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龄靠着自己机智和口才,获得了金银斧头。
不对,是获得了活到开机的机会。
今天正式开机,地点定在西安一个古香古色的影视城。
郑龄拍过不少古装剧,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一大早就带着陆东行到处溜达。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陆东行醉翁之意不在酒,笑嘻嘻地看着郑龄。
昨天裴湛钧可是在他们眼前把郑龄拉走的,不想让人多想都不能。
郑龄一脚刚踏上石阶,就听到了陆东行揶揄的声音,她回过头,保持这个豪迈的动作,对陆东行理所当然道:“当然回家洗澡睡觉。”
“没其他事?”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一个老变态。”
陆东行无语,“变态就变态,为什么加一个老字。”
左脚一抬,郑龄上了石阶,正好比在下面的陆东行高一头,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陆东行,嘴一撇,“怪蜀黍。”
说完翩然而去,留下一脸郁卒的陆东行。
第一场戏是金煦瑶的主场戏,年老的皇帝大办寿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位曾经励精图治的皇帝也开始享受众人的奉承,沉迷在温柔乡中不愿醒。
各地使者纷纷送上贡品,大拍马屁,甚至有胡人送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族美女。
主要的场景是外族美女在众美女的围绕下翩翩起舞,分坐两列的官员交头接耳,夸赞外族美女的美貌。
只有卫平侯唐真拧着眉头不愿意看着这一派声色犬马的场景。
郑龄穿着T恤牛仔裤,慢悠悠的从景点晃过来。
好巧不巧碰见金煦瑶上场。
只见场内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不仅官员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甚至连一旁端酒大扇子的宫女也纷纷对站在正中间正在翩翩起舞的美女指指点点。
“这外族女子果然与我们不一样,看那个皮肤,真是白的像玉一样。”
由宫女看着正在花瓣上转圈的胡人,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长得白又算什么,你不看她长得多怪,金色头发,绿色的眼睛,在我们老家,狸猫怪就是长这个样子的。”另一个宫女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甚至对胡人美女暗暗的吐了口唾沫。
先前说话的宫女又开口道:“说的好像你见过狸猫怪一样。”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嘻嘻。”
两个宫女笑成一团,不知道是哪个先提到了明妃。
“哎你说,这个女人比明妃好看吗?”
听到这句话的另一个女人脸色大变,心事,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又急忙压低声音训斥道:“你这个破嘴子,好端端的提什么明妃,你不知道她心量小吗?如果这话传到她耳朵里,我们可就活不到明天了。”
说错话的宫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金煦瑶扮演的明妃正式上场。
不得不说,金煦瑶的这个亮相真的很漂亮。
甚至连站在郑龄身边的王麟都为之一振,抬起右手在空中挥了挥。
意思是镜头推进。
后面架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会意,缓慢的调动着镜头,留下金煦瑶惊鸿一瞥的惊艳场景。
“陛下。”金煦瑶踩位很准,光是她大红色的裙子都占了半个镜头。
她缓缓地委下身去,对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道:“祝您龙体安康。”
“哈哈,明妃来的正好,与朕同坐。”皇帝不由分说一把拉过金煦瑶,让她稳稳地坐在龙椅上。
唐真一顿,随后勃然大怒。
但他既不是以死进谏的御史,又不是什么管宫廷秩序的文官,只能狠狠的瞪了坐在龙椅上的金煦瑶一眼,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卡。”随着王麟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因为前面舞蹈部分拍摄太多,在主要人物刚登场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半天了。
郑龄眼神复杂的看了金煦瑶一眼,不是她的错觉,金煦瑶的演技真的有提高。
虽然演的是祸国妖姬,但是她也能演得又妖又美。
看来是私底下下了功夫。
很多人不愿意拍古装片的原因就是受不了古装。
尤其是金煦瑶的裙子,层层叠叠好几层,衣服厚不说,头上的装饰都有好几斤重。
一场戏下来,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但是里面已经完全湿透了。
王麟刚喊“咔”,金煦瑶带来的两个小助理立即殷勤的迎了上去,一个给她递电扇一个给她递水,甚至连椅子上也早就铺好了冰垫。
反观郑龄,穿着简简单单,身边一个助理都没有。
喝着陆东行递过来的矿泉水,悠哉悠哉无所事事的在场里乱晃。
“……”金煦瑶只要看见她就会生气。
本来王麟是担心金煦瑶会拉郑龄梁一成陆东行的后腿,想不到她表演的也算可圈可点。
王麟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天气太热,王麟的叮嘱落在金煦瑶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好了,我知道了。”生硬的回了一句,金煦瑶忽然想起安景礼的遇事要忍的叮嘱。
还有这么多天来演技辅导课的付出。
金煦瑶缓了缓,最终面色不太好看的点了点头。
因为这个场景拍摄还算顺利,所以王麟也就没把金煦瑶的反应放在心上。
“呀!”场务突然兴奋的叫了一声,“陆哥实在是太够意思了。”
陆哥指的是陆东行。
只见陆东行一身清爽的休闲装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抬着一个大大的塑料盒子,助理正在给身边的人发冰淇淋。
“竟是哈根达斯!谢谢陆哥请客!”
