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的是一个一身雪袍披风的男人,身材高大,容貌清俊,一身的寒雪冰凉气质,夹带着满身的寒气。他微微拱手,声音清冽,“墨王。”
“鸣风太子。”他微点头,回礼。
“我听手下的人说,我雪域出现了两个奇人,被墨王你带到这儿来了,所以过来看看。他们……”他说着话,转头的同时,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顿时,脸色微变,似乎是无法理解地慢慢皱起眉头,没了声音。
而他嘴里的那两个‘奇人’,一路走进来,他们就已经接受了一路的目光洗礼,这个雪国太子的表现还算好的,有的比他还要夸张,那眼睛瞪得,恨不得把整个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他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何况,他们也根本不在乎这群人有什么反应。
狐狸抬抬眼皮,瞟了他一眼,在他看来,他们这群人,才奇怪呢!打扮得跟个古人似的!呃……的确是古人,货真价实的!
放下眼皮,他站起来,开始检查着同伴的伤势,看着那些伤,他眉心逐渐收拢,面容严肃,眼神凝视。
伤一共有三处,左肩和后背的老虎抓伤,幸好躲得及时,伤口不深,还有一处右肩的……“怎么中枪了呢?”他轻声地问着,语带关心。
没得到对方的回答,他也不在意,也习惯了。拿起那坛烈酒,揭开密封,他认真地说,“忍着点儿!”
谁知,却遭到了对方斜睨过来的一眼,他颇为委屈地抿了下唇,表情讪讪,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整个营帐里,很安静,几个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神情各异。也许,也都是因为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不寻常,毕竟……他们是两个男人吧!
轩辕翰皱着一张脸,表情最为怪异明显,他小心地打量着他们,心里在想:那个蓝头发的人,眼睛那么小,鼻子那么塌,皮肤那么黄,长得一点儿也不好看,还那么凶,怎么六哥对他……那么……温柔?他们,好奇怪!那个人,到底是谁呀?
是谁,他不知道,就是被接下来的事情,又给吓着了。娘啊,那可是一整坛的烈酒啊,怎么就直接都给倒在伤口上了,那得有多疼啊!他不自觉地抖了抖,可他看着都觉得疼死了,那个人怎么就没反应啊,难道他都感觉不到疼的吗?
这也是狐狸一直感到心疼无奈的事情,但他也没办法。他抽出同伴随身携带,绑在大腿外侧的匕首,手法熟练地割开伤口,取子弹,嘴里还忍不住念叨着,“怎么就中在右肩了,怎么不中在左肩呢?”
“最好是中在左边的心脏上,死的时候,也没有感觉!”沙哑怪异的声音,凉凉地回了他一句。
狐狸又委屈地撇了下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想你疼嘛!”话刚说完,就又遭到了一记冷眼。好吧,他又说错话了,这样的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更别提疼不疼了。手腕一弯,子弹被挑了出来,落在了手心里,放在一边,又拿起旁边准备好的伤药,开始上药。
“咦?”轩辕翰好奇地凑了过来,“这是什么东西呀!”头尖尖的,颜色黄黄的,好像是铜的,这个东西也能伤人吗?是旁边那个黑黑的,恐怖的武器里出来的?没人搭理他,他也没注意,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那个奇怪的东西。
等他们上完药,包扎好了,他又非常为难地皱了皱他的包子脸,很犹豫,但还是因为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就问了一句,“你就不疼吗?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问的人,没马上回答他,而是用那双很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总之是把他看得毛毛的。然后,那双眼睛就变得很平和,移开了目光,但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要是没感觉,你也不疼!”狐狸在旁边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不过,却遭到了同伴睇过来的,一个非常平静的眼神。
“啊?他还真的没感觉啊!”轩辕翰很吃惊,皱着一张脸,很想知道为什么。又看了看狐狸,他的胸口上也有一道抓伤,他就关心了一下,“六哥,你也受伤了,你不包扎一下吗?”
“都说了,我不是你六哥!”狐狸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我的伤都被别人给挡了,就这点儿小伤,还不至于包它。”没心思再跟他说话,他神情凝重,抬眼,仔细地打量着那个把他的人给打伤的男人,“墨王?”
“安陵王朝,轩辕墨。”那个有着一双深浓眼眸,气势浑厚内敛的英武男人,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那是一种对高手,又或者……对敌人的认可和尊重!
狐狸的眼光轻微一闪,“你把狼伤到了什么程度?”
轩辕墨沉默的目光不动,似乎若有所思,看了他们一会儿,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抛给了他。“他没事,只需要养一养。”
狐狸狐疑地盯着手里的小瓶子,打开倒出来一些一看,是些黑色的小药丸,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清香的草药味儿,他不由得高高地挑起一侧眉毛,问,“能信你?”
“你可以不信!”
呵,他奶奶的,又是一个气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