉进水里,有的正从山崖上掉下去。特别是有个人,谷一疯看着很眼熟。那个人上身完整,而下身血糊糊的,似乎少了一条腿。
谷一疯醒来后,越想越不对劲。好奇之下,他走出卧室,按照梦中的记忆在院子里寻找起来。
谷一疯发现,在院子松软的土地上有一些浅浅的压痕。其中,有的压痕像是红衣小孩坐得板凳压的,有的压痕像是画板支架压的。
这个时候,谷一疯猛地醒悟过来,小孩画板上那个眼熟的人就是自己。
谷一疯不信鬼神之说。但是,前些日子变异的经历,以及这段时间匪夷所思的梦境,让他不得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方打听,谷一疯得知百里之外有个“王大仙”能驱神摄鬼,神通异常了得。
于是,谷一疯决定去找“王大仙”破解。
“可就在找“王大仙”的半路上,谷一疯发生交通事故,被汽车撞死了。”项风说着,脸上现出哀伤的神色。
“你认为,谷一疯的车祸与梦境有关?”
“起初,我没有将两者联系在一起。赶到医院时,谷一疯还有一口气,向我讲述了这个怪梦。同时,谷一疯说了三件事。”
“什么事?”
“第一,谷一疯一条腿被汽车碾断。这与红衣小孩画板上的内容很接近。”
“第二件事呢?”
“谷一疯说,画板上有个肖像很像李老四。就在谷一疯向我说这件事时,手下小弟告诉我,李老四所住的屋子莫名其妙地坍塌,把李老四砸死了。”
“那第三件事呢?”
“谷一疯说,红衣小孩正在画个女孩。画板上刚勾勒出身影,身影有一头秀发。”
“你是说……”
项风点点头,“我和妹妹讨论过这件事。我们认为,李老四和谷一疯有个共通点,就是都曾经变异过。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捋下去,变异人中唯一的女性就是——毛毛。”
听到毛毛这个名字,尤兵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天底下真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尤兵正思忖间,手机响了。
“尤兵,快半个小时了,赶紧回家!”电话另一端,朱丹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尤兵说着,深深看了项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