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经就绪,人员也已到齐,较量,要开始了!
与扶初国的比试,分文、武两部,比试的场地,自也分文、武两殿!安陵皇宫内,举文殿里,文比,即将开始!
此次文比,惯例而循,分棋、书、画、琴舞四断,棋断心智,书断品性,画断心境,琴舞合一,自当断才情!
棋为首,心智居一,棋盘必然不凡。而棋盘之最,当属敛心棋盘!但棋盘外表无甚奇特,只一块完整紫色良玉而已,上刻四方经纬横纵,单论价值,虽价值连城,却也并非高不可攀。
可它如此绝世出名,只因,它有灵魂!
如若执棋之人,心智不坚,心志不坚,则顷刻间,便会被此棋盘扰了心神,入了魔境。正因如此,它才叫,敛心棋盘!
而此刻,举世闻名的敛心棋盘,已安安稳稳地被安置在了举文殿正中央。
殿上,是宾客群臣满坐,自己两旁,是雪国皇帝和无尘方丈,正下方,他安陵温和从容,虽病弱却真正是尊贵万分的太子已立于殿前,正待开场,轩辕皇帝心想,他是很满意的。他很淡然,也很淡定,虽然筹备隆重,但安陵的输赢,他愿意顺其自然。
负有安陵第一才女盛名的沈凌薇,和其祖父顺丰侯爷沈昌,正落座于定平王轩辕炼之下。而他们之下,则是安陵丞相戚海中,戚丞相的身旁,便是与沈凌薇并驾齐驱,素有安陵第一才子之美誉的戚岚风。
沈凌薇安静地垂着眸,妆容精致典雅的面容上,神情平稳,她不似平常官宦女儿家,着绣裙外罩纱衣,而是一身的高贵锦缎,外罩同色绣海棠落花、拖地一尺的广袖锦衣,头梳女儿高髻,上插宝簪、步摇,一切的一切,都称得她大气雍容,高贵得体,足以媲美任何皇族公主。
况且,此次文比,只她一人,便包揽了棋与琴两断。
前方,太子已宣讲完毕,邀两方比试者出席,她便起身,稳步而出,来到殿中央,扶裙、跪地、叩首,大礼而成,她向旁退了三步,一举一动皆一丝不苟,浑身上下皆透着端方贵气。
沈老爷子,淡淡含笑,面露满意。不愧是他沈家的血脉,到底是撑得起场面,担得起大任!
鹤田松淡眼瞧着,苍白谲艳的脸庞上,始终浅笑,眼神幽沉潋滟。他也起身,带着他这方应对棋断一局的一名女子,笈着脚下拖板,来至大殿中央。
他缓缓行了一礼,站得笔直,挑唇开口,“今次比试,乃两国友谊,能得以与安陵王朝交好,我扶初国上下皆感庆幸。”他的手朝身后比了一下,脸上笑意深了一分,“此女子名菊野,是我扶初国最年轻的大国手,至今还没有遇到过对手,棋断一局,就由她来向沈才女领教,我想,她的棋艺,应当是能入得各位法眼的。”
殿上没人说话,安静得过分。至今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好大的口气!
他身后的菊野,此时便站上前来,对上行了一个不高不低的礼,然后又对着即将成为她对手沈凌薇淡淡地见了礼,神色傲然。
沈凌薇心中不喜,但神情淡然端方,依旧保持着大家风范,也略微回了一礼。当然,她的礼数,显然更为妥当。
鹤田松的眼睛,笑意掩盖着深幽的眼底,他话锋转换,“不过,历来比试,规律无甚变化,实在没有新意,今次,在下自作主张,想换一种玩儿法,不知安陵皇帝陛下,可愿接受?”
轩辕皇帝的双眸,睿智,也隐含锐利,“既是比试,双方意见自可商榷!鹤田太子为客,朕自可宽容!”
鹤田松勾着妖艳的唇角,缓缓垂下了眸,这个皇帝,很有脑子,在言语上,他无法产生任何压制。
他将唇边的弧度又稍稍拉开了些,抖开手里的那把小巧精致的折扇,那是一把全木制的小扇,上面漆上的图案,依旧多鬼怪。
他转身,面对着沈凌薇,非常有礼地轻微点头,“不知姑娘你是否介意,在下临时更改一下规矩呢?”
沈凌薇目光淡漠,轻轻垂眸,也简单回了一礼,矜持贵重,礼数不失,气度不失,“不知阁下,想要如何改法?”
鹤田松的眸光,倏忽一闪,“简单,多加一人而已!”
沈凌薇轻轻地蹙起了精致如画的黛眉,不解其意。
鹤田松很有礼数地解释,“你我双方各多加一人,四人对弈,你的伴手,由我方对弈之人来点,当然,我方对弈之人的伴手,也由你来点,随意任何一人,都可以!”
沈凌薇面色无异,心下却稍沉,交叠在身前的手,微微握紧,这是她从未试过的。
四人,要如何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