“我减肥,不吃。”
金煦瑶对已经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挥了挥。
陆东行看都没有看她,出去拿了一盒冰淇淋走到了郑龄身边。
“小龄,你的。”
郑龄下意识的想接过来,手伸了一半,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动作停住了,盯着自己面前的哈根达斯眨了眨眼,面色难看极其艰难的道:“我也不能吃。”
昨天才来的月经,今天吃冰淇淋,郑龄不会那么找死。
陆东行眼睛一眯,直接把盒子塞到了郑龄的手里,“减肥吃一点冰淇淋没关系。”
啊啊啊啊啊啊。郑龄心里狂叫:好凉好凉好凉好凉……
看着郑龄欲哭无泪的脸,陆东行忽然说了一句话,“是不是裴湛钧不让你吃。”
“和他有什么关系?”郑龄随手把冰淇淋送给了旁边的整理服装的小妹。
小妹笑着对郑龄点了点头,羞涩的跑远了。
“因为他很有可能会让你和其他男人走远一点。”其实这句话是说轻了,以陆东行对裴湛钧的认识,他不把郑龄包起来,不让其他人看一眼,就算是好的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对话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陆东行摸了摸鼻子,决定说一点裴湛钧的坏话。
“小钧从小就很有私人观念,属于他的东西他从来不让别人碰。”
“呵。”想不到裴湛钧还有这样的时候。“那不是自私吗?”
“也不是自私。”陆东行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眼角也带上了笑意,“他对于其他人还算善意,只不过自己喜欢的东西,像什么小狗泰迪熊之类的,从来不会让其他人碰,甚至连看他都会生气。”
“像是他们家的人。”自己的儿子最好是关起来,不让他和其他女人交往。
“什么?”
郑龄一下子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
“所以他有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原谅他,毕竟他是太喜欢你了。”
这句话就更奇怪了。
郑龄奇怪的看了陆东行一眼,“你这是在给他没有犯的错误之前道歉?”
“不算,其实我只是想给你说他的坏话。”
郑龄乐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郑小姐,有人找。”场务忽然又叫了一声,这声比刚刚大多了,而且听起来更为兴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郑龄,郑龄看向陆东行,“你又买什么东西?”
“不是我。”陆东行无辜的摊手。
很快就有人证明他是无辜的,因为进来的是一大束玫瑰,红色玫瑰……
“啧。”郑龄看着不断向她逼进的花,眉头一皱,疑惑的道:“谁会送这么没有品位的东西。”
送花小哥的脚下明显绊了一下。
花束不小,让一个20多岁的小哥抱起来就吃力。
陆东行的目光在花上随意地一扫,对一脸嫌弃郑龄笑道:“这花起码有二百朵,就算你嫌弃,也不要让人家那么吃力。”
郑龄撇嘴,“你不嫌弃你去签收,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一个大男人去签什么花,陆东行拉过来花束,从里面翻出一张手写的贺卡。
是一句法语,意思是祝贺。
不过不是裴湛钧的笔迹。
郑龄被陆东行看得发毛,抖了抖肩膀,不解地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觉得裴湛钧会发疯。”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话是他情敌送的。”
“噗。”郑龄内脏差点被这句话扎出血,一把夺过陆东行手里的贺卡,对着那一行字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眉头越皱越深,“果然不是他的笔迹。”
“那你觉得是谁送你的。”这件事当然要问当事人。
郑龄想了一会,越想越觉得是他,所以直接对送花小哥挥了挥手,让他随意的把花放在地上,然后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听说你们那里低价回收花,你觉得这一束能给多少钱?”
送花的小哥愣了,这和他认识的郑龄不一样。
当然他只认识电视上电影中的郑龄。
看郑龄打算继续问价格,送花的小哥急忙回了挥手道:“我们是正规花店,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郑龄没有放弃,继续循循善诱道:“不管正不正规,变通才是成功的王道,你看这束花我也带不回去,你既然能运过来,自然能带回去,我给你打五折,这束花半价卖还给你。”
“不不不。”送花的小哥脑袋都快晃掉了。
“你不答应是不是因为不给我面子,还是因为送花的人就在这里。”送花小哥的脑袋一顿郑龄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真的是梁一成那丫的。