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狂妄!”
说话的人,是定平王轩辕炼,他冷冷地喝斥,虽然他平日里总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与轩辕皇帝吵吵闹闹对着干,但对外却是一定会同仇敌忾,何况,还是一个上门来打脸的人。
“一个海上弹丸之地的小小太子,你哪里来的底气,竟敢说让我安陵王朝的人,来配你的刀?把你的破刀拿回去!我们不稀罕!”
鹤田松意味不明地勾着唇角,仍旧说道,“不急,在下相信,一月之后,安陵王朝与我扶初国比试胜利的勇士,一定会配得上这把刀的!现在,就请安陵皇帝陛下允许,把这把刀留在这里,在下非常期待那位勇士的出现!”无论话语暗藏了多少针锋相对,他的礼数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周到,他朝着轩辕皇帝略微弯腰,等着对方答应。
轩辕皇帝依旧神情不改,用一代帝王的高高在上,风度涵养,俯视一切,“扶初国主有心了,依你所言,这把刀,可以留在延庆殿上,朕也相信,它配得上我安陵王朝的得胜者,届时,朕一定会把它赏赐下去的!”
鹤田松眼眸一凝,目光沉沉地盯着龙椅的方向!
轩辕皇帝却始终态度如一,手一抬,偏向右侧,“扶初国太子,请入座吧!”
鹤田松不见得甘心,可他也不鲁莽,顺着此时的局势,领着他的家臣水野武,坐到了侍者恭敬指引的位置上,一前一后,正巧占了两张桌。跟着他们一起进殿的那两个抬架子的侍卫,则退出了延庆殿。
入座的时候,鹤田松褪下了他的脚上的拖板,跪坐在了坐垫上,不经意间,打量了距离他最近的狼一眼。因为那一绺蓝色的头发,非常打眼!
该来的人都到齐了,轩辕皇帝的寿宴,也总归可以按照正常的章程进行下去了。众人随着皇帝举杯,由丞相代表满朝大臣表述贺词,之后,歌舞紧随其上,殿中的气氛,也总算有了缓和。
歌美,舞美,舞娘更美,欣赏着蹁跹的舞姿,不时地接受着臣子或者两位妃子的敬酒,轩辕皇帝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平和。
狼不甚在意地把一切看在眼里,挑着眉毛,心里自言自语。之前,她还在奇怪,为什么参加个皇帝的寿宴,还要提前这么长时间就把雪域和草原的人给请来,原来是为了应对与另一个国家之间的比试。
她细细地思索,安陵王朝在东面临海,和海上的国家有种种冲突在所难免,两国之间通过貌似文雅的方式来较量,这正常,但为什么会牵扯到雪域和草原?
雪域有一部分边境确实临海,可临的也是一片冰海,跟那个扶初国,基本上不会有冲突,请来帮忙,已经很勉强了,更别提草原处在内陆。草原上的人连海是什么样儿的,可能都不知道,请他们来干什么,帮倒忙吗?
狼眯起了眼睛,突然想起来,安陵和草原之间,是有姻亲的,那和雪域也未必没有,而雪域和草原,想必也有关系。而且,最重要的是,雪域和草原都不如安陵富庶,雪域无法耕种,草原只靠游牧,某些方面上,这两个国家是需要依靠安陵的,唇亡齿寒,他们不会希望安陵陷入困境,为了共同的利益联合起来,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何况,他们深入了解了安陵王朝的情况,对于他们本国来说也有相当的好处……
不过,对付一个整体实力远不如自己的国家,还沦落到需要请邻国来帮忙的地步,狼嗤之以鼻!敢情那个轩辕墨是个摆设?
伸手准备去拿个冰块儿,可一垂眸,狼莫名其妙地发现,本来满满的一盘子冰块儿,没了大半,而她身边的狐狸,还在一块儿接一块儿地往嘴里塞。
狐狸心里有火,很大很大的火!
那股火,是从鹤田松进殿的时候开始烧起来的,他觉得,那个阴阳怪气儿的家伙,带着股另类的风格,一看就很魅惑诱人。他不是对他家的狼没有信心,可他就是不爽,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不管是什么人,迟迟早早,目光都会被狼给吸引,他讨厌这种自己珍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活像吞了只苍蝇,如鲠在喉!
况且,好死不死的,鹤田松对狼的那一眼打量,被他瞧了个正着!他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没法儿把火发出来,就只好借着冰块儿降火,他用力地咬,咬得嘎嘣脆!
直到……
啪的一声,狼狠狠地把狐狸再度伸过来的爪子给拍到了一边去,然后把装着所剩无几的冰块儿的盘子,往自己面前一拉,自顾自地捡了一块儿含进了嘴里,根本无视狐狸装模作样捂着手背的动作,和他那哀怨无比的眼神。
他们的这点儿小小动静,也只有他们附近的几桌人,和坐在高处的轩辕皇帝注意到了,但没人说什么,也没人有什么反应,除了坐在他们后面那桌,捂嘴偷笑的轩辕翰。
鹤田松眯了眯眼,一丝夹着狐疑的暗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